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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上的冬天來得格外早,等秋風漸去,淒厲的寒流已經無情的不期而至,尤其臨近元旦的那幾天,寒風卷著鵝毛般的雪花,在空曠的戈壁上肆意的飄落。
富貴端著槍,一動不動的單腿跪在厚厚的雪地上,雪花不時地落在他的身上,一會時間就是厚厚的一層。富貴透過瞄準器,可以看到五十米外靶子上那個小小的紅點,等他的槍響了,旁邊的金輝發了聲贊嘆。
富貴壓上子彈,正要舉槍,金輝掉頭說︰「富貴,槍法真準啊!我要是把煙頭放在靶子旁邊,你能打掉嗎?」
富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想了一下說︰「沒問題,你還可以放八十米遠的地方試試。」
旁邊的杜勝利站起來不相信地說︰「真的?我去。」說完就‘咯吱咯吱’踩著厚厚的積雪朝靶子走去,不一會兒就沖這邊搖手示意放好了。
富貴判斷了一下風向,緩緩地舉起槍,天有點暗,即使在瞄準器里,那個煙頭也不過一個模糊的小紅點。富貴屏住呼吸,稍稍把槍抬高了點,接著迅速的扣動了扳機。
淡淡的硝煙過後,那個小小的紅點已經不見了,遠處的杜勝利舉著手驚喜地喊道︰「中了,打中了!」
黎明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望著富貴贊嘆地說︰「你小子真夠厲害的,這樣的天都能打八十米,要是晴天估計能打一百米。」
富貴從包里取出一粒子彈說︰「這些天我研究了,這些子彈的重量不一樣,但也是相差幾毫克而已,但要是相差一毫克,打百米遠的目標,準心就會垂落二厘米,你們不信可以試試。」
金輝端著自己的槍說︰「我不是狙擊手,也打不了那麼準,還是這個好用,一出去就是一梭子,解氣。」
黎明忽然想起什麼,看著富貴商量︰「富貴,過兩天元旦,你出個節目怎麼樣?就給大家表演你的槍法。」
富貴笑笑說︰「得了吧,辛一,馬思喜他們的槍法都很好的,我這兩下子算啥子啊。再說不是有慰問團來演出嗎?」
黎明怏怏的說︰「慰問團來不了了,听說雪大,把路阻斷了。大隊準備咱們自己開個聯歡會呢,要每個分隊都出個節目。」
「什麼?」張成亮有點不相信,站起來說︰「說好的怎麼就不來了呢?那些演員太嬌氣了吧?」
剛回來的杜勝利拍著腿上的雪打趣道︰「我看你是有別的目的吧,一定是想看那些女演員了是不是?」
張成亮被他說得的臉紅了︰「什麼啊?我就是想听听那幾首流行的歌而已。」
金輝哈哈大笑︰「那你臉紅什麼啊?嗨,再說咱們也是正常的男人,就算看看也沒什麼嗎,對吧?誰讓咱這里一年都看不到長長頭發的呢。」
黎明乜了他一眼,撇著嘴說︰「算了吧,就那些演員有什麼好看的?把眼楮畫得黑青黑青的,好像剛參加了散打訓練似的,尤其那個嘴唇畫的血紅,和剛生吃了死小豬仔差不多。」
金輝指著他笑了半天說︰「那就證明你還小,還不會欣賞。」
杜勝利忽然想起什麼︰「哎,黎明,記得你說自己會拉二胡,這次元旦晚會拉一首怎麼樣?我還記得你說要不會拉就給我們洗衣服呢。」
黎明扶了扶頭盔說︰「你還記得那?本來想拉的,可咱們這里沒有二胡啊,再說你們也沒給我買是吧。」
富貴看著黎明說︰「怎麼,以前吹得大了吧?現在知道害怕了?我可在咱們娛樂室看到過二胡的,你別說話不算。」
黎明驚訝的說︰「有嗎?我怎麼就沒看到過?只要有就好,我一定拉一手給你們听,不過,就怕你們不會欣賞。你們听說過對牛彈琴嗎?」
金輝正要說話,中隊長的哨聲響了,富貴回頭看了看,中隊長正怒視著他們︰「你們干嘛呢嘀嘀咕咕的?趕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