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夏言恩全然抗拒的姿態,抿了抿唇,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帶著絲調戲「妞,來給大爺笑一個七夜尋歡︰狼性首席太薄情8章節。」
撲哧,平日里清俊翩翩的男子突然扮流氓,喜劇效果是顯著的,夏言恩一下子放松了姿態,笑了起來。
「這才乖嘛,呼,你說本少爺長的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你竟然不喜歡,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阮琪浩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水,一臉的慶幸加得意。
爽朗的笑容讓夏言恩的心輕松了三分,張了張嘴,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無法說話對于她來說,帶來的影響並不僅僅是表面上的。
「夏小姐,這里你不能去。」
「不好意思,夏小姐,這里不是你該去的地方。」
「對不起,夏小姐,麻煩您不要出現在這里,受傷了就不好了。」
今天阮琪浩因為有事外出,臨走前再三詢問她有沒有事,最後更是因為擔心她而把安娜叫了過來安排她的起居。
夏言恩還沒來得及說話,阮琪浩就匆匆走了,留下她和安娜大眼瞪小眼。
望著她那掩不住嫉妒的刻薄眼神,她就知道今天她會很慘。
果然,從下午開始,只要她走出房間,安娜就跟在身後三步處,不管她去什麼地方,都會被她以各種理由拒絕,听著她平緩卻不容質疑的語氣,再次忍不住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亂逛著,反正有安娜提醒,也走不丟。
身後的那道得意而惡毒的眼神也被她刻意忽略,視而不見了。
因為不是平日里經常走的小路,眼前的景色也漸漸的陌生了起來,而安娜在初始的驚詫之後,低著頭,嘴角惡意的笑意忍不住上揚,跟著言恩的腳步也漸漸放緩了下來。
哼,東方女人,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了別人!
當夏言恩看到掩藏在郁郁蔥蔥的樹林里那座巨大的透明花房時,卻發現,身後的安娜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能夠擺月兌那個渾身是刺的女人,夏言恩還是覺得挺慶幸的,看著四周不熟悉的景色,只有徑自沿著小路往前走去,參天的大樹遮掉了太多的光線,沒走多久,一片刺眼的陽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眸子,好久,適應了那強烈的光線,睜眼,眼前的情景讓她忍不住呆住了。
遠處看到一角的玻璃花房此刻完整的展示在她面前,才能看到它的壯觀。
佔地一畝多的透明花房,隱隱可以看到各種盛開的花朵,陽光的照耀下,晶瑩的花房反射出了各種璀璨奪目的色彩,美麗的讓人窒息。
身體不受控制般的緩緩推門,進去,驟然下降的溫度讓夏言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在陽光從花房外照進來,稍稍的暖和了她冰涼的四肢,也讓她適應了花房內的光線,放眼望去——
第一眼就是一大片怒放的水仙,欲掉未掉的水珠讓這些單純的白色在陽光下豐滿了起來,色澤的交換也由于白色的映襯而更加讓人不想眨眼,珊瑚色的郁金香,黃色的波斯菊,艷麗奪人的各色玫瑰,這樣的美景讓人難以忘卻…
而真正讓夏言恩覺得驚喜的,是佔據了花房一大片的紫宿苜和風信子,紫色的高貴和優雅在這一片花海中體現的淋灕盡致,如瀑布般的傾斜其中,放松了心野…
夏言恩蹲子,只顧望著眼前的花海,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當她察覺到腿邊那絲比她的身體更加冰涼粘滑的觸感時,下意識的低頭,夏言恩幾乎忘記了呼吸,一個巨大的白色蟒蛇頭正在她腳邊,揚著鮮紅的信子,昂揚著,叫囂著…
視線相對,夏言恩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察覺出這個巨大的身軀緩緩的纏繞上了她的身體,冰冷的蛇皮與肌膚相觸的冷膩觸感讓夏言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張了張嘴,想喊人,卻忘了,她早就是個啞巴了…
白色的蟒蛇比她想象的還要巨大,剛才它游過來時的巨大聲息,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此刻卻也只能乖乖的站著,任由那滑膩冰冷的蛇體,漸漸的纏繞上她的身體,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巨大的蛇信子在她的耳邊嘶嘶作響的聲音,近在咫尺的口中也聞到了一絲冷膩的血腥味……
她要死了嗎?
夏言恩閉著眼楮,臉上反而出奇的平和,她沒想到,她努力活下來的生命,今日居然要喪身蛇月復…
身體上蛇體的纏繞越來越緊,那絲被勒住的觸感讓她漸漸的喘不上氣來…
「小白,住手七夜尋歡︰狼性首席太薄情章節!」
一聲低啞的怒斥,身上的白蛇竟然好似听懂了般,飛快的從夏言恩身上滑落了下來,朝著發聲的男子游去。
夏言恩還沉浸在剛才死亡的陰影中,閉著眼不想睜開,直到察覺到男子走到她面前,這才睜開了飽受驚嚇的眸瞳。
「言恩?!」
一直沒哭的夏言恩,在听到宿苜那平和溫潤的嗓音時,再也忍不住,淚,如珍珠般滑落。
不顧宿苜的尷尬,一下子撲倒了宿苜的輪椅面前,跪趴在他懷里,盡情的大哭,她剛才真的被嚇壞了,臨死前的那種恐懼讓她此刻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還殘留著的驚怖記憶在見到熟悉的人時,終于忍不住宣泄而出…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經過了開始的僵硬,宿苜放松下來,輕拍著夏言恩的後背,柔聲的安慰著這個明顯被嚇壞的少女。
這一哭,倒好似把夏言恩一直忍著的傷痛全部爆發了出來,到後來的淚水,早已不知道為什麼而流,她只是覺得委屈,很委屈,尤其在這個溫潤清雅的少年面前,更是覺得一直以為忐忑的心情意外的安寧,想把這所有的痛苦和噩夢都發泄出來…
宿苜開始還沒發現,但懷中少女背後磕手的骨架讓他覺得奇怪,上次雖然臉色不好,卻絕對沒有這麼瘦弱,而這次不止人變瘦了,而且——
「言恩,你,你不能說話了?」
從頭至尾,這個少女都是無聲的哭泣,就算他的卡其色褲子已經被淚水沾濕,都沒有發出一絲聲息,完全不合乎常理。
夏言恩哭過了,心情也輕松了些,听到宿苜溫暖而不失關切的嗓音,抬眸,燦然一笑,眼中的淚珠將她那雙圓溜的杏眸洗刷的愈加明媚,倒是讓宿苜忍不住揚起擔憂的嘴角,輕笑出了聲,「一哭一笑,小狗撒尿!」
夏言恩隨身帶著本筆記,本來就是為了和人交流的,現在拿了出來,倒也派上了用場,「我沒事,發燒太嚴重,暫時性失聲。」
她不想讓這個溫雅的少年為她擔心,善意的謊言總是需要的。
宿苜並沒有揭穿她,這樣的瘦弱,絕對不是單單發燒會造成的,柔和的開口,「那現在好些了嗎?」。
「恩,好的差不多了!」夏言恩覺得在宿苜的面前她就好似一個孩子,相處的氛圍讓她覺得很輕松,指了指身後的花海,寫到,「這些,都是你種的嗎?」。
不知為何,宿苜覺得跟眼前的少女意外的投緣,看到她強裝的笑意,竟然起了多年不見的頑皮心思,拍了拍一旁被冷落已久的寵物,狡黠的眨眼「不是我一個人哦,大部分時間都是小白在幫我整理哦,來,小白,跟姐姐打個招呼。」
「啊…」
夏言恩這才發現,那只差點要了她命的白色蟒蛇,此刻正乖巧的盤在宿苜身邊,看到夏言恩的視線,甚至吐了吐信子表示善意。
可憐夏言恩飽受驚嚇的心髒又一次受到了摧殘,一個踉蹌坐在了地上,惹得宿苜難得沒形象的哈哈大笑,就差擦掉眼角笑出來的淚水了。
熟悉過後,夏言恩卻意外的覺得這條叫小白的大蛇討人喜歡,除了那略顯嚇人的外表外,個性可說的上相當溫和,听宿苜的話說,之前它纏她也不是為了吃她,只是表達友好的方式罷了,畢竟除了她,這里很少會有外人進入。
望著那雙小小黑黑的圓溜小眼楮,夏言恩腦海中卻突然想起了那個惡魔,可怕的外表只是為了掩飾那顆脆弱的心。
下一秒,狠狠的搖頭,她在想什麼,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是小白這種寵物蛇,怎麼看也是那沙漠殺戮之王響尾蛇比較靠譜吧!
夏言恩望著身旁笑的溫和的宿苜,讀懂了他眸中的那一絲善意的憐憫,輕輕的笑了,搖了搖頭,刷刷的在紙上寫到,「你的腿不方便,我不能說話,我們兩個也算難兄難妹了吧!:-d」
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上眼前這個有著清麗笑容的少女,宿苜突然覺得,一絲如午後陽光般的燦爛,直直的照進了他那顆已經腐化的心中,為那一片黑暗帶來了一絲光亮。
「不可能!」與平日的艷麗打扮不同,一身銀灰色手工制套裙和金絲框邊的眼鏡讓念西充滿了職場女強人的銳意,此刻她正一臉不滿的望著眼前的合約書,緋紅的臉色和那一頭酒紅色的卷發讓她看上去猶如盛開的玫瑰般美的勾人心魄。
不過,如果因為她的長相而看輕她,那就注定會被吃的一干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