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1-25
不好意思,起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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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空一個人走上了耿家酒樓的三樓。三樓和二樓相比,又是另外一幅景象。按照現代人的說法的話,一樓是大廳,二樓是雅間,三樓則是豪華的套房。
三樓,一共就只有三套房間,一套「流光」,一套「無鹽」,還有一套「苜蓿」。
寧空笑了笑,按照慕江的吩咐,徑直走進了名字叫做「苜蓿」的房間里面。
大概過了兩柱香的時間之後,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
這名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略顯得有些華麗的錦袍,右手握著兩個金燦燦的鐵膽,迎面上去,一股暴發戶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個人,應該就是耿家酒樓的老板了。寧空在心中想道。
當這名中年男子的目光鎖定在了寧空身上的時候,他的眼神,逐漸地變得銳利了起來,就像是一頭發現了自己獵物的雄鷹一樣。
在他的身上,爆發出了一股極強的氣勢,盡管他刻意控制著,將他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但是僅僅爆發出的冰山一角,就已經讓寧空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很快地,加持在寧空身上的威壓又完全消失了,那個酒樓老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變成了原來那種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寧空清晰地感覺到,在這名酒樓老板的身上,隱藏著怎樣恐怖的實力!絕對在明復之上,這酒樓老板的實力。
當他將寧空放在桌上的信件取出來一一看了之後,他的神情,瞬間和和善了下來。
「鄙人耿長鎖,不知道這位小友如何稱呼?」那酒樓的老板壓著自己的嗓子說道。
「寧空。」寧空淡淡地說道。
「寧空?」耿長鎖有些失神,仰起頭,看著這間名字叫做「苜蓿」的房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半晌之後,耿長鎖才回過神來,看著寧空,眼中有了一些復雜。
「是誰讓你來這里的?」他問道。
「不知道老板問的是歸藏宗,還是其他的勢力?」寧空沒有貿然回答,而是反過來問道。
耿長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贊許的神色,問道︰「你自己認為呢?」
「兩者都是。」
「哪兩者?」
「其一,是歸藏宗。」寧空緩緩回答道,「其二,是我的義父,慕江。」
耿長鎖點點頭,繼續問道︰「你要來這里做什麼,應該清楚吧?」
寧空撓了撓腦袋,然後說道︰「我不是很清楚,不過……」
他說道此處,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再繼續說道︰「應該和補天手有關!」
耿長鎖面色一沉,再一次仔細地審視了寧空半晌,忽然失笑道︰「你就不擔心,你將‘補天手’三個字說出來了,會給你招來極大的禍患?」
寧空也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所以這三個字,我只對應該說的人說。耿老板,就是那個人。」
耿長鎖笑了笑,不置可否。忽然肩頭一沉,一拳朝著寧空的肩膀打了過來。耿長鎖出拳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寧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耿長鎖的拳頭,已經快挨上了他的肩膀。
寧空的腦子或許反應不過來,但是他雙手的反應,卻比腦子的反應要快得多,在耿長鎖剛剛出拳的時候,他的手便已經開始自動防御,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更上鎖一步,將他的拳頭給抓住。
寧空一愣,他記得,這個姿勢,似乎是慕江傳給他的補天手當中的一式。
耿長鎖長笑一聲,掙月兌了寧空的雙手,又是一拳一掌,同時朝著寧空的面門和小月復轟了過去。
他的招式詭奇,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根本就沒有動用內力。寧空已經明白了,耿長鎖是為了試探出自己的補天手,對于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惡意。
而他的手,也十分配合。無論耿長鎖施展怎麼樣的怪招,甚至寧空自己練什麼招數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補天手就已經帶動自己的身體做出了反應,將耿長鎖的招式給攔截了下來。
兩人一個出招,一個接招,不多時,寧空所學會的七招補天手就已經拆解完畢了。
耿長鎖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精光,看著寧空,不斷地點頭︰「不錯,不錯,現在僅僅是凝脈境的修為,就已經學會了七招補天手,果然後生可畏,宗主沒有選錯人!」
寧空卻不理會他的贊揚,而是正色說道︰「這麼說,前輩應該相信我的身份了吧?」
耿長鎖微笑道︰「老夫基本上已經相信了,不過還有一點,如果這一點達到了化,老夫才能夠算是真正相信!」
「還有一點?」寧空有些詫異,自己既有歸藏宗的書信,也有慕江的親筆信,還有剛才的對答已經他試探出來的補天手。他實在是想不出,他還能夠從什麼方面去證明。
耿長鎖呵呵一笑,淡淡地說道︰「副宗主曾經說過,在你的胸口,有著我補天閣上一任宗主留下的印記。」
說完,耿長鎖目光灼灼地盯著寧空,那種眼神,讓寧空感到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陣一陣地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妙齡女子被一頭四十多歲的怪蜀黍盯上了一樣。
寧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接下了自己的衣衫,將自己胸口顫中穴上面的那個神秘的符文展現了出來。
耿長鎖看見了這個符文之後,面色大變,立馬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後恭恭敬敬地再寧空的面前單膝跪下,高聲道︰「老僕耿長鎖,參見少宗!」
「啥?少宗?」寧空一下子被耿長鎖的反應給下了一大跳,腦袋也有些發懵。原本,在他面前的耿長鎖,雖然對他尊敬,雖然對他客氣,但他骨子里面,還是驕傲的。剛才,耿長鎖對自己一直都是一種長輩對于後輩的一種口吻。
可是現在,在他看見了在寧空身上的那個神秘的符文之後,他的態度立馬就變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倨傲,而是恭恭敬敬自稱老僕,叫寧空為什麼少宗。
「呃……前輩……」寧空剛想發問,誰知道一開口,就被耿長鎖這個老家伙給打斷了。
「老僕惶恐!在少宗面前,老僕不敢自稱前輩,少宗要是不介意的話,直接稱呼老僕的名字就行。」耿長鎖誠惶誠恐地說道。
寧空直接無語,他不知道為何在驗證了自己的身份之後,耿長鎖的態度,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轉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當下讓他一個前輩這樣半跪在地上,寧空感覺自己簡直就是造孽啊。連忙伸出手將他扶著,說道︰「耿老還快快請起,這種大禮在下可消受不起啊!」
耿長鎖听見了這句話之後才緩緩地起身,一邊起身,一邊還說道︰「少宗當然消受得起!少宗當然消受得起!」
當他站起了了之後,他也不敢再像剛才那樣如此倨傲了,甚至連和寧空平起平坐的膽子都沒有,而是讓寧空坐著,自己則躬著身子,站立在寧空的身邊。
寧空眉頭一皺,說道︰「耿老,你可是這酒樓的老板,要是別人看見了你這樣,這如何是好?」
誰知道耿長鎖奸詐地一笑,嘿嘿笑道︰「少宗放心,老僕在外面,還是酒樓的老板,只有在老僕和少宗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老僕才會對少宗恭恭敬敬的做好一個老僕的本分。」
寧空無奈地用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幾乎就是一名奸商的老者,什麼話也不想說了。
耿長鎖不愧是人精,看出了寧空現在似乎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于是就躬身說道︰「少宗,老僕在下面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現在就去打理。少宗先在這件房間里面歇息一陣吧,等到了夜里,老僕再將詳細的事情告訴少宗。」
說完,他又欠了欠身,待得寧空點頭同意了之後,他才恭恭敬敬地走了出去。出了門之後,耿長鎖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似乎是很激動,以至于他竟然抑制不住。
待得耿長鎖走了之後,寧空依舊保持著坐著的姿勢,眼楮里面閃過了沉思的神色。
半晌之後,他才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喊來了店小二,叫了一份酒菜,又到耿家酒樓的外面,將明復明秀秀父女邀請了進來,給他們餞行。
不知道為何,寧空感覺自己就是去和耿家酒樓的老板見過面而已,明秀秀就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著自己,弄得他還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呢。
明秀秀之所以看著寧空,無非是想從這個小子的身上,尋找出一些端倪,看看這個小子和師無鹽或者祝流光這兩位前輩究竟有什麼瓜葛。當然,究竟有什麼瓜葛,寧空自己也不清楚。
不一會兒,寧空點的菜就如同流水一般地上了上來,但是三人都沒有什麼東筷子的意思。
明復看了寧空一眼,說道︰「這一桌酒席,恐怕價值不菲吧?」
寧空先是一愣,旋即面有慚色地說道︰「明師伯的意思,寧空明白了。只是這僅僅是寧空的一點點心意,還希望明師伯不要推辭。」
明復淡淡一笑,斟酒到了一杯,說道︰「既然這樣,空兒要給師伯餞行,不喝酒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