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由于馬可凡要回國,所以最近的工作很忙,有時候一連幾天看不到他的影子,我的心被他帶走了,每天坐在辦公室里看他的車是否會出現在我的視線里已漸漸地成了我的習慣,
他回國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這天晚上,總經理要舉辦一個宴會,三個理由,第一︰認我做他家的女兒,第二︰給我和馬可凡喝訂婚酒,第三︰為馬可凡送行,我成了這次晚會的主人公,我再也不是那個只會穿著古董樣式的衣服的「土老帽」了,我穿著馬可凡為我精心挑選的「意丹奴」套裝,高跟鞋讓我增到了馬可凡的耳際一樣的高度,我華麗地出現在晚會上,馬可凡會不時地牽著我的手,他象在看個孩子一樣視線不離開我,
此次山村飲品公司的技術和銷售兩大支柱赴日研修能否再次回到公司,決定于我和馬可凡選擇安家的國度,
我很少參加宴會,也不會喝酒,馬可凡則是個善于察言觀色的成熟的人,席間他讓我出盡了風頭,看著嬌岩目露凶光,面帶微笑地頻頻給我敬酒,馬可凡不停地為我擋酒,可我還是被嬌岩逼下兩杯啤酒,只覺得天旋地轉,馬可凡看我招架不住,不停地為我開月兌,
在酒精的做用下,天一直在我眼里旋轉,
「小傻瓜,不能喝還逞能」馬可凡心疼地說,其實我心里很清楚,只是覺得天在旋轉,
「你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晚上就想讓楓葉紅了,」在酒精的做用下,我終于鼓起勇氣告訴馬可凡我的期盼,
馬可凡停下腳步,微微笑著看著我,不說話,停頓了一會兒,這一會兒在我的心里世界萬物都靜止不動了,只有馬可凡的呼吸,散發著悠悠的中華煙的芬芳,浸襲著我的五髒六腑,
停頓一會兒之後,馬可凡把我攬近懷里讓我盡情地沐浴他柔軟的唇,那一刻我天真的以為我期盼的楓葉真的紅了,我要做他的新娘了,
突然,馬可凡停下來了,停止了我所有的期盼,
「我也和你一樣想讓楓葉早點紅了,甚至比你更期盼,我是過來人,而你還不太懂,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輕易地去破壞你的純真,」由于剛剛的激動,馬可凡說話的氣息有點不平穩,他深呼吸了幾下接著說︰「我知道你是單純的,所以我要對我做的事負責任,如果你到日本看不好我的根,你還可以有別的選擇,等到了日本,香山的楓葉就會紅了,我要你毫無顧慮心甘情願地踏著我給你用紅楓葉編織的紅地毯,做最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你是我的,等我隆重地把你娶回來,給你一個家,好嗎?我一定要讓最愛我的女孩子幸福,我有能力為你撐起一片晴空,相信我,等著我,我不會讓你等得很久,就在這次香山的楓葉紅了,」他深呼吸了一下,拿出一棵煙點燃,吸了一口,接著說︰「你不知道那天吻了你之後,我對我們靠著的那棵大楓樹發過誓,我馬可凡一定要做你最好的老公,一生一世讓我的老婆幸福,那棵大楓樹是我們愛情的見證人,」
我沉默著不出聲,但我相信馬可凡說的每一句話,
馬可凡走了,帶走了我的心,他承諾過會用最快的速度,把事情辦好,他走的那天給了我厚厚的一個紙袋子,里面裝了十萬元人民幣,他讓我辦理研修護照時用,
雖然每天馬可凡都會給我打電話,可是放下電話听不見馬可凡的聲音,我就象丟了魂一樣,我的心還是每天在期待中度日如年,馬可凡很快把日本的對接公司找好了,發回來了辦理護照的手續,
赴日研修人員開始報名學習日語,
「阿冬姐,我也想去日本,可是我沒有錢辦護照,」小美說
看著小美無耐的樣子,想著當初這個弱小的孩子曾給過我全部的希望,我別無選擇,「我給你拿研修的錢,你和我們一起去吧,否則我們走了,車間暫停等待學生豆女乃生產還需要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你會沒有生活來源的,也沒有地方住,就和我們一起去日本吧,相互也好有個照顧」我說,
那一句話,我給了小美全部的希望,看到她高興的眼神,我想到了我曾經期盼之後看到她那一刻,就和她今天一樣興奮,
「謝謝你,阿冬姐,等到日本掙了錢,我還你,」小美說,
「不用,我也要謝你當初幫了我,」我說,
「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可是你一直不讓我提這事,」小美說,
「告訴我什麼?」我不解地問,
「就是上次你讓我往料里加東西的事,其實我什麼也沒做,你給我的料讓我扔掉了,是三哥把嬌岩從你這拿走的生產記錄撕毀了,扔到魚塘里去了,你走那幾天嬌岩跟本生產不了,她被總經理批評了,所以她才那麼恨你」小美說,
我吃驚地看著小美,說不出話來,原來我認為我這一生做過的最卑鄙的事根本沒發生過,這個一直在我心里壓著的石頭原來根本沒有,在那一瞬,我突然輕松了,從未有過的愜意在心里升騰,
「我跟本沒幫過你,你還給我拿錢帶我去日本嗎?」。小美說恐慌地說,
「當然,這個跟幫沒幫過我沒關系,我們是朋友,」我輕松地告訴小美,
第一批赴日人員名單已公布,
我、嬌岩、三哥李炎、小美、二哥李桐、二嫂秀兒,還有十名車間工人,二oo一年八月,一個收獲的季節,我們的護照終于辦下來了,三哥把護照交到我手上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我就要見到我的馬可凡了,听說十月楓葉就會紅,我就要做他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了,我的心興奮地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