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這頭在滿腔熱血的等待一飛沖天,可是沈輝卻當頭給他澆了一頭冷水,在第二天的軍事會議之上,沈輝竟然讓葉銘去做了糧草官。當下他有些傻眼,想也不想就要拒絕,可是沈輝卻義正言辭,說押運糧草是重中之重,不能有失,需要一位有能力的武將去做。而葉銘是沈輝的義弟,是他‘最親密’的人,這件‘重任’交給葉銘,他很放心。
葉銘根本推月兌不了,求助俞泓,後者卻並不想出頭為葉銘說話。看來俞泓也是想打壓一下葉銘,不能讓葉銘太過風光,搶走沈輝的風頭。俞泓的心思很簡單,葉銘可以給沈輝找點難受,但絕對不能欺在沈輝頭上。要是葉銘敢如此,他也絕對會聯合沈輝,一同打壓與他。
就如方靖說的,沈瑞現在的勢力可也有許多強大的外敵,怎麼能讓內部亂起來?誰敢成為內亂的源頭,那就是他們這些人共同的敵人。
如此,葉銘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去押送糧草了,還好沈輝沒有剝奪他的兵權,還是讓他繼續統帥兩千騎兵。可是葉銘也清楚的知道,要是他從頭到腳都是糧草官,那麼他的騎兵早晚會被奪走。
要知道,騎兵在戰場上,可是能起定乾坤的作用,怎麼能夠‘大材小用’呢?
「難道我就不是‘大材小用’嗎?」
葉銘無精打采的騎在馬背上,抬頭看看略顯陰沉的天色,打了一個哈欠。因為昨夜下了一場小雨,使得路途很是泥濘,押送糧草的速度也緩慢了許多。
他估量了一下路途,回頭大聲喊道,「讓大家加快速度,爭取天黑之前到達黑岩關,都不要偷懶,給本將打起精神來。」
「是!」
身後士兵高聲回答,而後就開始催促被征用而來的農夫,抓緊速度,不要拖拉。
一位騎兵衛士靠近葉銘身邊,很是為葉銘抱不平的說道,「將軍,那沈輝實在太欺負人了,讓將軍您這樣的大才來押送糧草。將軍你怎麼就答應了?應該把此事稟報主公,讓主公來定奪才是。」
葉銘擺擺手,道,「要是這麼點事就稟報義父,義父會怎麼看我?我那兄長只要說這是給我的歷練,要是連這都堅持不下去,還怎麼委以重任?都別抱怨了,總有機會上戰場的,說不定,敵人會派人來劫糧草,那我們建功立業的機會不就來了?」
那衛士撇撇嘴,「劫糧草,這個幾率可不大,將軍就是脾氣好,要是我,早就不干了。」
葉銘呵呵一笑,「所以你現在還是一個衛士,而我是校尉的原因。說大點,這叫成大事者,要忍辱負重,說小點,你沒權沒勢,活該被人排擠打壓。這個現實肯殘酷,但是只要有真本事,還怕出不了頭?」
說話這個衛士,名叫吳風,年僅二十,十分年輕。吳風在十幾歲的時候,村子遭到山賊的洗劫,差點命喪山賊的刀口。可是最後被俞泓帳下的一隊騎兵所救,從此就加入了騎兵營。
吳風是一位上好的練武人才,年紀輕輕就憑借軍功當上了伯長,算是年輕有為了。之前黃柏想要拉攏他,他根本不屑與黃柏為舞,所以一直遭受打壓。可葉銘上任之後,就大力提拔與他,把他從伯長,升到了黃柏空出來的衛士。
吳風年輕,可也知道士為知己者死,被葉銘看重,他心中很是感激。所以看到葉銘被排擠打壓,吳風當然會感到不滿了。只是葉銘看的都這麼開,他再不滿也沒用,只能壓在心中,下去催促糧隊快點行動了。
又行了一個時辰,葉銘在馬背上無聊操作系統界面的時候,糧隊來到了一處山林之中。不知哪里傳來一道閃光,刺了他的眼楮一下,他抬起頭來,環顧四周。
「吳風,我們已經到什麼地方了?」
吳風听到葉銘叫他,從後面趕過來,回道,「這里是落雁林了,按照這個速度,差不多再過三個時辰就能趕到黑岩關了。」
「落雁林?有什麼講究嗎。」
「哪有什麼講究,」吳風隨意的說道,「據說這座樹林因為樹木枝葉繁盛,那些扁毛畜生從空中飛過,看不到地上的情況。可是地上的人卻能透過枝葉看到它們。這樣以來,有獵人就在這里設伏,上空的扁毛畜生就倒了霉。」
「原來如此,」葉銘點點頭,不再說話,望望山林左右,只見林中樹影斑駁,陰暗無比,看不清林中深處存在著什麼。
「將軍還說敵人可能來劫糧,可再過不久就要到黑岩關了,哪來的敵人。」
旁邊吳風不無抱怨的說道,他現在還是對被派遣來押送糧草,而感到耿耿于懷。
葉銘突然抓住了什麼,「你說,敵人可能繞過黑岩關,來攻擊我嗎?」
「有這個可能,但幾率不高。我軍探子布滿整個邊界線,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耳目,敵人別說派遣一隊人馬過來了,就算是派遣一隊飛禽也過不來啊。」
「那你還說有可能?」
吳風不好意思的模模腦袋,說道,「我軍與敵軍的邊界線地形很復雜,不但有山林,還有河流,要是做的隱秘一點,還是有可能過來的。」
葉銘听到這里,突然心口一跳,感覺到了不好的預感。
「停下!」
葉銘大喝,勒馬停下,持槍環繞山林兩邊,只感覺這看不到深處的落雁林,好像有無數的眼楮在看著他們。
就在吳風等軍士不解葉銘為何要停下的時候,突然一聲炮響傳來,而後喊殺聲大作,山林兩邊沖出來了敵軍騎兵,呼嘯著殺向他們。
在這里竟然遇到伏擊,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在原地陷入慌亂之中。
可是這個時候,葉銘持槍大喊,聲音環繞這片天空之上,沒有任何驚慌,語氣令人心安。
「諸位將士,穩住陣型,準備迎敵!!!」
‘轟轟轟’
大地都在顫抖,兩支騎兵在這狹小的山道中相遇,必定是一場異常艱苦的戰斗。可是葉銘卻是被人伏擊,敵人沖擊而來,他們只能在原地迎敵,不知他們,究竟能不能擋的住?
不說這邊葉銘的運糧隊遇到了伏擊,卻說此時黑岩關下,正在發生一場斗將戰斗。
天亮以後,敵軍就派遣大將前來叫戰,沈輝派遣關中大將出關迎敵,可是連續三將,都被此敵軍大將給無情斬殺。此時關中出戰的,就是那位熊將軍,可是就是這位熊將軍,卻在敵人的手中落入下風,幾次都險死還生。
黑岩關上,沈輝俞泓等人都在關注著戰局,只是被連斬三將,他們的臉色很不好看。
「大帥,鳴金收兵吧,不然熊將軍要堅持不住了。」
一位將領對沈輝開口,表情有些急切,他看到熊將軍的確堅持不住了,要是不叫他回來,恐怕要被敵將斬殺了。
沈輝緊緊抓住關牆,語氣低沉的道,「那敵將究竟是哪里冒出來,為何本帥從沒有見過?難道你等都不知道他是何人嗎?」
他眼光很高,看出關下敵將很是強大,恐怕就算他親自出手,也很難拿下對方。一開始士兵來報敵將叫關,他沒有放在心上,隨手就派遣想要建功的將領出兵。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一連派遣三將,竟然全被斬了。之後又有士兵來報說熊將軍要堅持不住,這才驚動了他,帶領眾位將軍來到關上觀戰。
他與薛成已經交手不知多少次了,薛成帳下有什麼厲害的武將,他一清二楚,可是這位武將卻從沒見過,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
「難怪薛成沒有任何預兆的發兵來攻打,原來他是征召了一位厲害的武將。」
沈輝心中暗道,雙手緊緊抓住關牆,眼神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