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狂歸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此情只因風與月

作者 ︰ 酒貓游兒

更新時間︰2012-10-18

幻峰頂上東南方,一處石壁上刻著一行飛揚跋扈的狂草字體︰「吾從何而來?將去向何方??吾因何而生???又為何而戰????」

笑天仰頭看著石壁,思緒又回到三百年前。片刻後,笑天看著依然盯在那行字上發呆的降龍說︰「走吧。還沒欣賞完自己當年的杰作?」說著,運起浩然之氣雙指並攏,指尖飛出一道乳黃色的光芒,瞬間沒入石壁下面的岩石地上。

「噗……」一聲輕響後,原本堅硬的岩石地上出現了一圈七彩光暈,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液在其上,一道攀岩而下的內壁石梯就出現在眼前,笑天便是帶著降龍探腳下去,進入通往谷底的密道之中。

柔和的光暈從瓖嵌在幻峰內壁上閃著光芒的晶石上散發出來,此境此景,讓笑天突然想起離開幻峰的的那一天,他就是在這里,告別了等待了自己三百年的子桑彎彎。那時候,自己還不是完全的宇,雖然現在離宇更進了一步,但是笑天的心情依然忐忑,因為他不知道子桑彎彎看到自己的變化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三百年的苦守,三百年的期待,「今天終于可以實現了嗎?」笑天輕聲呢喃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著谷底走去,「子桑,我回來了。」

與此同時,幻峰斷崖,傲凌絕做好幾天的布置後,也是向著掩靈鎮的方向疾奔而去。

傲家和雷家已經開始籌備雷戰和傲風的婚事,兩家人忙得不亦樂乎,傲雲也在姚僮的教下,三天連續突破三階,現在正向著真氣四階挺進,傲家人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姚僮更是時不時就玩一次撕裂空間,竄梭游走在東秦帝國南方的石城破口處和掩靈鎮傲家之間。

午時已過,瑟瑟秋風陣陣襲來,照著往日傲雲的體格,現在早已經關門閉戶只能呆在家里不能出來了。然而此刻,在傲家一處院落中,一道身著白衣勝雪的年輕人正在和傲雲你來我往地過著招,一邊過招還一邊嬉笑著。此人正是傲雲的師父姚僮。

一抹秋風掠過,不經意間帶起一道山風,「嗯?」姚僮抬起頭向著北面的天空望去。那里仿佛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團雲層,雲層突兀分開,一股股清新撲面的山風更是撲面而來,緊隨而來還有一道身穿灰色粗布衣服的老頭,腰間掛著一個紫色葫蘆,來人正是傲凌絕。

隨著傲凌絕的到來,傲家更是喜氣洋洋。隨後,傲凌絕、姚僮以及傲家老祖便是進入小屋里,秘密商談了一些事情,為著眾人的安全作出了一個全套的計劃,準備大遷移的的事先工作比前兩天更加緊鑼密集地籌備了起來。

一個時辰過去了,幻峰密道內,當笑天的腳步踏出密道口的一剎那,便是再度听到那仿佛已在耳邊縈繞千年的震懾神魂的歌聲︰

……

無處寄,無處寄,

無處話淒涼

此情只因風雨月

帶夜幕低垂,月初上

月初上,舉杯,邀約,對飲

不與人共賞

天若有情天亦老,

無情,天未老

風情萬種,風不解,萬種也無情

我有好詩與好酒

自斟自吟唱

……

歌聲幽幽傳來,笑天心中酸澀驟然凝起,「風情萬種風不解,萬種也無情,我有好詩與好酒,自斟自吟唱……」笑天嘴里喃喃著子桑歌中的詞句,一股莫名的蒼涼瞬間襲遍全身,三百年,在這幻峰谷底,子桑獨自一人為族人守著一個渺茫的希望,為自己守著一段並不明了的戀情。

「子桑~~~~~~」笑天仰天長嘯,大聲喊著子桑的名字。

「咚……」幽怨的琴聲戛然而止,一抹翠綠從茂林深處的古院中疾奔而出,輕盈嬌小的身姿如同仙子一般翩然而至,「宇,是宇回來了嗎?」待到來到笑天和降龍面前,子桑突然愣住了,圓圓的眸子中,一抹清澈順著桃花般粉紅的臉頰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尖俏的下巴微微蹙動,「真的是你嗎,宇,是你回來了嗎?」

短短的月數光景,子桑的兩鬢已然白了兩綹長發,就這樣隨風向臉頰的右側自然翻飛著。

「子桑,子桑……」笑天口中輕念著子桑的名字,一只手,輕輕扶過子桑遮在臉頰上的一綹白發,看著那對似驚喜,又帶哀怨的眼神,再看看她短短的日子就已經白了兩綹的頭發,笑天的心中一陣悸痛,「子桑,」他一把將子桑擁在懷里,低頭將自己的臉埋進子桑密集柔順的長發里,「對不起,子桑,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笑天的聲音中已經帶著哽咽,雙臂緊緊環著子桑嬌小的身軀,喃喃說道。

「嚶嚶嚶嚶」的輕泣聲從笑天的胸前傳來,子桑的身體不停地一聳一聳抖動著,「真的是你嗎?宇,真的是你……」子桑感覺自己就好像作夢一般,縮在笑天的胸前好一陣抽搐,才漸漸平息了心情,這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這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臉頰,劍眉斜長,眼目狹長,那雙眸子,此刻也是熒光閃爍地俯頭看著自己。

「你是笑天還是宇?」由于過度思念,子桑忘記了笑天只是個十二歲的少年,而此刻自己面前這個乍一看,分明就是當年的宇,但是仔細觀察,好像又比宇當年更加年輕了點。終于,子桑按耐不住輕輕問了一句。

「我是笑天,也是宇。」笑天回答道。

「噌……」從笑天懷中掙月兌出來,子桑這才開始上下左右地將笑天一陣端量,「你怎麼?你怎麼一下子就,就長得……」

還沒等子桑把話說完,便是听見降龍很是不耐煩地回答了一句︰「老大的是聖體,聖體只受修為限制,不限年齡限制,所以,就長成這樣嘍……」一邊說,降龍還一邊從上到下將笑天的身體劃拉了一下。

「聖,聖體?」子桑瞪著黑黑的眸子,看著笑天再看看他一旁這位神秘的蒙面人,一時有些不明所以。

「子桑,」笑天再度喊了聲她的名字,然後緊握起子桑的縴縴細手,解釋道︰「降龍說得對,聖體的年齡是隨著修為的增長增長的。」

「降龍?他是降龍?」一聲驚呼從子桑的口中發出,他扭頭看向那個蒙面的青年,眼楮一眨不眨,滿臉都是疑惑的表情。「他,他怎麼也……」

「哼,」看見笑天對子桑如此親密,降龍早已經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此刻又看見子桑這麼盯著自己,更是氣咻咻地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怎麼?就許你變成人,你們兩個有男女之情,不許俺也變成人,和主人有點男男之情?怎麼啦?你眼紅啊?」

「啊,啊?」子桑頓時滿頭黑線,她難為情地看著笑天,臉上瞬間掠過一抹紅暈。「這,這都是誰教得他呀?」

「降龍,閉嘴。不要胡說八道。」笑天狠狠瞪了一眼降龍呵斥道,生怕他說多了話,把自己這名老師給暴露出來。

「閉嘴就閉嘴,哼,」降龍低聲嘟囔著︰「就知道你剛才說得都是謊話,還說要和俺情同手足,一見到這蹄子,就把俺放一邊了,哼,重色輕友!」

「叩……」笑天喉嚨一緊,頭皮轟的一聲炸了開來,「重色輕友!這句話你是從那里學來的?」笑天極度無語地看著降龍問道。

一看笑天將視線轉移向了自己,降龍馬上就來了興致,「嘿嘿,這句話俺說得不錯吧,這得感謝傲凌絕那老兒,他當年就這麼罵過那個叛徒井穆。」

「哦,」笑天一臉釋然地點了點頭,「我就記得我沒教過你這句話。」

說著,笑天一把拉起子桑的手,另一只手虛空一晃,一道色真氣 然而出,頃刻間化作一只雪白巨鷹,「唧……」一聲長嘯,就載著笑天和子桑盤旋著飛上高空,「那我們就先走了,你慢慢再多學點詞語,一會回來我檢查……」話音還未落,巨鷹已經消失在天際。

「主,主人,老大,哼,別想這麼丟下我,吼……」降龍猛地向著天空一聲巨吼,一條白色龍影便是 然成型,降龍一躍跳上龍背,「給我追……」一聲令下,巨龍便是搖擺著碩大的腦袋騰空而起,「硿……」一聲龍吟頓時向著笑天消失的地方轟隆隆地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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