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3
「那,那是怎麼回事?快,快看他額上……」隨著笑天款款走下,廣場上的明眼人一眼便是發現了更讓人驚駭的事情……
攀在樹上的傲翔天看得最清楚不過了,「那是什麼印?那是什麼印?那是什麼印啊?誰能告訴我,那是什麼印啊?啊?」
傲翔天小眼圓睜,一眨不眨地盯著笑天額頭上,彩色彎月印旁邊,莫名地多了一顆星印。「哇,這就是半靈體呀,我的孫女婿是半靈體呀!」傲翔天再度激動地嚎啕大哭起來,右手還順帶著擼下一把鼻涕,吧唧一聲,也不知道隨手甩去了哪里。
「誰呀?這是誰呀?誰他,媽,的,這麼缺德?出來,給老夫出來,看老夫不拍死你!」觀戰榻上,雷焦正一把一把拽著自己的頭發抒發著自己的感情,突然,吧唧一聲,不知哪來一團鼻涕不偏不倚就甩在了自己臉上,極度膨脹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下來,扯著雷霆般的嗓子便喊了起來。
「哎喲……」傲翔天縮了縮脖子,感覺渾身上下頓時竄過一溜冷氣,幸虧呀,幸虧沒有被發現,正在暗自慶幸時,突然,感覺腳下一沉,一道肥碩的身影也是落在了自己所站立的樹枝上,緊接著雷霆般的聲音滾滾傳進耳朵︰「傲老弟,你站得高,應該望得遠,你有沒有看見,剛才是誰他娘的用鼻涕暗算得老子?」
「這個,這個,」傲翔天一邊偷偷清理了一下鼻子上殘余的鼻涕,一邊猶猶豫豫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以為雷焦是發現了自己才故意過來的,可是看雷焦此刻的樣子並不像是知道實情。
小眼楮滴溜溜一轉,傲翔天便是恢復了鎮定自若,輕聲道︰「雷老兄,這麼精彩的場合,誰還有心情暗算你呀?真是的,反正我是做不出那種事來,要算也是和你明著算……」
「那是,那是,你傲老弟就是個有素質,有涵養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缺他媽八倍祖宗的事呢?我相信你。」雷焦很是認可地拍著傲翔天的肩膀回答道。「可是,可是,到底是哪個混蛋會做這種事呢?娘的,要是讓俺知道了,俺他娘的,就,就拍死他。」
傲翔天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心道︰敢咒我八輩祖宗,「娘的,此仇不報非君子。」最後這半句竟是義憤填膺地喊了出來。
「對,此仇不報非君子,娘的,羞人不羞頭,辱人不辱臉,他,娘,的,個缺德鬼,居然敢把鼻涕甩到爺我的臉上……」雷焦不停地罵罵咧咧,傲翔天氣的老臉一陣哆嗦,居然還當上爺爺了。
正好就在此刻,他突然看見柏厲途也是哭得相當失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甩得到處都是,身邊一群人也勸不住他。
小眼珠一轉,傲翔天便是計上心來,他拽了拽正在身邊氣咻咻破口大罵的雷焦,神秘兮兮地指了指柏厲途道︰「難道是他?不過,我可沒有親眼看見,只是揣測而已,只是覺得很有可能,要不,咱老哥倆再好好觀察觀察,仔細研究研究……」
「研究個屁呀,不是他還會有誰?老子這就去宰了他。」不等傲翔天把話說完,雷焦便是飛身離去,攜著雷霆之勢,沖著柏家就沖了過去。
「哼哼哼哼,叫你再給我當爺爺。還敢罵我是缺德鬼,那我就缺給你看看。」傲翔天模了模光溜溜的下巴,得意地低語道,但馬上臉色就變了,「不對呀,話說,老夫沒有干過是這麼陰人的事呀?怎麼,怎麼就,唉,都是笑天那小妖孽給帶壞了,嘿嘿嘿嘿,對,就是那小妖孽給帶壞了……嗯?笑天,笑天,」傲翔天小眼一瞪,「怎麼就,怎麼就把他給忘記了?」傲翔天急忙循著剛才的彩虹橋望去。
見笑天依然負手站在橋上,胸有成竹地看著賽台上的激戰。身周彩光繚繞。台下,居然還有人跪在地上開始對他頂禮膜拜。傲翔天頓時又是一臉欣然。
突然,觀戰榻上傳來一陣騷動。
大老遠就听見雷焦得理不饒人雷霆怒喝︰「娘的,不是你,難道是我自己甩了自己一臉鼻涕?」
「雷焦,你不要欺人太甚。」柏厲途也是顧不得禮儀,扯開嗓子大聲叫罵著。剛才正哭得好好的,冷不丁劈頭就挨了個大耳刮子,這叫怎麼回事?柏厲途氣的渾身發抖︰「你個老畜生,畜生還懂得些許禮儀,你他娘的直接就連個畜生都不如,你給我站住,老夫今天和你不死不休。」
「哼,畜生不要吵。你甩了鼻涕還嘴硬,傲老兒早就爬在了那刻樹上。就算他想甩也是難以瞄準,我離你最近,試問,在這掩靈鎮內還有誰能趁我不備暗算與我,除了你,就再沒有別人。更何況,你看你鼻涕眼淚到處飛那德行,不是你還有誰。」雷焦據理力辯,言辭咄咄。
听得此話,柏厲途也是猛然間一震,是呀,剛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點什麼,更何況雷焦雖然狂傲,也不至于狂傲到不顧及兩大家族的面子,大打出手的地步。定是自己剛才無意間真把鼻涕甩在了人家臉上了。
想到這里,他偷眼看了看身邊的兒子和家衛們,面對雷焦的據理叫罵和分析,個個都是理虧的樣子,這才狠狠地一甩袖子道︰「就算是甩在你臉上,也不是我故意而為,你這樣毫無禮儀地過來劈頭就一個耳刮子,你得給老夫道歉。」
听得柏厲途前面的話,雷焦心火也慢慢降了下來,心道︰既然他不是故意的,那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難不成也甩他一臉鼻涕不成?正打算就此作罷,找個台階下來得了,卻又突然听到柏厲途說要自己給他道歉,剛息下來點的怒火馬上又咻咻地竄了上來。
「什麼,道歉?俺道你,媽,的個頭。」雷焦氣得滿臉肥肉直抽抽,「合著你把鼻涕甩我臉上,我還要給你道歉。柏厲途,你行啊你!什麼屁你都敢放。」
「雷焦,不要以為老夫怕你,話已經和你說明白了,老夫不是故意為之,難道你听不懂人話?你若再出言不遜,當心老夫和你翻臉。」
「你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你干嘛不甩你兒子臉上,哎,你就算是甩在你家家衛的臉上也行啊,那麼多人圍在你身邊,你干嘛偏偏隔著層層阻隔甩在俺的臉上,你分明就是別有所圖,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分明就是,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再想不出什麼比較文雅的罵人詞來了,干脆腳下一跺道︰「話說,你柏厲途什麼缺德事兒做不出來呀,家族中那麼妖孽的妖孽都敢趕盡殺絕,甩一把鼻涕的事兒,你能是沒有意圖?你分明就是嫉妒我雷家鎮奪連年奪冠,你分明就是眼紅……」雷焦越罵越氣,越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
柏厲途是個凡事,實,干,狠,干的人,向來口才就不好,本來是想為自己尋回點面子,沒想到被雷焦此刻這麼一罵,不但面子全無,更是連里子也丟到了他姥姥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隨即氣得渾身發抖,「呔,」一聲大叫,掐著指印就沖了過來,一道狂風隱在印法中,便是轟向雷焦,一邊出手,一邊罵道︰「老子就甩你鼻涕了,咋地?就甩你了,不服氣你也來甩老子一臉。」
「你個老畜生,甩了鼻涕還不認錯,還出手。你個老畜生,看我吐你一臉唾沫,讓你也體會體會這種感覺,說著冷不防沖著暴怒沖來的柏厲途臉上「啐,啐啐啐啐……」連唾數口。
「你,你個豬狗不如的老東西。」被吐了滿臉唾沫的柏厲途破口大罵。
緊接著,柏厲途的攻擊也是恰巧而至,「 」毫無防備一陣狂沙風暴呼嘯著就在雷戰一尺遠近的距離暴裂開來。
雷焦滿是肥肉的臉上頓時青一片紫一片,色彩斑斕,兩只眼楮直接就成了熊貓眼。
「你個老畜生,你給我站住。」
「你才是名副其實的老畜生。」「 。」一掌轟去。
「你才是自殘孫兒的老畜生。」「轟。」一拳襲來
「你是老畜生。」砰砰
「你是老畜生。」
「你是……」
「啊……」
「額……」
……
倆人誰也不肯認輸,更是誰也不肯認錯,整個觀戰榻被兩個人的追逐大戰弄得搖搖欲墜。
二人的戰場,除了道道真氣翻飛,桌椅亂飛,還有真真實實的口沫橫飛,更有不開眼前來勸架的人們,直接就變成了真人秀的空中飛人表演。
「快,快看雷家家主雷焦,和柏家家主柏厲途打起來了……」
「大家快來看呀,還是這邊的打得漂亮。快來看呀……」
「唔呼……」
廣場上,觀眾們一會轉向賽台上,一會又轉向觀戰榻上,忙得不亦樂乎。
唯有南槐樹上的傲翔天,此刻正呲著牙,咧著嘴,嘶嘶地倒吸著冷氣,他原以為雷焦充其量也就是過去和柏厲途理論理論,怎麼也不會想到,最後竟然會演變成如同潑婦罵街帶打架的壯觀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