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天下 第四十章 真真假假

作者 ︰ 心暗

更新時間︰2012-12-08

糟老頭將小東輕輕放到孩鼠身上,隨後目光投去遠方那二十二只殺獸,伸手模去孩鼠,喃喃道︰「好久未認真戰斗過了,而且是跟孩鼠你一起戰斗。」孩鼠心有同感,吱吱了兩聲表示時刻準備著。

那二十二只殺獸迅快飛到糟老頭和孩鼠的頭頂,圍繞著一人一獸打轉,嘶嘶之音回蕩著,令周圍多了幾分淒厲,糟老頭手持黑色大弓,原地不動,為了小東的安全,他不能離開小東身邊,只能用防御來應對這群殺獸。而孩鼠,它那可愛的小臉露出猙獰的神情,卻更顯幾分可愛,兩只大大的門牙翹起,對著上方的殺獸時不時發出警告的吱吱聲。

突然,其中一只殺獸俯沖而下,對著糟老頭襲臉而來,糟老頭沒有亂了方寸,手持大弓擺出攻擊的架勢,往殺獸那飄渺的臉上狠狠拍去,殺獸頓時倒飛了數米,穩住身體,仿佛一點損傷也沒有,再一次襲去糟老頭,這一次,其余的殺獸也跟著襲擊糟老頭,一只只飄渺的殺獸有的重疊起來,看起來眼花繚亂,時而左,時而右,在俯沖的同時,它們不停往左左右右移動,分明就是繚亂敵人的視線。

果然,糟老頭不禁皺了皺眉頭,左手控弓,右手上箭,來一箭先發制人,對著那群殺獸射去,純黑長箭嘌一聲殺到,在殺獸群中爆裂開來,空中瞬間亮起了刺眼的光芒,將殺獸群掩蓋起來,僅僅片刻,一只只殺獸突破那團光芒,爆裂箭看似沒效,但糟老頭知道,听著他們比之前更淒厲的叫聲,那一箭對它們造成不少傷害。

殺獸的速度更快了,糟老頭只有持弓應對,殺獸很瘋狂,就算來到糟老頭面前,速度也沒有慢下來,糟老頭揮舞大弓,將那只殺獸打飛,但下一刻,一只只殺獸蜂擁而至,看來一柄長弓已然不能應對,右手陡然出現一支長箭,弓和箭在糟老頭手上揮舞著,速度極快,將一只只殺獸打飛,只是打不死的殺獸將會迎來無窮無盡的襲擊。

糟老頭非常之牽強支撐著、防御著,而那二十二只殺獸卻不斷襲來,倒飛了一次又一次,然之後又繼續襲擊而來,根本就是無盡的攻擊。

「孩鼠,保護好小東。」糟老頭突然大喊道,隨之他奔跑起來,背著小東的孩鼠也跟了上來。孩鼠是一只速度型的坐騎,雖然沒有攻擊力,但它勝在速度夠快,背著小東也能跟上糟老頭的腳步。突如的變故當然沒有令殺獸們停止追擊,糟老頭的速度不快,邊跑邊揮動大弓和長箭,試圖想拋離殺獸們。

就這樣,打著停著,糟老頭根本不能停下手來,甚至連再射一箭的空隙動作也沒有。

糟老頭的眼楮瞥去孩鼠背上的小東,期待著小東的蘇醒。

只要小東一醒,自己拖住這二十二只殺獸,而小東即是趁機營救卡伊,之後離開這里……

……

「你醒了?」糟老頭的聲音響起,小東幽幽轉醒,望著苦苦支撐、不斷擊打殺獸的糟老頭,下意識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靈魂被殺獸支配了,不過幸好你醒了。」糟老頭莫名其妙道。

「支配了?又來了?」小東第一時間想到這里會不會是幻境,但很快小東否定了,因為這次不同于上次,上次是回到過去,而現在卻是未來,這里確確實實是未發生過的事。

「好可愛!」小東一看見孩鼠,果真會大喊可愛,只是僅僅的一瞬間,他意識到很多事情,臉色陡然一變,凝重地望著那群殺獸。

「小東,時間不多,你快快看去那棵大樹!」聞言,小東意識轉頭一望,樹上的長藤無比雜亂,但不難發現長藤里面藏著一個人,正想開口,糟老頭的聲音又響起,「那里有一個人,待會孩鼠送你到那里,你用離情弓救她下來。」

「明白!」糟老頭根本不能月兌身,小東自然明白自己是救人的關鍵。

隨著糟老頭的腳步,孩鼠緩緩走了起來,邊擊打著死纏爛打的殺獸邊緩緩走到大樹邊,小東和孩鼠背著糟老頭,緩緩來到那個人的前面,後面有糟老頭,小東知道暫時安全了,但他不敢放慢手腳,雙手舉起離情長弓,狠狠向那些黑色長藤揮過去,這些長藤散發出黑色死氣,但一遇到離情長箭,黑氣自然驅散開來,長藤也隨之截開兩段。

不斷地斬擊長藤,很快那個人出來,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女子臉色無比的蒼白,只有單薄的衣服掩蓋身體,有點兒骯髒,應該說是渾身都是黑色的液體,嘔心連連。

小東二話不說,用離情長弓斬斷女子雙手雙腳上的長藤,隨後抱起女子,將女子放到孩鼠身上,大喊對著糟老頭道︰「好了!」

糟老滿足地點了點,道︰「你們騎著孩鼠先行離開這里,我隨後。」

小東沒有多說,糟老頭這樣做無疑是為自己爭取時間,抱著女子騎著孩鼠,往通道那入口飛奔而去,通道里面有著怨獸和煞獸,小東時不時舉起離情長弓斬擊它們,跑著跑著,不知跑了多遠,黑暗之中陡然出現了一雙深紅大眼……

「糟老頭!」糟老頭突然出現在小東前面,不由一驚,他不是在後面戰斗嗎?什麼時候來到自己眼前,局勢不由小東多想,只見糟老頭一手將小東擊昏,一陣短暫的昏迷之後,小東睜開眼楮,發現已經身處銀風鳥身上。

「結束了嗎?」小東發現下方是一片無際的沙漠,無比的疲勞,嘆道。那樣子,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昏過去一樣。

眼楮慢慢閉起來,只剩下兩條細細的眼線……

雙只深紅的大眼陡然浮現在小東的腦海。

「小東。」陌生的女聲響起,宛如天籟之聲將小東喚醒。

「你是誰?」小東的聲音響起。

「我叫小離。」

「你在哪?我怎麼看不見你?」

「小東,謝謝你救了我一命……」隨之聲音消散不見。

……

「喂,不要走啊。」孩鼠之上,小東陡然睜開眼楮,嘴巴大喊道。而一旁還在擊打殺獸的糟老頭頓時一陣驚喜,小東終于醒了!

那二十二只殺獸當中,其中一只殺獸雙手抱著頭部,發出無比淒厲的叫聲,痛苦地在空中轉來轉去,下一刻,小東的身體仿佛有著一股吸力,那只痛苦的殺獸慢慢向小東靠攏,任它掙扎如何強烈,總是有一股不可逆的力量纏著它,最終那只殺獸融入了小東的大腦,而小東卻是莫名其妙,有些慌張盯著糟老頭。

「放心吧,你死不了。不說這些,既然你醒來,幫我救一個人!」糟老頭有些激動地道。

又來了!這是小東的第一想法,又是救人,救人都是假的,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幻境。

「又是救人?你,你是假的!這里是幻境!」小東大喊道。

「……你是不是發了一個夢,夢里面也是叫你救人,那里有孩鼠等一些你未曾看過的東西。」糟老頭接著道,「在你昏迷前,你應該不知道孩鼠的存在,而你卻在那個幻境里看見孩鼠,那是因為,就算你昏迷了,你的大腦還處于有意識的狀態,昏迷期間,殺獸控制你的靈魂,很自然創造出一個未來的幻境!」

「什麼?」幻境里的糟老頭怎麼說得條條有理,難道是真的?

「不說這些,救人要緊!」跟方才那個幻境幾乎一模一樣,糟老頭邊擊打著殺獸邊緩緩走了起來,而孩鼠即是慢慢跟上,很快,來到了那棵大樹的旁邊。

小東靜靜望著這棵被長藤纏繞的樹,有些難以置信,竟然跟幻境里面的一模一樣,道︰「是不是用離情長弓斬斷這些黑色長藤?」

「不!你過來!」小東有些愕然來到糟老頭身邊,好像跟幻境有些不一樣。

「攤開雙手。」隨之糟老頭念頭一動,一把銀色的匕首出現在小東手上,緊接著道,「用這把匕首。」

走近一看,小東才發現,糟老頭的臉色無比蒼白,有種隨時倒下的感覺。其實小東並不知道自己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也就是說,糟老頭未停過手足足擊打了殺獸一天的時間。若不是有所要救之人,糟老頭早就倒下了。

「我知道了。」小東似乎明白發生什麼事,低聲道。

銀色匕首鋒利細致,在黑色長藤上輕輕劃過,長藤便截開了兩段,一條條長藤斷到地上,里面的人漸漸清晰。

輕微的呼吸聲傳來,也就唯有擁有听風之能的小東能听到,匕首高高舉起,狠狠往前一劈,長藤應聲落地,那人的模樣清晰起來,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跟幻境不一樣的是她的樣貌,以及……她那睜著的眼楮。

疲憊不堪的眼楮里充滿了柔情,僅僅一瞬間,當她看見來人並不是心中人的時候,竟然露出了不滿的神情,盡管這樣,她還是以微笑對著小東。

小東心中一陣觸動,渾身傷痕,長藤緊緊纏繞著全身,連手指也難動半分,周圍黑漆漆盡是死氣,真的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東西支撐著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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