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天下 第八章 紅娘子

作者 ︰ 心暗

更新時間︰2012-11-04

天空之上掛著明亮的圓月,加上零散的星星,不禁令人有種向往之情,小東和菲兒二人躺在酒館的瓦上,靜靜望著那個天空,感受著夜風的吹襲。

「菲兒,我們是時候離開這里了。」夜里,只見小東的嘴巴在動,而眼楮卻是直直望著天空。

「留在這里也不錯啊,為什麼要離開?」菲兒也是一樣,嘴動眼不動。

「菲兒啊,我們不能太過自私,若是我們留在這里,炭叔他們就會遇到危險。」聞言,菲兒不由想起了今天所發生的事,當時小東和菲兒倆盡管處于暗格之中,但外面的聲音還是听到的。

「那個執法軍明天還會來嗎?」菲兒有些傷感,不過,望著閃耀的星辰,內心很快得到了平復,緊接著道,「也好,那我們下一站是不是去小東家鄉?」

「嗯!」小東低聲道,他也有些不舍千里尋鄉。

「那姐姐也可以去小東的家鄉嗎?」黑夜之中,一把甜美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頓時嚇得小東和菲兒全身一震,兩人下意識搖頭望去旁邊,一道熟悉的黑影竟然笑吟吟望著他們,只見黑影雙手環抱大腿,絲一般的長發翩翩起舞,宛如夜里的精靈一般。

「艾姐姐!」小東和菲兒倆異口同聲大喊了出來,眼楮死死盯著黑影,二人的眼眸里都充滿了無限的震撼。霎時間,無論是內心還是身體,都仿佛冰住了一樣,任二人如何擺月兌也難月兌離一動不動的困境。

黑影正是人稱艾小姐的艾利,小東和菲兒意想不到的人,看艾利的樣子,她顯然一直在菲兒旁邊靜靜地聆听著小東和菲兒之間的對話,那艾利怎樣做到無聲息來到菲兒的旁邊?這個問題似乎對小東他們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愛姐姐偷听到一些話,那些關于「離開」的話。

原本小東和菲兒倆想私下離開這里,不告訴別人,無聲無息地離開千里尋鄉。但艾利的出現,不知為何,令小東和菲兒感到了一種無力感,那是一種連離開這里也難的無力感。

「小東東?小菲菲?你們怎麼了?」艾利的聲音帶有幾分疑惑,卻依舊甜美。

再次听到艾姐姐的聲音,小東他們霎時反應過來,只是此刻面對著艾利卻不知有什麼話可說。

「艾,艾姐姐,你,你……」菲兒緊張兮兮,莫名其妙的。

「星星們漂亮嗎?」艾利突然朝夜空仰望,隨之後跟著小東他們一樣躺了起來。小東菲兒二人不禁也仰望起夜空,望著那點點的星星。

「漂亮!」二把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曾經看過一本有關星星的書,書上說星星之間的距離無比的遙遠,很遠很遠,遠到我們也無法想象,但……」艾利舉起了右手,伸出了一只指頭,「在我們看來,星星之間的距離只不過只有一只指頭的長度!」

一旁的菲兒有樣學樣,也伸出了一只指頭來,而小東卻是靜靜遙望著星星。

「這個世界有點兒大,你們還年輕,我們也不想你們的青春留在這里,所以,就算你們不願離開這里,我們也會將你們趕走!」小東和菲兒靜靜聆听著,那怕艾姐姐停止了說話。

「但,如果你們偷偷溜走而不跟我們道別,那我們只會更擔心你們!」

「不要以為道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只要我們彼此思念著,再遙遠的距離也只是一只指頭的長度。」

「那,小東東小菲菲,你們現在還走嗎?」艾利扭頭對著旁邊的二人笑,只見菲兒臉頰上出現了兩道淚痕,而小東卻伸出了指頭,放到星與星之間的距離上。

「對不起,艾姐姐!」菲兒緊緊抱著艾利,瞬間菲兒的哭聲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

「真的可以嗎?」小東對著旁邊的炭叔道,只見炭叔大口大口將酒灌倒了自己的嘴里。

炭叔放下了酒杯,對著小東道︰「小東啊,你也太看小我們了,我說可以就可以,盡管放心吧!」隨之炭叔又拿起酒杯大口大口咕嚕咕嚕將酒飲完。

「小東子你看,桌面上都準備了豐富的食物,有雞腿,有雞翅、有雞胸肉,哇,還有我最愛的雞,小東子啊,如果你走了,欠你的這個人情就大了,我大肥最討厭欠別人的人情,你就留下吧!」意外的,大肥手上並沒有食物。

「今天我們不醉無歸,那些什麼什麼執法軍到一邊去吧!」鐵子對著周圍的大漢道,瞬間酒館里的人起哄起來,無盡的笑聲、踫杯的響聲、咕嚕咕嚕飲酒的聲音……小東忍不住笑了,不知不覺中將內心的不安驅散了。

執法軍說過,今天他們會再來一次,小東和菲兒他們原本也想這天離開這里,但誰知,酒館里的大漢竟然要求小東他們留在這里,說什麼為他們搞一個盛宴,等到明天再走。而小東自然不願意為大漢們留下麻煩,想今兒離開,但小東終究還是說不過一幫的大漢。

「小東,我們真的明天才走?」菲兒的語氣有幾分擔憂。

「既來之,則安之!」幽幽說出了幾只字,小東便不再理會菲兒,繼續跟大漢們一起飲酒,當然,大漢飲的是真正的酒,而小東飲的只是普通的水。菲兒見小東高興的樣子,也不好打擾,只是默默望著小東的臉龐。

小東在軍中活的不容易啊,在這一刻,望著小東盡情的樣子,菲兒心中有的只有溫暖,並沒有再多的擔憂。

……

吱——

酒館里所有人瞬間戛然而止,同一時間都望去了那個方向,那是大門,只見帶頭的中年男子猶如殺神一般步入了酒館,隨後七個黑衣男子陸續進了來,這八個人正是昨天的那八個執法軍。

霎時間,酒館里面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因為此時此刻,小東和菲兒並沒有躲到暗格里去,而是大搖大擺出現在執法軍面前,小東和菲兒看見他們,他們自然也看見小東和菲兒。

「桀桀,你們就是扎小東和梅菲兒?」說話的正是讓人討厭的陰氣男子木四,木四一看見小東和菲兒,不禁露出了笑容來,那笑容,那眼神,仿佛將小東和菲兒看成一具尸體一般,內心的情緒毫不掩蓋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正是扎小東!」

「正是梅菲兒!」

小東和菲兒二人毫不廢話,語氣剛中帶強,氣勢完全不輸對面的八個人。跟著這幫大漢,小東和菲兒或多或少也學到點什麼,在這一刻正好體現了出來。

「好!」鐵子大喊一聲,頓時將木四嚇得全身一震,跟著大漢們高喊起來,說什麼小東子好樣的,小東不愧是好漢一條之類的話,得到了眾人的歡呼和支持,小東心里突然有一股力量似的,底氣變得十足,高聲大喊,「我和菲兒跟你們走!但是,我不允許你們傷害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桀桀!我殺光這里的人,你能奈何我麼。」木四陰笑道。

「可以!」只見中年男子狠狠瞥了一眼木四,然後又重重道出了兩只字。可以!瞬間令木四以及全場所有人戛然而止,那是霸氣,不知為何,無論是小東還是菲兒,就連向來笑哈哈的大漢們,他們內心深處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話。

「好!我相信你!」小東大聲對著中年男子道。

菲兒深情盯著小東雙眼,她的眼楮已經告訴了小東她願伴君一起度過難關,小東笑了笑,第一次主動拖起菲兒的手,一起走上了前方……

「走前飲杯水酒,如何?」一直看戲的炭叔不再看戲了,他背著大門,自顧著飲酒,但嘴巴卻傳來了帶有幾分尊敬的聲音。

「嗯?」中年男子本來轉過身來,正準備離開酒館,但突有一把聲音仿佛有著什麼魅力一般,竟然令他不自主搖頭一望,剎那間,一杯滿載酒水的杯子向著自己飛了過來,中年男子下意識伸手將酒杯穩穩抓住,而杯子里的酒卻沒有絲毫的倒瀉。

中年男子望著酒杯里的酒,一股撲鼻的酒香瞬間充斥了他的鼻子,不禁大聲道出「好酒」二字,只不過隨後他臉色一變,那是可惜的樣子。

「可惜,可惜,可惜這酒被稀釋過,品階只屬上二品!」說完,中年男子將酒杯拋回了炭叔,炭叔背著身子,一只手穩穩抓住了酒杯,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任杯里的酒揮灑而出,而嘴巴卻翹起了一絲的笑容。

「被稀釋過的酒,確實不配叫紅娘子!」炭叔笑道。

「紅娘子,紅娘子,果然好名字!」中年男子竟然露出了笑容來,他一旁的七個人頓時大吃一驚,自己的頭領竟然笑了。能做執法軍的人,平時又怎會輕易露出笑容呢,也因為這樣,七人從未見過頭領笑過,但,此刻他卻笑了。

「小日,有勞了!」炭叔平靜道,只見艾日慢悠悠走到了一間密室的大門,大門周圍布滿了蜘蛛網,顯得有些殘舊,顯現這里長年沒有人來過。

不多時,艾日從密室中走了出來,而且他手上還抱著一只灰灰暗暗連上面的標記也看不清的酒瓶。久候多時的中年男子直直盯著酒瓶的大木塞,不禁無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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