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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樂無法形容自己的驚訝。
其它的還好,但襲擊孟西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她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翻了出來。
等等,孟擎天……孟西然……她突然有點明白了。
是父子嗎?!
臉上適當的表現出驚奇,但心里,她不由大大的嘆了口氣。老黑呀老黑,我怕我永遠也忘不掉你了!
不得不說,她低估了軍方的行動能力。
可這麼一想,她又慢慢淡定下來,
他今天才提出這話題來,肯定不是為了追究這件事,重點恐怕還在第一個問題上。只能說那個裴建輝太不謹慎了,居然露出了馬腳!
想到這,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在LYL-5號星上,那些人不過是拿我當傳話的人,所以才故意留下那段錄音。至于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你們都不明白,那我就更不會明白了。」
孟擎天盯了她半晌,突然拍了拍手。
他身後的牆壁上緩緩打開一個超大的屏幕。
上面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走廊里,一個藍發男孩進了女洗手間,過了片刻卻出來了一個黑發女孩。兩個人的影像被調出在小屏幕框內,然後旁邊快速顯示出身體數據分析,明明白白的告訴觀看者,他們是一個人。
她不會記錯的,那是慕華酒店的走廊。
再然後,吉樂發現自己的影像出現在其中,一樣被拿來數據分析……
最後的結果,她已經不忍卒睹了……只是不明白他們怎麼會懷疑到她身上,到底哪里出了紕漏?
屏幕定格在視頻中她的臉上。
吉樂吁了口氣將目光轉向孟擎天,現在再狡辯沒有意義,她索性直言道,「如果你打算因此定我的罪,那我無話可說。」
孟擎天表情淡淡道,「你的意思是,其他問題還是不肯配合嗎?」。
「不是不肯配合,而是確實不知道。捕風捉影信口胡言我會,但我想,那結果不是我這個平民可以承擔得起的。」
「呵……」孟擎天輕笑了一聲,便起身向門口走去。最後,他留下一句話「再好好想想吧,其實你這麼年輕,以你的才能可以做的選擇並不僅這一個。」
空蕩蕩的房間里只留下吉樂,她抿著唇坐在椅子上思索孟擎天這句話的隱意。他既然一開始就認定她是裴建輝的人,那麼現在的意思是願意為她的背叛加一重籌碼,想要接收她嗎?
這還真是大方的不計前嫌。
吉樂牽了牽唇角,然後便再無表情。
眼前的情形無疑是她遇到過的最糟糕的,即使她自付並不笨,但一時也想不出打破僵局的方法。
她不可能曝出裴建輝的真實身份,那種作法不但違背她的原則,也不可能為她帶來生機。反而是對方處在懷疑之中,或許還不會那麼快的解決掉她。
孟擎天是聯邦十上將之一,總參部部長……這種身份的人親自審問她,足可見他們對此事的重視。
逃跑或是被救,恐怕都有著不可逾越的難度。
現在可以做的只能是等了,等他們有進一步的行動。
吉樂起身舒展了體,環顧這二十平米的房間,除了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只有光溜溜的金屬牆壁。
她尋了個角落坐下靠好閉上了眼楮。
這房間的隔音太好,周身是死一般的寂靜。
她記得看過的一本心理學書籍上曾經寫到,人在絕對安靜的環境里最多能保持四十五分鐘的清醒,之後便會產生種種幻覺,甚至可能有顛狂行為。
不過那是對曾經的地球人而言,那麼現在就讓她來試試會不會打破這個極限吧!
此時,小樓的另一個房間。
里面正在凝視著監控屏的孟東斐,轉頭看到孟擎天進來,騰的起身行禮,並道,「父親,其實您不必親自出面的。」
孟擎天揮手讓他坐下,目光轉向監控屏,發現房間里的女孩在牆角閉著眼楮仿佛睡著了。這才看向孟東斐道,「這件事涉及軍方高層人物,你現在又調離總參部,暫時就這樣吧。她剛才的表現,你怎麼看?」
孟東斐沉吟半晌才道,「她肯定是有所隱瞞,但種種跡象表明,她與裴建輝的關系並不像我最初設想的那麼緊密。而且海家老三對她的態度,似乎更是耐人尋味。」
「嗯,這個孩子不簡單。到于海家那邊……元帥閣下對這件事也很關心,或許這是個契機。再等等看吧,那邊應該很快會有動作。」
「是。另外,這件事我不打算告訴西然。」
孟擎天點點頭,「這樣也好。」西然對他心結太深,雖然之前因為受傷不得不接受被帶回孟家,但一直耿耿于懷。知道這件事,他必定放不下,現在可不是能放縱他尋私仇的時機。
屏幕上的吉樂仍舊閉著眼楮。
她自然沒有睡著,只是這房間的某處必定是有監控器的,她不希望被窺探情緒。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確實感到了煩燥。
無休無止的寂靜中,她的耳邊似乎開始發出某種轟鳴。那應該只是幻覺而已,但卻無比真實,以至她有尖叫的。
她並不俱怕一個人,但那種空曠的安靜令早已習慣各種聲音的耳朵不能忍受。
壓迫感緩緩的傳到大腦,她在努力壓抑。
突然模到腕間的光腦,她有些慶幸這東西沒被收走,打開,雖然信號一律被屏蔽掉了,但上面有書藉,有游戲。
她終于找到了打發時間的方法。
孟東斐透過監控屏饒有興味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孟擎天已經離開了,他卻留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提供消息給他們的人是誰,但能找到當初襲擊西然的人,他還是很慶幸的。
老實說,從那時,他就看中她了。
見過本人之後,想收編她的想法只有更強烈。只需稍加教,她絕對可以變成他戰隊里一柄鋒利的劍!
不過海空城那邊有點麻煩……
孟東斐支起手臂陷入思考,需要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整整一天過去了,吉樂的書還沒看完。
早晨她感覺餓的時候,左側牆壁上彈出一塊方方正正的金屬板,然後上面放著營養劑和小水袋。
是的,他們絕不至于想餓死她。
她吃了喝了再次埋首于光腦。
第二天過去了……
有趣的是,她感覺到自己的情緒已經慢慢平靜到她本人都意外的程度。如果放在以前,她必定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堅持這麼久。
似乎經過司薔那次腦波接入,在她無意識的情況下,身體和精神強度都得到了一些改變。
等吧,她不相信以她現在的狀態,會比那些人更沉不住氣。
這本身,就是一場她和對方,她和自己的較量!
第三天上午,剛剛過九點鐘,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吉樂懶洋洋的抬起頭,門外是個穿軍裝的陌生男人,很嚴肅,是俗稱的那種棺材臉。而他的身後,卻是她很熟悉的人——海空城。
她多少有些驚訝。
他和他父親的關系應該並不好,之前在地下城和厲普中校的星艦上,種種事情令她已經得出這樣的結論。
可這次的事,倘若不是通過他父親,恐怕他根本不可能站在這里吧。
是付出了什麼代價嗎?她歪了歪頭想到,這種感覺很討厭吶……
正這麼想著,海空城突然越過那個男人,向她走過來。表情像是憤怒,又像是憐惜。
吉樂驀的有種不祥的預感。
因為這兩天基本沒動地方,所以身體很僵硬,她站起來的動作有些緩慢。結果不等她扶著牆完全起身,海空城竟然俯身將手臂插入她的脖頸和後膝一把抱起她。
吉樂整個人瞬間石化……
她活了兩世……還沒人用這種方式抱過她……
太,太,太詭異了!
「承蒙你手下留情。部長閣下的生日宴快到了,屆時我們再登門正式道謝。」海空城向對方點頭道。
吉樂還渾身硬梆梆的被他抱在懷里,突然對上那男人探究的視線,她打了個機靈,猛的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順勢把臉埋在了海空城胸前。
差點忘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裝柔弱似乎更合適。
「不必客氣。」男人硬朗的聲音響起,「這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也就是說,她被洗白了?吉樂心里愈發不安。
男人將他們送下樓,直到上了飛車。
依舊是乘坐的全封閉軍用飛車,但檔次明顯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吉樂本想自己坐下,可察覺到她意圖的海空城一把按住她的腦袋。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安份的順從了,可心里憋悶的要死。
「馬上就到了。」象是察覺到她的心思,海空城附在她耳邊悄聲道。
他灼熱的氣息滑過肌膚,吉樂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
到了這時,她大概也猜到他是用什麼方法救下她了,不是不感謝,卻忍不住覺得啼笑皆非。
這種惡俗的橋段他父親真的會信嗎?還是說,另有隱情?
但不管如何,她恐怕暫時是逃不月兌這層身份了,心里不是不尷尬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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