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天下 第二十六章 小東與衛奧

作者 ︰ 心暗

更新時間︰2012-11-24

衛奧震驚到已經不可用語言來形容,在兔兔在背上,只能望著這個相隔不遠而又無比遙遠的背影,注定了這一晚乃是不可思議的一晚。潛意識在告訴衛奧,雙手分別握住毛筆和小本本,有些顫抖毛筆狠狠在小本本上亂畫一番。

小頭村的記憶在小東腦海若隱若現,小東勉強記得,小頭村的旁邊好像是叫大頭村的村莊以及是叫風雲村的村莊。

「衛小哥,知道大頭村嗎?」小東的聲音在衛奧耳邊響起,衛奧忽然間冒起汗來,那是恐懼所產生的汗,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道,「我,我,我不知道。」

在衛奧的腦海中,不缺一些有關騎士的情報,騎士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舉手之間殺人于無影無蹤,而自己不能回答這個小東騎士的問題,會不會在無形之中將自己殺死。

「那風雲村呢?」小東又問。

衛奧很努力飛速運轉大腦,一條條信息飛快般篩選,又是緊張兮兮翻開小本本,以一目十行的能力運用到極致,在這種壓力之下,甚至激發起超強的閱讀能力,不到幾秒鐘時間,衛奧的身子不由開始顫抖起來,因為,無論是大頭村還是風雲村,那里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不,不,不知道。」衛奧咽了咽口水,盯著小東的後背,在他看來,小東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危險。

小東忽然轉過頭來,在黑暗之中,小東的半邊面呈現在衛奧的眼前,抱著雪白臉容的少女加上惡魔般的半邊臉,衛奧嚇得雙眼緊閉,口中不斷吐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顯然是語無倫次。

「衛小哥,我身為……騎士,我完全可以將你扔下,等你自生自滅,知道為什麼我沒有這樣做?」小東輕聲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衛奧還在語無倫次中。

「因為我們是朋友!」起初小東確實是想利用衛奧的情報來尋找小頭村,只是相處久了,感覺在舊世界中有個情報員的朋友也不錯,而且,以衛奧膽小怕事的這種懦弱性格很合小東的胃口,在軍中時候,自己就是這樣性格,這是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嗯?我,我們,是,是朋友?」衛奧的大腦有幾分正常了,細心回想了一下,扎小東依然是扎小東,拋開小東的騎士身份,小東依然是那個小東,見到昏迷的少女,他有去拯救,最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個肯花時間認真听自己講述情報的人!

「去最近的村莊,我有辦法知道這兩個村莊。」衛奧不再恐懼,心底里有著的是一份信賴。情報員這職業是很賺錢的,但那只是高級情報員,正因為有著不少這樣的情報員,像衛奧這種初出茅廬的情報員,就算再怎樣努力,沒有名氣,沒有人賞析,那只會是徒勞。

在情報員當中,衛奧不可謂不努力,甚至隨身帶著一個小本本記錄情報,連一些高級的情報員也沒有他這樣的積極,沒有他這樣的認真,但偏偏一直沒有人認同他,這段日子的煎熬無疑是人生最痛苦的,而小東的出現,他內心那份最初的雄心再一次被揪起,懷著做情報員的夢想再一次充滿了熱血。

衛奧對著小東少了幾分膽怯,說話起來就像之前一樣頭頭是道。

在衛奧口中,小東得知在每一個自然村里,都有著一個旅游館,那里有著周圍村莊的地圖。

小東和衛奧徹夜趕路,終于發現了一個村莊,此刻夜深人靜,村里的房子都漆黑一片,惟獨有一間卻是燈火光明,那里應該就是衛奧口中的旅游館,也就只有旅游館在這個時候才會有人,旅游館營業是不分晝夜的。

兔兔背著少女藏匿在黑暗之中,留意著周圍的動靜,而小東和衛奧站在燈光房的門前,衛奧上前輕輕敲了一下門,不多時,一位年過花甲的老翁出現在眼前,老翁有一條長長的白胡子,只見他一手撐著拐杖一手模著自己的胡子,嘴巴笑吟吟道︰「兩位小哥,有什麼事?」

「這位老伯,我們是南方的旅人,對這一帶地方不熟悉,請問有這一帶的地圖麼?」衛奧禮貌性拱了拱手,道。

「請問一下,你們想去哪里呢?」老翁呵呵笑了兩聲道。

「小頭村。」衛奧道。

「好,請稍等。」老翁轉頭,邁入了屋中。

……

很順利,小東和衛奧得到了一份周圍村莊的地圖,掠過幾眼,小頭村的三只小字出現在眼前,但在小頭村的周圍,竟然發現不了大頭村和風雲村,對于自己的記憶,小東是沒有絲毫的懷疑,但他並沒有向老翁問個明白,而是一聲謝謝之後,便離開了。

老翁站在門前,望著漸漸消失的二人,嘴角突然翹了起來,待二人完全消失,大門緊閉起來。

老翁的嘴角繼續翹起,那長長的白胡子頓時被被扯了下來,那是一張年輕的臉龐,「老翁」走到桌子前方,桌子之上早已準備了筆紙,執起筆,在紙上寫上「成功」二字,隨後「老翁」將手放到嘴邊,使勁吹起了口哨。

在房子的一角,真正的老翁蒙著臉,捆了雙手雙腳,不停在掙扎。

不多時,一只黑松鼠已然來到了桌上,將紙含在嘴邊,很快消失不見了。

深夜里有些小動物嘰嘰鳴叫著,「老翁」透過窗口欣賞夜晚的夜色,忽然間,窗口邊仿佛有道黑影掠過,「老翁」不由走上前望了一下,一聲輕柔的貓叫聲響起,頓時心里多了幾分安心,轉過頭來,望著小桌上的那支毛筆,輕輕搖了搖頭,慢步走了上去。

外面的風聲有些詭異,但奈何,「老翁」沒有絲毫的察覺,一支長長的箭矢刺穿了窗口,聲音尚未傳入「老翁」的耳中,長箭咻一聲在他身旁掠過,恐怖以及窒息的感覺瞬間涌上「老翁」的心頭,他所看見的,他所感受到的,一種最大的感覺差只需一秒便出現,小桌上那支毛筆驟然落地,因為,桌面已經完全碎裂。

「老翁」心知死神已經走了,但死神留下的後遺癥以及「死神會再來嗎」深深刻印在他腦海,雙腳一軟,轟然聚地。不想望也不想知道窗里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渾身瑟瑟發抖,只能等待,只想暈倒過去。

這個時候,大門發出輕咿一聲,兩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老翁」眼前。小東對著「老翁」笑了一下,衛奧露出了震驚的神情,屋里僅有的那張小桌不復存在,一支長長的箭立在地上,在一片凌亂的環境里,方能感受到箭的霸氣,箭是摧毀這里的一切東西,無需證明,只因那是一種百分百的直覺。

衛奧顧不了震撼,大步上前幫真正的老翁解綁,小東也緩緩上前,將地上的長箭拔出,隨之一道充滿歉意的聲音響起︰「對不起了,控制不住力度。」小東這句話是對真正的老翁說的,畢竟這張小桌是他的東西。

「你,你……」假的老翁恐懼地望著小東手上的東西,那是一只黑松鼠,黑松鼠是兔兔捉的,在之前,衛奧跟小東說過,黑松鼠是一種夜間送信箋的小動物,一般是很難發現它。

小東輕輕將尚未死亡的黑松鼠拋到假老翁身上,笑了笑對著他道,「這只小松鼠挺可愛的,你繼續做你要做的事,當我們沒有來過,知道嗎?」

假老翁連連點頭,雙手有些顫抖放走了黑松鼠。

從真的老翁中得到了真正的地圖,小東掠過一眼,見小頭村的旁邊果然有兩個分別叫大頭村和風雲村的村莊,熟悉的名字,過去了這麼久,最讓人懷念,小東會心一笑了。

在臨走前,衛奧狠狠瞥了一眼那個假老翁,又狠狠卻看不出從中的狠意,道,「以後不要再欺負老伯了,不然我叫小東射死你。」衛奧的這番說話當然是開玩笑,但在假老翁認為,那無疑是死亡的威脅。

兔兔之上。

「小東,你怎樣發現那個老翁是假的?」衛奧疑惑道。

「風告訴我的。」小東隨意道,其實在小東和衛奧在大門前面的時候,小東靠著風聲,隱約听見屋里有絲微的呼吸聲,此聲急促,顯然呼吸有些困難,自然,小東想到了真正的老翁。

天色漸漸明亮,這里是假地圖上的小頭村,一大朝早,村里並沒有人來往,在一些房屋的後方,隱約間露出幾個凶神惡煞的臉龐,在一間不起眼的房屋里,兵然峰透過窗子遙望著村里唯一的入口,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時間飛快流逝,已然中午。兵然峰早已等得不耐煩,一手掌拍在桌子上,臉上露出殺人般的憤怒。

時間又逝,已然夜晚。兵然峰忍無可忍,一腳蹬開大門,往外面走出去,隨後隱藏起來的人漸漸現身。

夜空之中,又響起了憤怒的聲音,「十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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