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狂歸來 第二百五十七章 ︰悠老的故人

作者 ︰ 酒貓游兒

更新時間︰2013-01-19

一路為笑天解釋著,不覺就到了下一個胡同的三岔路口。笑天以為悠老又要在牆壁上畫一個古怪的圖紋,然後按照圖紋的提示選擇一條路口進去。這次,笑天可不想錯過機會,他一定要看個明白,悠老剛才畫得那個圖紋到底是什麼,並且悠老是怎麼從圖紋中看出要走哪條路的。

笑天的目光極其專注地盯著悠老的一舉一動。他看見悠老的右手抬起來了,從左到中間到右邊,依次把每一條路口都指了一遍,然後把手放了下來,然後又抬起來,從右到中間到左邊,依次把每一個路口又指了一遍,然後又把手放了下來。

降龍和中野他們直接就是一頭問號,他們目光中帶著詢問向笑天看了過來,才突然發現,笑天此刻比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用說頭上了,就連臉上也是掛著無數問號。

悠老在干什麼?難道他是忘記了走哪條路了?

眾人心中都是大為疑惑,就在大家模不著頭腦的時候,悠老動了,見他慢慢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牆壁,片刻後,便是抬起右手在牆壁上「砰砰砰……」敲了三下。

「嗡……」一聲,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那長滿青苔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門形光紋,緊接著,隨著吱扭一聲響,牆壁上出現了一道斜開著的裂縫。

「我們進吧,到啦。」悠老儒雅的聲音傳來,才把徹底石化的一眾人完全驚醒。

呆呆楞楞地跟著悠老從那道裂縫中進來。眼前頓時一片寬廣。這是一個完全由一大整塊青石鋪成的院落,方圓大約有丈許,整潔平滑。院里沒有一株植物,但笑天卻是分明聞到陣陣花香從園中撲面而來。

這是怎麼回事?笑天看著悠老,不過他沒有發問,因為問題太多,他不知道一時該先從哪里問起。

「跟著我的腳印,千萬別自己瞎走。」這時,悠老看著大家吩咐道。

「哦,好。」眾人都是小心翼翼地應喝道,經過這段胡同的路程以後,大家都是明白了一件事情,在這里如果誰敢自己單獨行動的話,那會絕對讓你找不著北的。

在眾人更加怪異的眼神中,悠老卻是抬起右腳向前直直踏出一步,然後又抬起左腳向右邊一拐幾乎與右腳平行,稍微有點向前,才落下腳來。然後他又抬起右腳,這才示意笑天跟上他剛才空出的腳踏之地。就這樣,六個人扭來扭去,遠遠看上去他們所排列出的隊伍就如同麻花一般。

就在大家全神貫注地跟著自己前面這個人認認真真不敢有絲毫差別地往前走著時,突然听見降龍一聲怪吼,「哎呦,壞了,壞了壞了壞了……哎噗通……」靈媚兒前面的降龍直接就在噗通一聲的響聲後,就從大家的隊伍里徹底消失了。

「哦?怎麼回事?降龍呢?降龍哪里去了?」笑天扭頭問道。

「唉,你們都別動,我來看看,」說話的是悠老,見他沿著另外一條路生怕踫壞周圍什麼東西似得,扶起壓下迂回到靈媚兒跟前。

「從這里的消失的?」悠老問。

「嗯。」靈媚兒點了點頭,臉上依舊帶著驚異之色問道︰「悠老,降龍不會有事吧?好像是落進水里了?」靈媚兒小臉微微有些蒼白。

「呵呵,沒事,我那朋友可從來不會害人,恐怕是落盡浦南這家伙的魚塘里了,哈哈哈哈……」悠老臉上帶著些抑制不住的笑容,回答道。說著,便是向著一個方向頭下腳上就跳了下去。

「哎哎哎…」饒是一路上少言寡語緘默如黎超,此刻,看見悠老朝著這看上去堅硬無比的青石板上,用這麼個姿勢一跳,他也是沒能控制住自己,連聲疾呼。他知道悠老可是沒有半點武學修為,這一跳,還是頭朝下的,不踫個腦袋開花,也得踫個頭破血流昏迷不醒啊!

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大家耳邊同樣是傳來「撲通」一聲,悠老就不見了蹤影。

「嗯?」其余四人彼此對視一番,皆是一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表情。

約莫片刻功夫,嘩啦一聲,在靈媚兒腳邊,降龍的一顆腦袋露了出來。靈媚兒連忙將渾身是水,一身魚腥味的降龍拉了上來。還好奇地蹲下模了模腳旁邊的石頭,「嘩啦嘩啦……」

「這里是水?」靈媚兒頓時好奇心大起,「哇哇,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哇靠,有趣個屁,你掉下去試試,叩,咕嚕。」降龍話還沒有說完,便是咕嚕一聲,從喉嚨里打了個飽嗝,  啪啪,還蹦出一條小魚來。

「嘿嘿,嘿嘿嘿嘿……」靈媚兒忍不住掩著小嘴嬌笑起來。

降龍見大家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猛地翻了個白眼,罵了句︰「這家主人,肯定是個變態。」

「哈哈哈哈哈……」眾人這下完全忍不住了,一陣哄堂大笑。

「嗯?」降龍猛地扭頭看著中野後面的黎超,大聲喝問道︰「你也敢笑我?」

「唔。」黎超頂著一張僵尸臉面目表情地看著降龍,渾身上下卻是不受控制地顫成一堆,「胡說,哈哈,誰看見我笑啦,你哪只眼楮,哈哈嘿嘿哈哈,看見我笑來?唔呼呼哈哈,肚子疼,疼啊,哈哈哈哈……」黎超捂著肚子面無表情地又是一陣亂顫。

經過和大家的熟悉後,黎超也是明白了眾人的性格,所以早已經從心里除去了對降龍的畏懼。雖然他很少說話,但是和大家所有人的關系都還混得不錯,所以,他此刻也是毫無顧忌地將降龍調侃了一番。

「我靠,你個死人臉。」降龍憤憤地罵了一聲,從臉上扯下一片水草葉子,吧唧一聲甩了出去,然後轉過身,繼續跟著大家往前走去。

悠老早已經在前面帶路了。走過這段青石路後,悠老抬起右手虛空在某處一推。「吱扭……」又是一聲響,憑空就又出現了一道門縫。笑天往里面看了看,又是一片光華整潔的整塊青石鋪得院子,這個院子並不大,對面就是一排很是簡樸的碧瓦屋舍。

降龍探進頭一看,「哇靠,又是陷進?」然後很是謹慎地跟在笑天後面,規規矩矩的不敢亂動。

「哈哈,這次是真的石頭院子,大家隨意進吧。」見降龍膽戰心驚的樣子,悠老不由得有點想笑,隨即告訴大家說道。

「真的可以隨便走?」降龍有點不能相信地問道。

「真的,呵呵。」悠老笑道︰「不信你試試?」

「俺才不呢?那個誰,黎超,你來,你來試試。」降龍一把將黎超從中野身後拉了過來,也不問他同意不同意就直接就把他推了進去。嘴里還嘟囔了一句。「反正從你臉上也看不見害怕,俺們大家的信心就全憑你這張臉來鼓舞了。」

黎超翻了個白眼,小心翼翼地探出腳在前面的地面上試了試,又往左面走了走,又往右面走了走。然後扭過頭頂著一張僵尸臉發出一聲欣喜的驚呼︰「果然全是是石頭。」

「嘁,俺早就知道全是石頭了,還用你說。」說著降龍再不說二話,直接一腳就踏了進去,笑天等人也是緊隨其後走了進來。

「悠老,這家主人呢?」快要走到屋舍門口了,笑天看著悠老問道。按理說他們這一眾人一路上的弄出得響動也不小,光是降龍那破嗓門就能喊得周圍四鄰不安,可是怎麼進了內院了,這還看不到這家的主人呢?笑天心中有些納悶。

「哦哦,浦南啊,他肯定不知道又在研究什麼?咱們不用管他,先進屋。」說著悠老便是如入自家屋舍一般,將這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群請進屋里。

屋里不但簡陋而且看上去極其邋遢,到處都是紙團,滿牆都是筆墨甩出的痕跡。北面靠牆有一個小炕。炕上的破書桌上除了筆墨紙硯外,還有一些梁瑯滿目的木刻雕文,和玉刻雕文的半成品物事。

屋里居然連個椅子都沒有。

「這,你確定這里是你朋友居住的地方?」笑天看著悠老問道。

「呵呵,是呀,這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邋遢,唉,每次來他這里都得我來為他收拾。」回答著笑天的話,悠老便是動起手來,笑天看著悠老輕車熟路的樣子,心中有些感動。在丹界地位懸殊的兩個人能相處到這個份上,那該得是多麼深厚的交情呀!

如此想著,笑天和眾人也是參與收拾屋子的活動中。悠老一邊收拾,一邊感慨,二百多年沒有來這個地方了,故人久別,又是生死相隔,那對浦南來說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啊!不知道浦南這次見到自己會是個什麼表情?也不知道浦南這家伙現在又在研究什麼奇怪的東西?

悠老從一個屋子又進入另一個屋子,一間一間為浦南打掃著,他看著這一間間凌亂不堪的房間,自言自語道︰「你還能是個啥樣子?還不就這副邋遢德行?

「我活著我死了,

你都在這里邋遢著,

從來都沒有改變。」

想著想著,悠老居然還念出一句貌似詩歌的句子來。

當他推開下一間屋門的時候,悠老的眼楮突然一滯,這個屋子,這個屋子實在是太整齊了,書櫃、壁爐、桌子、酒壺、一塵不染的炕上還擺著一個悠老曾經使用過的煉丹爐。看著眼前這毫無變動的一切,悠老的眼楮唰一下就紅了。這是浦南給自己準備的房間,每次倆人徹夜長談後,悠老都會在浦南的這間屋子里留宿。

沒變,一點都沒變,包括自己和浦南最後一次喝酒的兩盞酒杯依舊是原來倆人擺放過的地方。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這間屋子,肯定每天都有人再打掃,要不,二百多年了,怎麼會如此干淨?

見悠老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半天了一動沒動,笑天等人也是十分好奇,怎麼回事?他們紛紛前來,還沒等笑天發問,卻是看見悠老轉過身來,一雙眼楮通紅,分明是剛才哭過的表情。

「怎麼了,悠老,莫非你朋友浦南他……」笑天覺得很有可能就是悠老這位朋友,他也是不在了。從此和悠老天人兩隔了。

悠老很是感慨地擺了擺手說道︰「這個是我每次來這里居住的房間。」

「哦?」笑天一行人順著悠老所指走進屋里,一陣花香撲面而來,順著花香味道,笑天看見牆角靠南面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透明盒子,盒子里盛放著一些稍微粉紅的液體。

「哇……好香啊……」靈媚兒第一個就發現了這件物事,連忙上前,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拿起那個透明盒子,咕嚕咕嚕把這些帶著香味的液體一股腦兒倒在自己身上。然後一副極度享受的表情拽著自己的衣服聞了半天,最後,又跑到降龍面前問︰「爺,你聞,香不香,香不香?」

這次,降龍沒有陪著她瘋,反而是板起臉老教訓道︰「不要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這樣很不禮貌。」

「哦。」靈媚兒乖乖地將盒子放回原來的位置上,很是順從地站在降龍面前,看看降龍依舊一張不高興的的樣子,又連忙轉身走到悠老面前,怯怯道︰「那個,悠老,不好意思,我一時受不了誘惑,把這個花香味道都弄到自己身上了,實在是對不起呀。」

「呵呵,沒事沒事,你要是喜歡的話,待會見到浦南讓他給你再做一些。他種得花花草草可多了,什麼味道的都有,到時候,你隨便挑。」悠老滿不在乎地解釋道。

「真噠!」靈媚兒一蹦三尺高,「那真是太謝謝了,謝謝悠老。」靈媚兒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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