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精英之利劍出鞘 第一百四十四章

作者 ︰ 燃燒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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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總隊出來,已是華燈初上。小于伸了個懶腰,望著大街上閃爍的霓虹燈贊嘆︰「還是城市漂亮啊,哪像咱們那里,方圓百里無人煙。」

杜磊捂著肚子發著牢騷︰「漂不漂亮的一會兒再說,先喂飽肚子再欣賞吧。現在餓的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有心情欣賞那個啊。」

他們在附近找了個小吃部填飽肚子。往回走時,劉龍在一家卡拉ok廳停下腳步,悄悄嘀拽拽富貴︰「富貴,反正天黑了,咱們到里面唱首歌怎麼樣?說真的,這玩意兒我只听說過,還從來沒進去過呢。」

小于的腳步也緩慢下來,躊躇了一下說︰「得了吧,咱們穿著軍裝,進去好像不太合適吧。再說就咱們這破嗓子,唱歌還不把人家全嚇跑啊,要我說還是趕路吧。」話雖那麼說,但腳步越來越慢,最後終于停下來了。

杜磊嘿嘿一笑,挪揄道︰「你怎麼走不動了?是不是也想進去了?要想進去我還真有辦法。」

小于回身看著他,焦急地問︰「你有什麼辦法?說來听听。」

富貴料到他們三個都難禁誘惑心動了,不知道他又要出什麼餿主意,就推著小于打斷杜磊的話︰「別胡鬧了,這可是總隊,要是被糾察逮住了,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小于掙月兌富貴說︰「你推我干嘛,我就沒打算進去,我就讓他說說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吧?」

富貴知道他們三個又要惹禍,可實在沒法阻止他們,只好示意杜磊說出來。杜磊故作玄虛地指著前面說︰「看到了沒?那是服裝店,咱們買上一身便裝穿上不就能進去了?」

劉龍听後差點跳起來,興高采烈地豎著拇指直夸︰「我就知道你小子鬼主意多。這樣,我去買衣服,你們先到車上等我,一會兒就在車上換衣服。」

富貴慌忙拉住他︰「你還真去啊?萬一被逮住就麻煩大了。」

他們正拉扯著,一個路過的人影在他們身邊停下來:「咦,富貴?怎麼是你們?你們在干嘛?」

富貴掉頭一看,竟然是楊靜!

小于急忙松開富貴,整理了一下衣服,熱情地迎上去︰「楊靜?是你?你怎麼在這里?」

楊靜微微一笑,指著前面說︰「我家就在不遠的地方。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你們這是……?

小于尷尬地撓撓頭皮,干笑著說︰「我們打算……不,是他們幾個非要到這個卡拉ok廳看看,我不同意,這不正批評他們呢嗎。」說完瞄了劉龍一眼,叉著腰裝作大義凜然地說︰「我說,這地方咱就是不能去,軍人能進這地方嗎?這不是影響咱軍人形象嗎。」

楊靜捂嘴一笑,回頭看了那個歌廳一眼說︰「這個地方是不能去,這里的糾察很多的。這樣,咱們到前面的咖啡廳說話吧,你們這些英雄來了我的地盤,我請客。」

咖啡廳很安靜,三三兩兩的客人在橘黃的燈光下竊竊私語,一名樂師站在那里抱著小提琴投入地彈奏著一首悠揚的樂曲,給人一種詳和輕柔的感覺。

富貴從沒來過這地方,他看看自己的軍裝,感覺和這里的環境很不協調。小于找到一個空位幫楊靜拉開椅子,紳士地一擺手︰「楊靜,你請坐。」

杜磊拉開小于沖富貴擠擠眼一笑︰「這里地方太小,富貴,你們坐這里,我們另找地方坐。」

富貴不好意思地拽住他們︰「還是一起坐吧,都是戰友了……」

小于狐疑地看著杜磊︰「你這是干嘛?人家楊靜還有話和我說……」

杜磊不容他說完就把他拉一邊了。楊靜看他們走遠,莞爾一笑︰「你這些戰友還是這樣,到哪里都這麼直爽,真的挺喜歡他們的。」

她點了咖啡後,輕輕地嘆了口氣悠悠地問︰「富貴,你……你現在好嗎?」

富貴避開她憂郁的目光,點點頭說︰「挺好的。」

楊靜接過服務員端來的咖啡,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攪動著,抬頭看了他一眼︰「富貴,其實你一直沒成家對嗎?你不用騙我,我看你的眼楮就知道你和葉子說的假話。」

富貴不敢直視她的清澈如水的眼楮,他听著那名樂師陶醉地彈奏著一首憂傷的樂曲,他不喜歡這麼憂傷的樂曲,因為他的心會被帶入那些流逝的滄桑歲月。他默默地點上一只煙,抽了幾口才猛然想起︰「我抽煙可以嗎?」

楊靜依然在注視著他,點點頭說︰「可以。富貴,你心里有人了對嗎?」她沉吟了一下︰「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很漂亮、很可愛的女孩。」說完輕輕地幫富貴在咖啡里加了幾塊糖。

富貴看著潔白的糖塊在咖啡里濺起了幾道漣漪,忽然心里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他也說不上這種感覺的由來,也不敢去尋找答案,他只是覺得心里有一份淡淡的憂郁。他忽然想起往昔那一段最美的時光,他想起了燕子那雙期盼的眼楮,月光下的盟誓,還有凝視時的甜蜜。這一切,對他來說,是那麼真實,又那麼遙遠。

人都需要傾訴,富貴也不例外。他突然覺得心里有很多話想說出來,他輕輕地給楊靜講著燕子,仿佛自己又回到了曾經的歲月,又看到了熟悉而溫柔的燕子……那些日子,對富貴來說,就是一個夢,一個混合著溫馨與寒冷、輕盈與沉重、快樂與悲傷的夢,是那麼漫長而遙遠,卻又那麼匆遽與短促。

也許,人永遠無法月兌離舊時所有的回憶,盡管那些往事一直被珍藏在心底,可有時就像影子一樣依附在身邊,那種酸楚會不經意地刺疼著他的心。

直到他講完,心里感到一陣輕松,就像有人幫他搬開了一直壓在心里的一塊石頭。

楊靜一雙淚痕未干的眼楮蓄滿了悲傷和敬佩,她輕輕地說︰「燕子姐就這麼走了??」

富貴默默地把煙灰彈進煙灰缸,嘆口氣說︰「知道嗎,現在我有時做夢,都是夢到她孤零零地站在野外,那雙眼楮……那雙眼楮就那麼看著我……」他哽咽著無法再說下去,因為他的心在滴血,感到一陣刺疼。

楊靜側頭望著窗外,喃喃地說︰「真不知道燕子姐應該感到幸福還是憂傷,雖然她走了,但還有一個人始終不渝地深愛著她。我想,」她輕輕地咬著嘴唇,漫不經心地啜了一小口咖啡說︰「富貴,要是燕子姐在天有靈,她一定不希望你一個人這麼過下去,她那麼愛你,一定希望你未來的日子過的幸福快樂的。」說完明如秋水的雙眸溫柔地看著富貴︰「生命是美好的,這個世界仍然充滿了愛,你又何必把自己埋葬在過去的憂郁里呢?如果你……」

富貴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但自從燕子走後,他的心如同槁木般的苦寒,感覺自己已經沒有那種激情了。他懂得楊靜對他的情感,但那種情感卻成了他心里一種沉重的負擔。他忍著淚搖搖頭嘆息著︰「我走不出去,我心里除了她,再也裝不下任何人了!」

楊靜靜靜地望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楮里讀出什麼,但最後她失望了,她哀怨地望著富貴,最後發出一聲長嘆。

富貴逃避著楊靜的眼楮,他覺得自己被她眼楮里有一種東西在慢慢地侵蝕著,他想離開這里。他看看表,端起咖啡一飲而盡,站起來沖楊靜牽強地笑了笑︰「我們該走了,保重。」

「哦,」楊靜望著他,眼楮里掠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就笑笑︰「再見。你……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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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的春天總是那麼短暫,似乎還沒感覺到春日的和熙,夏天的炎炎烈日已經在空曠的戈壁上發著婬威,強烈的日光炙烤著大地。遙遠的地面上氤氳起的團團蜃氣,朦朧著遠處的景色,就像一個巨大的火盆在熊熊燃燒,仿佛要把這里本來就極其稀疏的植物烤焦。

富貴練習的是滑降射擊科目,他順著繩子從六樓滑下來,接連擊中了地面上兩個靶子,正要瞄準第三個,忽然看到不遠處的孫雨廣,雖然在烈日下,可他低著頭蹲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上的迷彩都被汗透了。

富貴收起槍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喂,怎麼了?中暑了?」

孫雨廣左手擺擺,依然低著頭︰「沒有,鼻子出血了,你趕緊幫我找點紙。」

富貴蹲下來,看到地上一片殷紅的血跡,他的鼻子還在不斷地滴著血。富貴模模自己的口袋,可那些紙巾已經全被汗濕了,他無奈地遞給孫雨廣︰「可惜全濕了,你先湊合著用。」

孫雨廣接過擦了一下就扔了很遠︰「這個還能用嗎?你趕緊地,去多找點。」

富貴站起來,看到杜磊坐在訓練場旁的陰涼里不住地擦著臉上的汗水,就走過去問:「磊子,有紙嗎?」

「干嘛?」杜磊瞄了一眼蹲在那里的孫雨廣,把衣服月兌下來用力地擰著汗水,嘿嘿一笑說︰「我早就看到了他流鼻血了。放心吧,不過是上火了,死不了人的,他流的血是廢血,流點對身體有好處。」

「屁話,」富貴忿忿地瞪著他︰「那也不能總讓他流血吧?」

杜磊訕笑著,但看到富貴生氣了,很不情願地從口袋里模索了一陣,最終拿出一張紙,放嘴邊輕輕吻了一下,瞟了富貴一眼︰「這可是我的偶像,你瞧瞧,是香港明星,這照片可是我在省城花了好幾塊買的。」說完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孫雨廣。

孫雨廣接過紙捏捏扭頭就罵︰「你小子存的什麼心?這可是70克的銅版紙,比刀子還鋒利,你想謀殺我??」說完把那張紙扔得老遠︰「得了,我還是自己去洗洗吧。」說完俯著身子跑了幾步,回身瞪了杜磊一眼。

杜磊指著他氣不打一處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黎明,幫我教訓他。」

正走過來的黎明攔住孫雨廣︰「兄弟,怎麼了這是?和狗親嘴被狗咬的吧?」說完哈哈一笑︰「瞧那副熊樣,好像剛生吃了死豬。」

杜磊跑過去撿起那張紙,小心地擦了擦藏在懷里,回來感激地看著黎明︰「好樣的,就知道你夠意思!」

黎明撩起衣服擦了一把汗,摟著杜磊說︰「那好,既然我夠意思你總得報答我吧?這樣,你要給我洗半月的衣服,以後我常幫你說話。」

「勒索人?」楊愛國和劉龍也圍過來︰「現在還洗衣服嗎?听說過兩天慰問團的就來慰問了,到時那些女演員就幫咱洗了,咱得給她們準備出來,要不多失望啊。呵呵,說實話,我都存了好幾身了。」

「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黎明故作神秘地看著他們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由于……由于特殊情況,慰問團來不了了。」

「啊?真的假的?」劉龍不相信地看著他︰「說不來就不來了?憑什麼啊,我還等著看演出呢。」

黎明瞟了他一眼︰「不務正業!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搞好訓練,難道是看演出?」說完看著大家說︰「政委的命令︰今年的八一慰問團的演出取消,由我們自己搞聯歡。對了,還委派我明天到省城買東西。你們幾個誰想去的報名,名額有限哦。」

坐在地上休息的杜磊一听來了精神,從地上爬起來,親熱地拉著黎明的手憨笑著︰「黎明,真的要到省城?我第一個報名。」

「你?」黎明傲慢地乜他一眼︰「對不起,你沒機會了,明天你還要幫戰友們布置舞台呢,誰讓你懂電工的,呵呵,這可是政委的安排。」

杜磊一時語塞,他臉憋得通紅,忿忿地說︰「憑什麼啊?你們都能去,就把我剩下?」

黎明一臉的壞笑︰「那我也沒辦法,這是政委的命令。好了,別人誰去?趕緊報名。」

杜磊站在一旁羨慕地看著大家火熱地報名,無奈地搖著頭和富貴說︰「富貴,要不……」

富貴知道他想說什麼,為難地說︰「我也沒辦法啊,沒听他說嗎,這是政委的命令。」

杜磊嘆口氣,低著頭怔了一會兒,拍拍身上的土說︰「不去就不去。」說完掉頭就走,走到半路又返回來,跺著腳氣憤地和大家喊︰「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高興地報名去,到時候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劉龍沖他做個鬼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吧?呵呵,我們就是後悔也要去。」

杜磊撇著嘴說︰「你們沒腦子啊?你們好好想想,和黎明一起出去有不受處分的時候嗎?別沒腦子,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說完瞪了黎明一眼,拂袖而去。

黎明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哈哈大笑,扭頭和戰友們說︰「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早上出發。我先走了,再去看看還有誰去。」

他走後,富貴沒有和戰友們一起為明天到省城而歡呼雀躍。他默默地望著前面的訓練大樓,在強烈的陽光下,那棟大樓泛著耀眼的白光,戰友們正汗流浹背地順著一根繩子在滑降。

他抬頭看看天空,湛藍的碧空只有幾絲浮雲悠悠飄過,他默默地想,明天一定還是個好天氣。

可是,富貴哪能想到,杜磊的話被言中了,戰友們期盼的省城之行,不但改變了他自己的生活,也徹底改變了他們七個戰友的軍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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