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狂歸來 第二百八十六章 ︰賤人

作者 ︰ 酒貓游兒

更新時間︰2013-02-19

一番哄鬧後,笑天依舊將蚌姬收進丹田海域中,然後在山洞里找了一塊比較平滑的石面坐了下來,從始至終笑天都沒有因著先前的一些大家認為奇怪的事情,向他們解釋什麼。

眾人也都是規規矩矩地站立在笑天面前,從笑天略顯蒼白又極為嚴肅的面孔上,眾人都是隱隱感受到老大似乎要宣布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這感覺是他們在丹界的那一次領悟中建立起來的。所以,眾人雖然各自都有自己的見地和看法,但是在關鍵的時刻,卻是能夠彼此感受到大家的心思和意念。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是收起先前嬉笑怒罵的作為,個個猶如待命的軍兵一樣站在那里,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笑天。

「把你們的武器都拿出來。」終于,笑天開口了。

「好。」眾人應著聲,便是逐個取出自己的兵器放在笑天腳前。

黎超的兵器最為奪人眼球,是一把通體黝黑,閃著森然煞氣的鐮刀,與普通鐮刀不同的是,這把鐮刀的背面還有一截極為鋒利的短柄,其短柄厚實,仿佛六稜錐子一樣,上面也是閃著不亞于鐮刀刀刃上的森然寒光。

接著是中野取出的一把閃著七彩光華的短刀,此刀比普通的刀器都短,略有些像張開點的彎月形狀。這把刀一出現的時候,眾人立刻感受到刀身上傳來一股莫名冷厲之氣,好似一個人漠視群生一般,一股不可一世的傲然和絕情之氣撲面而來。

「你修煉了無情刀法?」笑天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抬頭看著中野探風問道。

見笑天看著自己,中野也是緩緩低下自己的腦袋回答道︰「三百年的時間太長,總是想著弟兄們,心里難受,尋又無法尋見他們,思念熬得人心慌意亂。什麼也無法去做,那時,還面對整個七重天上對靈宗剩余人們地毯式的搜捕。就是在那種情況下練的,為得就是忘記這些痛苦,專心保命,等候現在這個時候……也沒練成……」中野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但是句句都是扎進了笑天的心里,雖然中野只是短短幾句輕描淡寫的話語,但是笑天卻是深深感受到了這三百多年來,兄弟們所經受得苦難和心酸。

「明白。」笑天鼻子一酸,輕輕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另外一對小巧但看上去卻是極為詭異的兵器。嗯?這是什麼?這是靈媚兒拿出來的,先前笑天一直不知道靈媚兒還有兵器,直到今剛才當她從懷里取出這一對又像爪子,又像手套一般的物事,笑天的眼楮才略微閃過一抹驚異。

此物銀光燦燦,是兩只類似雪狐爪一般的鋒利短兵器,攜帶便宜,又容易隱藏在袖內,並且此兵器精巧異常,又不失煞氣,銀光燦燦的表皮下,似乎隱藏著無盡的殺機。看著這一對如同十指尖尖微微彎曲的半套形兵器。再看看靈媚兒縴細的手指,笑天明白了為什麼自己一直以為靈媚兒沒有兵器的原因所在了。不是沒有,而是靈媚兒將它戴在手上,不容易被人發現罷了。

點點頭,笑天向著下一件兵器看去,赫然是被降龍變小了形狀的嗜血靡刀,通體殷紅,刀身凹槽里的符文不停流動,猶如活著一般。刀頭卻不是普通的樣式,而是如同一只張開的蟹鉗,其間血色光暈涌動,更是給人一種隨時準備吞噬生命的囂張氣焰。

再過去,笑天看見翻山身體筆挺站在那里,巨碩的身姿,已經將它的腦袋一直頂到山洞的頂壁上,此刻,他正瞪著一雙閃著七彩之色的眼珠子看著笑天。

「你,沒有兵器?」笑天問道。

「報告大人,翻山沒有兵器。」猶如忠心的士兵一樣,翻山嚴肅而充滿敬意地回答笑天的問題。

「唔,那你可有什麼喜歡的,認為可以用來當作自己兵器的東西沒有?」

「報告大人,翻山沒有想過。」

「唔,那你現在想想。」說著,笑天又轉身坐在那快平滑的石面之上,然後取出納戒,伸手進去,突然,他轉頭看著中野問道︰「你以後改修劍,意下如何?」

「啊,嗯?」冷不丁被笑天這樣一問,中野一時間也是沒有反應過來,修了三百多年的刀,突然有朝一日要改修劍,我意下如何呢?

中野探風撓著頭,使勁咧了咧嘴巴,半天也沒有做出決定。

「你倒是可以再想想,不過我想問問,你就沒感覺那套無情刀法很難掌握嗎?」笑天已經轉回頭,專注與納戒中,目光看也沒有看中野繼續說道。

「的確是有些模不著門道。」中野低聲回答道。「所以才沒有調整好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有了那天去救降龍他們的沖動,唉……」

「也難怪,」笑天停下手中的動作,又轉過頭有些憐憫地看著中野探風。被笑天這種眼神一看,中野頓時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

笑天繼續說道︰「那本來就是一本無情劍訣改編成的刀法。」

「啊!」笑天的話音剛落,中野探風頓時一頭黑線,那你怎麼就給我了呢?嗷……你明知到我使得是刀哇,你可把我害慘了,並且,一害就是三百多年呀?中野探風極度悲催地看著笑天,目光中有些怨意。

「唉……」笑天輕嘆一口氣,仿佛知道中野的想法,回答道︰「當時情況緊急,我留給你的就只能是這一個保命刀訣。不過現在看來,你並沒有完全領受,這劍訣變刀訣後,反而增了不小的難度,所以才提醒你是否願意練劍?」

中野嘴角抽了抽,滿頭大汗看著笑天問道︰「那,現在練劍,不晚嗎?還有,我那幻刀你打算怎麼辦?」

「哈哈,這個簡單,我一會兒將你的幻刀打造成幻劍不就可以了嗎?順便,再加一些別的材料。至于你現在改刀為劍麼?可能先開始的時候會有些不順暢,但是你既然練過無情刀訣,那從今以後,直接變成劍訣來練,對你的幫助會很大。再一個,不是有降龍嗎?他就是劍體,多向他詢問一下修劍者需要的心境,熟悉了,自然就精通了。」

「哦。」听見笑天要為自己打造兵器,並且還要加入很多別的材料,中野心中很是期待。他點頭應了一聲,但是馬上又被心中的忐忑所掌控,他轉頭看著降龍問道︰「修劍難,還是練刀難?」

降龍白了他一眼回答道︰「修劍有什麼難的,難得是俺這麼一個劍體,卻要修刀,啊,這個最難。」降龍不失時機地在靈媚兒面前顯擺了一下,立刻就贏來了靈媚兒滿臉崇拜的表情。

看著這一對奇葩,中野再度無語到了極點。

但是馬上,降龍就進入扭轉了話題回到正題,見他迫使正規地講道︰「不過,這個修劍,他有訣竅。關鍵是要看修煉者的品行怎麼樣。」說著說著,降龍還很是內行地上下將中野探風審視了一番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啊,這個,武器中呢,劍為君,所以修劍者的品行越是正直,就越容易人劍合一,什麼是人劍合一呢,就是人和劍的感情性情各一半,相互融合,彼此尊重,又互不侵犯。但是呢,如果這個人的品行不能使劍折服呢?那你就會完全被劍掌控,走火入魔,成為地地道道的賤人。」

中野滿臉認真的听著降龍的講解,一邊听,還一邊用心點著頭,他怎麼沒有想到降龍這麼輕易就會為自己傳授這些道理。中野認為,最起碼,降龍對于自己以前對他的種種行為,還不得百般刁難一番,才肯傳授自己的經驗。

可是此刻,卻是見降龍一開口便是字字定準,句句獲益,中野心中突然感嘆︰「怪不得劍可以是武器中的君者呢?關鍵時刻,身為劍體的這家伙還是蠻正直的嘛!」

然而,還不等中野發表完心中的感慨,卻是突然听見降龍最後一句話,賤人。嗯?原來是這家伙是在這里等著我呢?

「還劍體呢?還正直,我就看不到你正直在哪里?哼。」中野沒有好氣地回敬了一句。

「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俺說滴可句句都是實話,怎麼了,正直里面包括的內容可多啦,不然你以為,俺怎麼跟著主人走到今日的?所謂正直,並不是一根經,任人愚弄,那叫愚蠢,正直里面有智慧,這才叫劍的本質。」

降龍別了一眼中野探風又老神在在地講了起來,中野一刻也不敢怠慢,用心將降龍所講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中,心道︰這家伙,雖然話說得不好听,但是好像說得都是真的。

「啊,這個所謂劍的本質呢,就是忠心,正直,人們以為就只有這些,但是作為劍體的俺來說,俺再告訴你一個秘訣,劍最大的優點在于,他有迂回作戰的智慧,而且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堅韌。至于別的什麼的,等你老師俺想好了以後,隨時再傳授與你吧,今天為師也累啦,徒兒就先領受這些,回去好好參悟去吧,哈哈哈哈……」

說著,降龍居然還真的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一邊捋著下巴磕上根本就沒有的胡子,一邊拉著靈媚兒很是老神在在地端著臭屁步子,朝著翻山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臉哭笑不得的中野探風,站在那里欲哭無淚。嗷……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換個兵器也就罷了,還平白無故地多出這麼一位二到無窮大的「師傅」?

一想到以後很可能有無數的日子被這家伙奚落,中野頓絕悲催無比,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更不用說再戲弄他了?最悲劇的是,任他怎麼侮辱自己,自己也不能和他翻臉,報復的話,就更是想也不用想了。嗷……中野此刻的臉估計比鍋底還黑。

無奈地看了看笑天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你已經修煉了無情劍的劍訣了,還能有什麼比改練劍更好的方法呢?再說了,為你佩劍,就真的很恥辱嗎?你看看我,我的兵器,不也是劍嗎?劍是俠義的化身,你看那些練劍之人,他們一般都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智慧超群,重情重義的人中君子。多少人想修劍,還沒這個福分吶,你居然還……」

「哎,等等等等……」還不等笑天把話說完,中野突然打斷他的話,臉上好像也比剛才有光彩了很多,自從笑天開始描述練劍之人一般都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智慧超群,重情重義的人中君子的時候,中野的心里也是驟然間好像看到了自己仗義拔劍站在雲端,一襲白衣,嘩啦啦地迎風招展,那是何等風流!何等倜儻呀!

「我想好了,老大,這個劍,我練了,我練!他母親的,我豁出去了,就是拼了命也要連這個劍。」中野迫不及待地表達著自己的想法,心道︰娘的,不為別的,就為了那風流倜儻四個字,就值得拼命。

眼高于頂,又好奇心極強的中野,此生最崇拜得就是笑天了,只要他一想起當年笑天舉劍傲然站立靈宗的靈山峰頂時,那份君子風度,那份說不出的桀驁氣質。就馬上感受到身體里頓時熱血沸騰。並且每想到這情形時,中野更是嚴重感覺自己這個本來也算標致,獨立特行的瀟灑哥怎麼就總感覺在他的面前有一些齷齪呢?

原因到底在哪里呢?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惑了中野探風三百多年,今天被降龍剛剛這麼一解釋,再加上笑天這一席話。答案就豁然明朗了。

為什麼呢?這還用問嗎?直接就是兵器的問題呀!你看人家降龍剛才不是說了,劍,這種兵器,本身就是武器中的君子,而練劍的人也會在練劍的過程中不斷學習劍的性情。這樣的話,自己的內在氣質也一定會在練劍的過程中全然改變。

那麼,笑天剛才所說的風流倜儻什麼滴,對于自己來說,那就直接不再是一個傳說了。從今往後,哥就能做到,哥就能實現!但前提是,換兵器,母親的,一定得換兵器,非換不可。

中野正如此想著,卻是突然听到笑天再次確定的問話。

「你確定想好了?一旦決定就不能改了啊。」

熱血沖腦,中野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嗯,想好了,本人從今以後就是非劍不可了!爭取早日成為真正的劍人!」

笑天頓時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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