(一)
愛情總是甜蜜中夾雜一絲痛苦,是對心里的那個人放不下的牽掛和思念,愛上而又不能愛的人更是折磨人,我的愛總是陰差陽錯地擦肩而過,無論咫尺天涯,能系住心的是不變的愛,
我猜不出馬可凡為什麼沒有按照鐘先生的指示來揭發我,我突然找不到了自己的位置,在這場芒果飲品生產中,我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還有誰是鐘先生的人?還有誰知道我的這個秘密?馬可凡是一個口才,文才出眾,管理才能、銷售才能樣樣精通的人物,一個才華出眾,年輕有為的人會在山村飲品公司帶領一隊二十四個銷售員開闢市場,一直是我敬佩和學習的榜樣,他開闢了山村飲品的銷售網,是整個山村飲品公司的支柱,在山村飲品公司他有絕對的地位,
看到馬可凡的那個信封,我知道是我的自私和無知使我做了他們的棋子,我一直在問自己,我要怎樣才能做到不再傷害公司的利益全身而退?
我知道我不能再一個人去面對,身在其中,看不清哪里還有「泥潭」,我要把這一切告訴三哥,盡管他即將成為別人的新郎,他也一定會幫我周旋的,我相信三哥,
我給三哥打了傳呼︰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事,阿冬,
我在靜靜地期待著三哥的到來,我想三哥听了我的這些罪惡以後是不是會責怪我?我相信再怎麼責怪我他也會幫我的,因為我在他的心里,他的心胸能裝下我就能容下我的錯,
只听車間一陣宣嘩,男的,女的,吵鬧聲迅速逼近我的辦公室,「啪啪啪,」一陣緊促的扣門聲,來不及多想,挺著大肚子的嬌岩出現在我的辦公室門口,手舉著三哥的傳呼機,後面跟著總經理的妻子,女兒,大兒媳婦,設備動力部長,其他人是來問罪的,而這個人是來看熱鬧的,因為他想介紹我嫁給他那小學沒畢業的徒弟讓我回絕了,
「騷狐狸,李炎已經不管生產了,你還叫他來你辦公室做什麼?」嬌岩舉著傳呼機質問著說︰「我是李炎的老婆,你看清,我肚子里懷的是李炎的兒子,你再怎麼勾引他也是沒用的,你以為我不在他就能上你的床,就算是上了,你的肚子也不夠爭氣呀,哈哈,」嬌岩揚眉吐氣模著肚子說,
「你這個騷狐狸,從現在起你最好給我滾得遠一點,離開我們家的公司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呀?你會什麼呀在這里裝蒜?老爺子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給他賣命?你是不是老的小的都能勾引?哈哈哈」嬌岩狂妄說著,
「你說話不給肚子里的孩子積點德嗎?」。看著他的肚子,我恨三哥會把兒子寄托在這樣一個沒有休養的人這里生養,
「哈哈,你是不是讓三哥給白睡了,生不出兒子恨我兒子?我可告訴你,別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給氣壞了,這可是李家的寶貝,你賠得起嗎?」。嬌岩更加放縱,「你們大家看看,給三哥的打的傳呼,這是干什麼?我老公都不管生產了,叫他來有公事要辦嗎?是不是看不見三哥想了?多不要臉的女人,也配在這里管生產?」
工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聚集到我的辦公室門口,這時從人群里擠進一個人,馬可凡︰「阿冬,怎麼啦?」
「馬部長,你看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李炎打傳呼,約到他辦公室見面,你說她還要不要臉啦?」沒等我說話,嬌岩搶著跟馬可凡說,
「你要管的人是你那沒過門的老公,你要罵不要臉的人也是你那沒過門的老公,你要相信自己有引力把自己的男人吸住,天下的美女多得很,你都能管住嗎?我給總經理打過電話了,他馬上到,如果你還願意留下,那就進去坐坐,別累著你兒子,」馬可凡一臉嚴肅地說,
「你,你們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嬌岩略有羞愧地說,然後趕緊轉身出了我的辦公室,迎面正好踫上總經理,
「你們在做什麼?」總經理質問道,
「嬌岩想看看阿冬,」總經理的妻子解釋著,
「我開會是怎麼規定的?」爸,走回去再說,總經理的女兒見總經理發火了,不想讓嬌岩在我面前出丑,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了總經理女兒的臉上,整個車間人的目光在那刻仿佛凝固了,總經理的女兒趴在大嫂的懷里嚎啕大哭,嬌岩嚇得哆哆嗦嗦地躲在總經理妻子的身後,
「嬌岩,給我的生產技術部長道歉,馬上,」總經理怒視著嬌岩命令道,
「爸,她給李炎打傳呼,約李炎見面,」嬌岩躲在三哥母親的身後小聲地說,沒有了剛剛的狂妄,
「做我李家的媳婦,就要守李家的規定,打傳呼怎麼啦?傳呼就是有事找人使用的通信工具,有事為什麼不可以打?李炎調出生產只是暫時的,是你媽怕你不能安心養胎,你知道生產有多忙嗎?這麼重的擔子阿冬一個人擔下來有多難你們知道嗎?給我的部長道歉,」總經理怒視著嬌岩,
我想上前阻止,被站在我旁邊的馬可凡拉住了,
嬌岩從三哥母親的身後走出來,低著頭,突然大喊︰「哎呀,哎呀我肚子疼,疼死了,哎呀,疼,」她一邊喊一邊拉三哥的母親,
「是不是動了胎氣了,快上醫院吧,」三哥的母親扶著嬌岩向車間外走,
「都給我站住,就算是今天生到車間,嬌岩,你必須給我的生產部長道歉,」總經理怒喝道,
「算了,總經理,」我忍不住說,
「不行,你們都跟著摻和著,以後讓我如何管理生產?我要做的不是家族企業,還輪不上你們到車間羞辱我的管理人員,道歉,」總經理怒吼道,
嬌岩,雙手捧著肚子,低著頭,腳步慢慢向我挪動,離我只有幾步時,抬起頭,怒視著我,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對不起」,這三個字在訴說著她內心的仇恨,總經理的女兒,妻子,大兒媳婦的目光里充滿憤怒,原于總經理對我的重視和保護,
看著他們離開車間的背影,我的心被痛苦揉搓著,馬可凡站在我身邊,一聲不響地看著我,沒有力量可以支撐我的身體,我的嘴角咸咸的,不是淚,是我的鼻血,鮮紅的,我半躺在坐椅上,馬可凡用線繩纏住了我的中指,用手捏住我的虎口穴,把我的手高高舉起,另一支手不斷地給我遞紙巾,
那一刻,我看著馬可凡,他長得很英俊,四方臉,白晰的膚色,內雙杏核眼,溫柔可親,象是每一刻都在微笑,唇線清析的四方口,笑起來露出兩夾對稱的小酒窩,黑黑的頭發打著自來卷,很有規律地豎在頭上,和三哥一樣高高的個子,但比三哥略顯粗壯,他揉軟的手一直在溫柔地給我按摩著虎口穴,我在想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為什麼三十四歲沒有老婆?如果我沒有發現他是鐘先生派來的人,我會問他,因為那一刻他象可以包容我保護我的大哥哥,
想到著他抽屜里的那個信封,我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微笑著不說話,突然我似乎看到他穿著西裝系著領帶的軀體上長著一幅狼頭,
「你是人類的朋友嗎?」。我不自覺地問,
他僵住了所有的動作,室內的一切包括空氣和呼吸,靜止了一分鐘,他沒有回答我,又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恢復了所有的動作,微笑的還是那樣自然可親
他注視著我,他的眼楮在微笑,沒有寶兒的微笑甜,但是充滿了深情,
「我喜歡你,你知道嗎?我愛上你了,傻瓜,」馬可凡一字一句地說,
是風是雨是夢中的痴情,
是歌是淚是纏綿的心痛,
朝陽輕扣半掩的芳扉,
每一次駐足凝眸,
你總是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