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印痕 第三十二章 葬愛(1)

作者 ︰

交警還在調查張銘為何會失手掉入山溝中一事,通過交通路上的攝像頭,交警找到了頭緒。原來,在張銘是在公路上違反交通規則私自調車而引發的事故,當然,和這場事故有著直接關系的還有一輛紅色的法拉利。

紅色法拉利的車牌已經被拍下,但交警郁悶的事情是,為何紅色法拉利在撞到張銘的車子之後,車子為何並沒有馬上掉入山溝?而是等了差不多半分鐘時候才掉下去的呢?在交警看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次的事故和紅色法拉利有關系就行。

張銘醒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看著天花板發呆。任誰醒來不見了雙腿都不會好過的,人,永遠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降臨,為何降臨。人們在遇到災難的時候都會在想,為何這事偏偏讓我遇到呢?

鄭楠、張霸、陳興沅和曾妹妹都或坐或站的在張銘的病房里,小美給張銘喂飯,後者機械性的張嘴咀嚼,依然一言不發。張霸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走來走去。

「哎呀,你就別走來走去了,走的我都煩死了!」陳興沅扯著張霸的厚重外套嚷嚷。張霸一拍額頭干脆蹲在地上,陳興沅剛想上去跟張銘說話被鄭楠拉住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其實,心里痛苦的何止張銘一個人?難道關心他的人就不痛苦了嗎?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腿說沒就沒了。這其中的滋味不是當事人是不會理解的。

鄭楠蹲在地上抽煙,累了干脆坐在地上,醫院的門口,三個男人干刺刺的坐在門口抽煙,知道的心里不痛快,不知道的還以為挑戰醫院不讓抽煙的警示呢!

抬頭,天空一成如洗,冷風中似乎摻雜著可憐的人們對正常生活的無限渴望。對于在醫院的人來說,恐怕,正常的平平淡淡的生活都是奢望吧!

「猩猩,肇事者查到了嗎?」。鄭楠首先打破沉悶說道。

陳興沅也抬起頭來,嘆口氣說道︰「有了線索,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但找到了又如何?小銘的腿能回來嗎?」。

張霸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短短的半年,一個兄弟背叛,一個兄弟殘廢。為何沉重的災難總是圍著他身邊轉呢?掐滅煙頭起身指著天空吼道︰「賊老天,你真是瞎了眼了,小銘哥這麼善良,你怎麼可以這樣?」

周圍的人無不以異樣的眼光看著聲嘶力竭的張霸,除了嘆氣之外又能做什麼呢?經常出入與醫院的人都司空見慣了。鄭楠和陳興沅都沒有拉住張霸,張霸和張銘是老鄉,也是同學,關系自然不一般。心中的痛苦自然而知了。

太陽已經西落,天空染上金黃色,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一天已經過去,新的一天快要來臨,真心希望,張銘能夠挺過這一關。

病房中,張銘蒼白麻木的臉一行清淚流了下來,生活都需要別人打理,老天爺,為何這麼殘忍?昨天還能正常的行走,為何現在卻要躺在病床上?以後還能正常的生活嗎?幸福是什麼?也許,對某些人來說,能夠像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都是最大的奢望吧!

小美心中劇痛,顫抖著身子用手輕柔緩慢的擦掉張銘眼角的淚水,用手捂住小嘴不讓自己哭出來,她怕自己一哭出來張銘會更加的難過痛苦。

張銘的神色依然麻木,蒼白如紙。小美看著看著,還是忍不住的哭出聲來。「小銘!你不要這樣?難過就哭出來吧!你不要這樣子好嗎?嗚嗚嗚」

張銘果然有反映,可能,是小美的哭聲讓他醒悟過來吧,他怎麼舍得讓小美哭呢?可是,現在他有什麼資格談舍不舍得?還有這個權利嗎?看看自己的下半身,張銘痛苦的閉上眼楮。

「小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張銘沙啞的說道。小美擔心的看著說完話馬上沉默下來的張銘,漠然的點點頭,不舍的走出病房。

剛出病房,就踫到透完氣回來的鄭楠一伙。「小銘說話了嗎?」。鄭楠看到小美眼角的淚水問道。

小美點點頭。「小銘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

眾人沉默,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苦澀。醫院里叫護士換藥水的喊叫聲,病人家屬說話聲和打水聲傳入眾人早已麻木的耳朵里。

夜晚,是那麼的漫長,給張銘喂完飯的小美依然留在病房中守護。張銘,已經終身殘廢了,終身殘廢。下半生只能靠輪椅生活了,這對于張銘來說是個致命的打擊。

第二天,陳興沅接到張銘父母的電話,急忙揣著沉重的心情開車到車站去接,他該如何面對張銘的父母呢?殘酷的事實,對張銘的父母何嘗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嗎?

鄭楠沒有去,而是被交警叫去。走進開著空調的交警辦公室,一張印有紅色法拉利的a4紙映入鄭楠眼前。鄭楠心一震,馬上捂住胸口。喃喃的說著不可能,很顯然,鄭楠見過這輛紅色的法拉利,也記憶深刻。

正是陸果瑤前年 車的那輛紅色法拉利。交警也看到了鄭楠的異樣。說的話更加讓鄭楠確認了︰「這輛車的車主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名叫陸果瑤,鄭先生你看是不是誒鄭先生怎麼走了?」

鄭楠當下開著車子往sh市趕,這一切這一切的真相為何這麼殘酷?陸果瑤害的張銘終身殘廢?老天,到底開了個什麼玩笑?鄭楠的心很冷靜,冷靜的出奇,他只知道,這不可能,他要陸果瑤親口承認才行。心中不停的祈禱,但真相永遠是真相,無論他如何的殘酷。

張父和張母听到鄭楠報的消息之後就仿佛蒼老了幾歲一樣,張銘可是跟獨苗呀,這讓張父和張母如何面對?顫抖的身子終于鼓足了勇氣推開病房的門,小美也站起身來看著張父張母,深深的皺紋和關切不敢相信的目光,小美急忙捂住嘴不讓哭出來,張霸和陳興沅也轉過頭去,不忍看到這一人間悲劇。

張銘听到了,听到了張母哽咽的哭泣聲和張父那顫抖的身子,早已痛的麻木的心還是劇烈的顫抖起來。眼淚如決堤的洪水泛濫,委屈、不甘、心酸和難過在見到從小就一直依賴的父母的時候所有的偽裝都輕易的卸下,放聲大哭出來。

「爸媽孩兒不孝」其聲撕心裂肺,其悲感天動地。張父快步走到鄭楠的病床前,顫抖的手往張銘那空空的模去,雖然老淚縱橫,但還是沒有哭出聲來。張母已經是泣不成聲的被小美扶住。

「孩子,沒事的啊!沒事的。咱們不怕,還有爸媽呢,不要傷心」張父忍住心髒快要窒息的柔聲安慰,越是這樣張銘哭的越是厲害,張銘再怎麼成熟,在父母的眼力依然是需要保護的心頭肉,從小張銘摔倒了張父都是這樣安慰的。

陳興沅再也忍不住一怕推開門到外面流淚,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眼淚也隨著流出來。以為仰著頭就不能流淚嗎?

鄭楠打電話給陸果瑤,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後者正在醫院給李豪煨湯,掛掉電話就趕了出來。鄭楠風塵僕僕冷著臉看著依舊美麗的陸果瑤,依然還是那麼的讓他痴迷,深吸口氣,正對著陸果瑤,用陸果瑤陌生的眼神看著。

「你昨天去北京的時候是不是撞到了一輛白色的商務車?」冷冽的聲音,讓陸果瑤感到壓抑,這種感覺是她從未在鄭楠身上體驗到的。

倔強的轉過頭去。「我有沒有撞到白色的商務車關你什麼事?鄭先生管的也太寬了吧?」

鄭楠咬牙再次深吸口氣,語氣也更加的重了些。「我在問你一次,有沒有!」

陸果瑤回頭等著鄭楠,氣憤的嬌喝︰「有,我還把他撞下山溝了呢,你能把我怎麼樣?哼!」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陸果瑤臉上,鄭楠的雙眸中充滿了怒火,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耍小姐脾氣?想到張銘那慘烈的樣子,鄭楠再一次的把感情壓在心底。

寒聲道︰「是你,是你讓小銘終生靠輪椅而活,是你讓小銘的父母每天以淚洗面,是你毀了小銘的一生,是你是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害了小銘一生」

眼淚從鄭楠的臉上流下滴在了地上,眼楮緊緊的盯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陸果瑤,閉眼,抬頭,天,已經漆黑如墨,星星都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去了。

陸果瑤一次次的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鄭楠一聲聲的「是你」已經讓陸果瑤的心掉進深淵中。陸果瑤很清楚,上次撞的那輛白色的商務車根本沒事情她才開車走的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是的,小楠不是你想的這樣的。你听我解釋啊!」陸果瑤焦急的扯著鄭楠的羽絨服,風,已經吹到她越來越冷的心里面。

「我怎麼听你解釋?你說?你知道小銘現在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的小豪,你只知道你自己的感受,你還想說什麼?狡辯?陸果瑤,我錯看你了!我恨你」

歇里斯底的吼聲,心,已經千瘡百孔。天啊,這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什麼事情都趕上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啊?為何要承受這麼多的苦難?

鄭楠走了,在陸果瑤眼皮底下走的,走的那麼決絕,不拖泥帶水,但帶走了陸果瑤的心,那顆痛的不能在跳動的心。任由陸果瑤如何的阻攔,鄭楠還是走了。

風,是這麼的冷,天,是這麼的黑,陸果瑤一個人蹲在地上哭泣,雙肩一抖一抖的,彷徨無助的樣子任誰看到都會心疼的。睫毛下的傷城路過了誰的風景誰的心?頭頂上的天黑了誰的寂寞誰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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