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9-08
火蚺仿佛能听懂幽清風的話,嘶嘶怪叫著,吐出的猩紅色匹練猛地停在了笑天和柏嚴的頭頂上方。
雙方開始僵持,火蚺沒有再做出進一步的舉動,幽清風也不敢輕舉妄動,笑天听到自己和柏嚴的心, 激烈地跳動著,鏗鏘有聲。
「笑天,這種感覺,時間長了可是會受內傷的。」柏嚴悄悄地傳過一句話來。
「可不是嗎?心髒一直就這麼吊著,難受死了。」
下一刻,笑天突然憋足了勁向外面喊道︰「幽老兒,你跟它好好談談,咱們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傷害誰。」
「嘶……」突然這麼大動靜,火蚺猛地一驚,一道匹練「 嘶……」一聲猛地向著笑天的腦袋探了過來,一股灼燒的氣息至上而下傾倒下來。
笑天和柏嚴連忙運起真氣,但是卻感覺無濟于事,柏嚴的九節鞭刀唰地一聲便從手中甩出,與此同時,嗜血靡刀也出現在笑天手中。然而,他們的武器砍在火蚺身上就像砍在銅牆鐵壁上一樣,只能留下幾道淺淺的劃痕。
灼熱的氣浪越來越近,倆人拼命地揮動著手中的武器。
「小蚺,不要,不要傷害他們。」就在這時,從這包圍圈以外突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叫聲。火蚺猛地一震,腦袋高高揚起,「唧唧唧唧……」發出幾聲類似人類說話般的音節,給人的感覺相當溫柔。
「婉兒……」柏嚴听出來了。「是婉兒的聲音……」他目光驚喜地盯著笑天道。
「姐姐?」笑天眼楮死死盯著柏嚴此刻的表情,眼神中有驚喜,有疑問,似乎要在柏嚴臉上得到更加肯定的答案。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听見過姐姐的聲音,等他能夠听見聲音的時候,姐姐已經不在了。
幾乎就是與此同時,一件更令人駭然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盤踞起來也有數十丈高的火蚺,居然頃刻間萎縮變小,最後化為一條女子胳膊粗細的殷紅色小蛇,凌空向著前面不遠處的女子飛游而去。
順著它飛去的方向,笑天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紅衣女子,站在灌木叢中。綹綹飄飛的破碎衣片,猶如碧綠海洋中團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更讓他詫異的是,那女子竟是一頭紅發。
「咻。」一道綠芒飛回笑天的玉佩中間,傳來幽清風一縷若有若無的聲音。「老大,那女孩身上有和你相同的味道。也有和火蚺相同的味道。」
笑天看了看柏嚴此刻茫然失措的表情,向著遠處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不用管我是誰,這個地方不屬于人類,你們趕緊離開,下次若是再敢闖來,別怪我們不客氣。」說完隨手一招,那火蚺便是規規矩矩地順著那女子的腰間纏繞而上,饒過右肩,腦袋親密地搭在了女子的左肩膀上。那女子也不多停留,說完話,便是轉身朝著炎窯就欲返回。
「婉兒……」柏嚴喊了一聲,「你是婉兒嗎?」
女子身體猛地一震,回過頭來,「你是?柏嚴?」
「婉兒,婉兒,我是柏嚴。」柏嚴一把拉起笑天的胳膊就往前沖去。「還有他,他,你來看看他是……」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不待柏嚴把話說完,那紅衣女子便是開口大聲阻止道︰「不要過來了,我是不會回柏家的,你如果還把我當姐姐的話,就殺了你身邊那個人,不要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嘶嘶……」火蚺猛地仰起頭,沖著柏嚴嘶嘶地吐著猩紅色的信。凶戾的眼神瞬間就鎖定了柏嚴和笑天。
「小蚺,沒事的,我們走。」婉兒模了模火蚺的腦袋,再次轉身向著炎窯走去。
「姐姐,姐姐……」笑天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我是笑天,我沒有死,我是你的弟弟笑天啊。」
「笑天?」婉兒的身體再次僵直在那里,听著這道陌生,卻是又莫名其妙地感覺有些親切的聲音,婉兒沒有回頭,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她口中傳來︰「笑天是個聾啞人。你冒充他,是何居心?」
「婉兒,他真的是笑天,」柏嚴試著往前走了一步,盡量用婉兒能夠理解的方式解釋道︰「很多事情一時都說不清楚,就像我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樣,但是我敢肯定你就是婉兒,而他也真的就是笑天。」
不得不說柏嚴是思維謹慎,邏輯性很強的人,短短幾句話,就說中了整個事情的命門。
「你說你是笑天,「婉兒緩緩轉過身來,遠遠地望著那個白發青年,道︰「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曾經跟你承諾過什麼?」
「你說,讓我好好活著,等你突破十階,一定會想辦法帶我和母親離開。」說道這里,笑天幾乎已經是泣不成聲。
「笑天,你真的是笑天,真是是笑天嗎?」婉兒瘋了似得向著這里跑了過來,然而,下一刻,她突然停住了腳步。「不行,我不能過去,不能……」
「姐姐,」笑天剛向前邁了一步,便是听見婉兒一聲大喊︰「站住,給我站住,不要過來,我不要你們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
然而,還沒等她喊完,笑天早已是經沖到了她的面前,猛然間,他看見婉兒原本白皙的臉上,右側竟是突兀的長著幾片殷紅色的鱗片。
「姐姐,你的臉……」
「當初進炎窯的時候燒的,如果不是及時遇見火蚺,我的命也早丟了,」婉兒模了模火蚺搭在她肩膀上的腦袋,繼續說道︰「我體內有它的半顆內丹。」
「什麼?它的內丹!那你,那你還是不是婉兒了?還能不能和我們一起走了?」剛剛趕過來的柏嚴一臉驚異,大聲嚷嚷道。
「嘶……」火蚺馬上抬起頭「嘶嘶」地吐著猩紅色的信,很是不客氣地將柏嚴盯住。
「好好好,我認輸,你厲害,你厲害。」柏嚴連忙躲在笑天的身後。火蚺才懶懶地將腦袋再次耷拉在婉兒的肩膀上,在她耳邊「唧唧唧唧…」地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婉兒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矛盾之色。
「怎麼了?」笑天問道。
「它的半顆內丹,已經融進了我的身體。在它沒有完成第七次蛻變以前,我不能離開它。況且,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想讓別人看見。」婉兒長長出了口氣道︰「能看見你活著,姐姐真高興。」
姐弟三人,席地而坐,柏嚴把所有事情向婉兒講了一遍。最後,他很是認真地問道︰「難道你就不想和笑天一起面對將來的一切嗎?」
久久的沉默後,婉兒愣愣地盯著笑天的眼楮,道︰「我要帶著小蚺。」
「好,」笑天從地上一躍站了起來,「你放心,等我突破十階,我會為你和小蚺煉制丹藥,提供最後好的修煉條件,而且,我保證,你臉上的鱗片也會有辦法解決的。」
「嘶……」听到笑天說的話,火蚺那突然從婉兒肩膀上抬起頭來,用一種眾人都是不能理解的表情看著他。沒有吐信,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愣愣地看著。
「這家伙,好像能听懂我們說話。」笑天被它突兀地盯著頗有些不自在地說。
「嗯,修煉了千年,它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智,我闖進炎窯的時候,正遇上小蚺最後一次蛻變,若不是當時它分給了我半顆內丹,他或許早就蛻變成功,早就會說話了。」
「哦?」笑天再次看向火蚺的時候,眼楮里又多了幾分感激,心里莫名地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個世界,動物比人更像人,和人相處的久了,反而更喜歡動物了。
他搖頭笑了笑,正打算伸手模模火蚺的腦袋,卻突兀發現火蚺好像白了他一眼,接著,就把頭緊緊靠在了婉兒的臉上,還蹭了蹭。
「嗯?這麼拽?」笑天被它和怪異的舉動弄得有些失笑。
柏嚴此刻卻是很意味深長地盯著這個極有個性的家伙,半真半假地打趣道︰「喂,小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男的吧?莫非是喜歡上我們家婉兒啦?哈哈哈哈……」
「嘶,噗……」一個紅色水泡,瞬間就飄在柏嚴面前,只听見輕輕的啵的一聲,水泡炸裂。接下來,笑天和婉兒便是看見柏嚴捂著臉,「嗷嗷……」地殺豬宰羊般的嚎了起來。
再看火蚺,正怒目盯著柏嚴,還有一絲得意洋洋的樣子。
「哈哈哈哈……」笑天和婉兒頓時大笑。
「唧唧唧唧……」火蚺和婉兒仿佛又說了些什麼。
婉兒扭過頭來,目光有些凝重地看著笑天道︰「笑天,炎窯的洞里,有火蚺守護千年的火靈珠,我和它的修為全仰仗它來提升,但是,那火靈珠卻不能隨便離開山洞,因為它是在火山命脈中孕育長成,不同與普通火種,所以隨便將它帶出去的同時,也會將火毒散播出去,危害到其他生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