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8-22
笑天目不轉楮地盯著石台上面的兩個年輕人,眉頭緊皺。幽清風依然在給他傳遞著一些信息。
傲風再次推了推笑天問︰「哎,你覺得他們兩誰會贏?」
「難說。」
「你不是說此十階不是彼十階嗎?」
「那要看他出不出全力。」
「誰?」
「就那個凌蕭。」笑天抱著雙臂,朝台上揚了揚下巴,說道。
「怎麼叫出全力?」傲風不解。
「他所學武學雖多,但主修的卻是劍道,若出劍,只需一招。」
「哦?」傲風注意了一下凌蕭背上削薄卻包裹嚴實的劍鞘,「看樣子,他並不打算用劍。」
然而,就在倆人交談間,
台上一聲雷喝傳來,「曹剛不讓。」那身著黑衣的男子呼喝間便是欺身而上,雙手呼呼揮舞著一把三米長的鐵槍,槍身亂顫,槍尖上黑霧繚繞,猶如一條烏蛇詭異地噴吐著黑色毒芒。誰也看不清楚他的槍尖到底要指向哪里。
凌蕭雙目微縮,上半身稍稍後傾,雙臂張開向後曲張,呈巨環抱狀,仿佛身前抱著一顆巨型透明物。但只是瞬間,身前那透明物便是凝成一些黑色的圓形霧氣,霧氣中有虛有實,黑白縈繞,猶如陰陽太極「呼。」一聲輕喝,凌蕭便是飛身鑽入其中,伴隨著內中黑色霧氣,虛虛實實變換著姿態。
觀戰榻上,雷焦滿臉橫肉哆嗦著一聲驚呼︰「那是,隱匿之術!?」
「哼哼,井底之蛙,」柏厲途斜著眼楮瞟了雷焦一眼道︰「隱匿之術是靈宗的獨門武學,那靈宗早已被四大宗派剿滅,如今又何來隱匿之術,只不過是一些散休的旁門左道罷了,登不上大雅之堂。」
傲翔天沒有說話,只是不時回頭看一下笑天的表情,仿佛笑天臉上會寫出什麼答案似得。
「那是什麼武學?」台下觀眾議論紛紛,幾乎是同時瞪圓了眼楮。
石台上,在曹剛那詭異的槍尖刺來之前,凌蕭早已將身形隱匿,眾人只看見一團黑芒,虛虛實實或長或圓,變換著不同姿態。下一刻,竟是如同烏龍纏上了那桿三米長槍。森森寒意順著槍桿盤游而來。
見此景,曹剛臉皮抖了一下,右臂向下一甩,槍尖擦著地面疾步後退「嗤嗤嗤嗤」石台上頓時碎石飛濺,拖出一道深深的壕溝。
就在槍尖落地之時,凌蕭突兀地騰跳而起,黑霧中出現一把竹扇,「叮叮叮叮」在長槍上方或點或拍,以極快的速度靠近曹剛。
「嗤」竹扇猛地張開,一道黑芒猶如帶著弧度的彎匕,「唧」地一聲劃上曹剛的肩膀。
「叩」一聲悶哼,曹剛怒火中燒,再次探出長槍,在身周輪圓,倏倏倏倏隨著槍身的顫動,那吞吐著黑色絲芒的槍尖,在不同方向剜出數朵黑色槍花,槍花隨即在空中、身周炸裂開來,砰砰砰砰的響聲不絕于耳,每朵槍花所釋放出的真氣,都足以重傷一位十階高手。
「哼,藏頭露尾,算什麼高手。」曹剛一聲大喝,臉色較之先前已經蒼白了許多,想必這招槍花朵朵開,也是耗費了他不少真氣。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石台的一角,一團黑霧也是倉皇落定,待到霧氣散盡,一道深藍色的身影顯現出來。凌蕭左手背負,右手輕搖竹扇,一臉的鎮定自若,不怒不威地回答︰「我不是高手,我只為獎品。」
「他受傷了。」觀戰榻上,笑天眼楮盯著凌蕭,說道。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明明是曹剛受傷了。」傲風很是納悶地回了一句。
笑天沒有回答,自語道︰「還不出劍嗎?」
「哼,到底是散休。不懂規矩,目光短淺,遮遮掩掩,有種再來接我一招。」台上的曹剛不饒人地大聲叫罵著,再次運氣灌入槍中,一道鋒銳黑芒如同欲待發射的槍劍,瞄準石台另一端的凌蕭,就這樣直直刺出,「呼」一聲破風呼嘯,長槍便以一條直線向著凌蕭前方丈許的地面狠狠刺去,順著黑芒奔射而出的方向,槍尖在石台地面下,狠狠一戳一挑,如一條地底游龍就欲沖出地面般,一條直線裹攜著濃濃鋒銳黑芒鎖定凌蕭的方位,直竄而來。
凌蕭雙目一凝,左手下意識地模了下後背的劍鞘,臉上飛速閃過一抹猶豫之色,下一刻,他便是收回了手,雙臂橫張,如同鴻雁般躍起,手中竹扇已換成古笛,也就在他騰起的同時,地底一道氣芒已順著槍尖的挑起,成一條直線「 」地爆射出地面。凌蕭凌空向左側猛地扭身,一角衣袍在黑色鋒芒的轟射中化為灰燼。
緩緩落下地面,凌蕭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寒。
「哦?受傷也沒有顯出過這般表情,一角衣袍就會這麼在意?」笑天猛地皺了皺眉頭,「看來,那曹剛可是觸到逆鱗了!」
曹剛一招得勢,更是不饒,暗勁一使,就地一個橫掃千軍,「嗚」一桿長槍攜帶著剛才濺起的碎石,再次裹著黑色鋒芒呼嘯著想凌蕭掃了過去。
凌蕭雙手拿起古笛,輕撫著笛身,眼神片刻沉迷,仿佛在看自己的愛人一般。下一刻,他便是抬頭淡淡地掃了一眼曹剛,和那襲來的長槍,他只是這麼淡淡一掃,就好像此刻不是在比斗,而是在自我陶醉一般。
「這般心境!心中只有一個執著,卻和那衣袍有關。除它以外,萬物不在眼中,這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只是他為何」
「聿聿聿聿聿嚕嚕嚕嚕嚕嚕」正在笑天揣測之時,一段笛聲至台上傳來,世界仿佛突然失去了聲音,失去了雜質,變得空靈,變得干淨,凌蕭身側滾滾襲來的鋒銳氣芒,突然渙散消盡,曹剛猛地一愣,仿佛沉靜在一個未知的世界。
「聿聿聿聿聿嚕嚕嚕嚕嚕嚕」笛聲繼續。在曹剛的瞬間愣神中,凌蕭卻是動了,見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手握笛吹奏,一手猛地躲過曹剛的長槍。槍一離手,曹剛猛然清醒,待到他想奪回,卻是千難萬難,只看見一抹淡淡的笑容,在眼前飛快地一閃,腰間猛地一痛,便是騰空而起,「 」地一聲落在了賽台邊線以外。緊接著「當啷」一聲,一桿長槍緊隨而來,落在自己身旁。曹剛瞪著血紅色的眼楮,狠狠地盯著台上。
「凌蕭贏。」半空中傳來妮子清脆的聲音,「還有沒有人挑戰?快上來。」
凌蕭風輕雲淡地笑了笑,向參評席拱了拱手,靜靜地站在那里,一句話也沒有說,等待著挑戰。
「音律武學!那是可借助樂器短暫迷惑人心境的一種武學。」傲翔天模著稀疏的幾根胡子,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笑天一眼,說道︰「和你那招有些類似吧?」
「哦啊額」笑天胡亂應承著,目光有些凝重地看著台上的凌蕭,只有他知道,凌蕭已經受傷了,而且是內傷。此番比斗,他算是赤手空拳與曹剛對戰,看得出剛才那竹扇只是為了暫時代替武器,而古笛則完全是凌蕭的一個個人愛好而已。只有那把劍才是他真正的武器。
「為什麼他不出劍?」笑天眉頭緊皺,然而,不等他多想便是听到柏家方向傳來一些聲音,當然,這聲音只有借助幽清風可以听見。
「哼,廢物。」是柏厲途的聲音。
笑天扭頭望去,見柏厲途似無意地朝後面看了看,一個家衛便是領會了他的意思,悄悄地退下觀戰榻,那個家衛,正是混在柏家家衛中間那個使用螺狀樂器,吹著古怪音樂登場的人。此人看上去十**歲。身材高瘦,臂長過膝。
「此人一定有某種專長。」這是笑天心里的評價。
「哎,你說,還會不會有人上去挑戰?」傲風見場上寂靜了片刻,便問道。
「會,馬上就會有人上去。」笑天肯定地回答。
「就那麼肯定?」傲風有些不信。
「這次恐怕凌蕭要吃虧。」
「哦,你又知道?」傲風疑惑地看著笑天。
笑天沒有說話,若有所思地用拇指摩挲著食指上的納戒,他記得里面有一瓶幻靈丹,好像是用來隱匿修為和改變容貌的。
「還有沒有人要挑戰?若沒有的話,就宣布凌蕭是冠軍了。」半空中妮子清脆的聲音再次傳來。
「雜,啊雜,啊雜家來試試。」這時候,石台下突兀傳出一聲如同破砂鍋一般的難听,還帶點結巴的聲音。隨著這聲音傳來,「咻」一道身著橙色精裝短打衣服的高瘦青年跳上台來。臂長過膝,正是剛才悄然離開觀戰榻的那個柏家家衛。
「報上姓名。」妮子好像有些不高興。
「雜,啊雜,啊雜家,啊是,啊是,啊是」
「啊雜啊是你個頭啊,叫什麼,快報上來,否則就當你自動棄權,再給我啊雜啊雜地,我就當你是藐視參評人員處置。」妮子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
「啊不,啊不,啊不敢。小的啊姓啊姓曹,啊名啊叫啊蛋。」
身穿橙色衣服的青年提心吊膽地憋出一頭汗,好不容易才說出自己的名字。
「什麼?你姓操名蛋,你叫操蛋!居然還有人叫操蛋的,啊哈哈哈哈哈你媽可真有個性啊,居然給你起名叫操蛋!啊哈哈哈哈,可笑死我了!?妮子一听這名字,哪能忍得住,捂著肚子便是開始哇哇地爆笑,「啊哈哈哈哈操蛋,操蛋啊哈哈哈。」妮子笑得東倒西歪,腸子都快糾一塊去了。
台上台下一片嘩然,哨聲四起。
姚坤和雲娘也是強行忍著,嘴巴一瞥一瞥,肚子一鼓一鼓的,眼看就要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