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曉墨勒的滾圓的眸的注視下,一顆抑郁著它絢爛光芒的點帶著如鳳凰般尖而細的鳴叫,拖著淺灰色長長的尾巴,最後在空中綻放出它生命中最美麗的花。
絢爛如斯,火紅火紅的灼傷了詩曉墨的眼。
煙花……是煙花……是她現代里,她一直很喜歡的煙花!
她捂著小嘴,透明的液體從她的眼眶滾落,緩緩的流下一串濕濕的痕跡。她從來沒有想過這里竟然會有她的煙花,不知這邊什麼時候有的,反正她現在就是很感動。
「太漂亮了,是吧。」
他漂亮的手夠到詩曉墨被煙花映襯的五顏六色的臉上,修長的食指小心翼翼的抹掉水滴狀的淚珠,半晌吐出一句話來。
瞬間她的右眼又滾落了珍珠大小的淚,在繼那顆火紅的煙花後接連不斷的彩色煙花里,醞釀著絢麗而多姿的色彩。
他又拭去了它。
「你為什麼不安慰我,說‘不傷心’?」她用雙手遮住眼,嗚咽著。
「……」
他看著她,沉默。
「因為不希望你是因為傷心的原因才哭。你哭的是喜悅,不是那種討人厭的難過。」
他轉移了目光,懶懶的托著下巴,絕無僅有的一雙鳳眸里,倒映的是滿滿的璀璨的煙花。
似乎有那麼一段很長的時間,他們相對彼此而坐,平凡安然。只是袖子的扯動抽回了夏威偉流連惆悵的思緒,他有太多,太多不能說的秘密,他不像讓她為他擔憂。
他回首望去,對面的少女早已拭干淚痕,對著他巧笑倩兮。那張清秀的面龐承載著猶如煙花一般的璀璨絢麗,莞爾一笑就像當年的楊貴妃,雖不能六宮粉黛無顏色,但是傾倒對面的他,足矣。
「……夏威偉,謝謝。」
他也回了一個悠然自得的笑容,牽起的唇角帶著濃厚的妖魅,上挑的鳳眸此刻僅有著她。
她鼻子一痛,他像偷腥貓咪似的賊兮兮的早已縮手,刮了她一個小鼻子。
「傻瓜。」
她的怒火被一桶無形的冷水澆透,這場景像極了當年的他,可現在她卻感覺不到心痛。有的大概只是一份無用的繾綣吧。
詩曉墨撅起小嘴,一拳搗過去。
「痛——」
一聲悶哼,再睜眼時他早已坐在距離她拳頭搗過不到半厘米的地方,悠悠的品茶。
「喲。」
「喲什麼喲,給我搗一下會死啊?」
「不會,但會半死。」
「==。」她瞪他,他淺笑。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美好吧。
但是你們知道悲劇是什麼嗎?就是把美好的東西在你的面前生生撕碎了給你看。
鮮血淋灕的現實。
陸子玥搬一張凳子,卷一身披風坐在她的小院子里發呆。風嘶嘶的吹過,竹林蕭條。朦朧的月光投射在她蒼白的俏臉上,無限迷茫。
他已經很久不來找她了呢。
她喉中突發的癢了起來,連續幾聲悶咳。她咳了好幾聲,才好轉,蜷著身子心中難過著。不過也是,本來他和她就是這種契約樣的交易,他找到了新的目標,她就是玩膩了的,沒價值了。棋子而已,在這亂世,就是這種微妙狠毒的關系。
一張陽光遍布,溫柔滿載的臉在她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她一驚。
胸中又是一悶,狠狠的跌落在地,可憐兮兮的在地上滾著咳。
太痛苦了……咳咳……她捂著嘴,裹著披風回了房。卻不知她還有其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