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燈上的黃色數字不斷閃爍變換,緩緩下行中的豪華電梯,周星又一次和何丹丹共乘一部電梯。每一次看到顏敏卿這位貼身的女秘書,她都是不同的打扮,帶給他一番特別的感受。
女孩今天穿著一套黑白條紋的時尚職業女裝,緊身及膝套裙的下面,肉色透明絲襪包裹著她縴滑細膩的象牙白小腿,一副精致的無框眼鏡架在鼻梁前,更給她增添了幾分成熟、冷艷的專業氣質。姣好玲瓏的身材,增之一分則肥、減之一分則瘦,很像周星以前曾經看過的一部韓劇中的白領女郎形象,非常完美。
人前人後,何丹丹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例如在顏敏卿面前,她就非常恭敬,面對他就稍微放松一點。當然他和她之間並沒有嚴密的上下級關系,幾次有限的接觸,他和女孩也算得上比較熟悉,說話也不用避諱太多。
「丹丹姐,以後我們也算是半個同事了,將來我還要靠你照應,你一定要拉我一把啊!」
何丹丹雙手交疊,筆直的站姿很優雅,偏過頭來微微一笑,她的氣質瞬間柔和下來,也開起小玩笑︰「我可不敢,你是顏總的干弟弟,你說一句話,公司把我炒了都有可能,誰照應誰還不一定呢!」
周星苦笑︰「炒了你,我哪有那麼大的本領?我就是一名小實習生,專門給人打雜的,你是總裁大秘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兩個誰在上面、誰在下面不是一目了然的嗎?肯定是你來照應我。」
何丹丹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紅暈,嬌柔的聲音很甜膩,又重復剛才的話題︰「再親也親不過親人,你就是實習生,大家知道你是顏總的弟弟,也沒有人敢拿你當實習生來看,哪需要別人來照應?大家搶著照應你!」
平穩向下的電梯,周星也跟著扭過頭去,解釋道︰「其實我都不想別人知道我的這層身份,不過來到這里幾次,估計大家不知道很難。尤其現在入職還要勞動你這位大秘的大駕,大家肯定會胡亂猜測的。」
何丹丹點頭同意︰「嗯,這里的確不少人都曾經看到過你和顏總在一起,辦公室流言一向傳播就快,其實現在已經有一些小道消息了。」
周星頓時有點好奇︰「哦,什麼小道消息?」
何丹丹臉上的暈色突然變得更加明顯︰「都是一些胡亂的猜測,有的說你是某某大集團的少東,正在同我們公司洽談合作,所以經常和顏總同進同出;也有人說你是顏總的遠房親戚,前來東海投奔她,顏總準備提拔重任你,還有許多,我也只是听到一些。」
「這些人的想象力真夸張,不過也確實給她們猜到一些東西。」周星不由目瞪口呆,又忍不住問道︰「我和你,他們是不是也猜測過?」
何丹丹的俏臉更紅了,小聲說道︰「有,不過很少,其實她們大部分人都沒有見過你,也不知道你長什麼模樣。」
周星又來了興趣︰「她們是怎麼說我們的?是不是說我正在追求你?」
何丹丹沉默了一會,輕輕點頭︰「有這樣的說法。」
周星忍不住笑了︰「我就知道她們可能會這樣想,不過如果她們親眼見到我的模樣,估計她們就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女孩突然有點好奇。
也沒有刻意賣弄關子,周星直接揭曉答案︰「很簡單,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嘛!你是京華大學的畢業生,又有海外留學的經歷,集團董事會的第一秘書,我看上去就是一個農民,能和你擺在一起嗎?」
「哪有你這種說法的?」何丹丹嬌嗔一笑,又道︰「你不也是大學生嗎?在東海大學讀書,怎麼就是農民啦?」
「是理工大學。」周星糾正一句,說道︰「出了東海估計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還有,你說我的樣子如果長得不像農民,那像什麼?」
何丹丹認真仔細看了一眼,隨後說不出話來。
周星知道女孩此刻的想法,自怨自艾道︰「所以說嘛,那些人猜測我是顏總窮山僻壤過來的親戚也是正常的,我這副模樣,去參加什麼農業展覽會,標標準準一個山民。」
何丹丹忍不住笑了︰「這個也沒什麼,我就覺得挺好的,至少看上去挺樸實的!」
周星淚奔了︰「丹丹姐,不容易啊,俺終于找到一個適合我的褒義詞了。」
夸張的表情,何丹丹大笑起來,情不自禁輕輕拍了周星的肩膀一下︰「好啦,不準繼續再說下去了,你也太逗了,我都快要被你笑死。」
周星虎軀不由一震,朝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孩看了一眼,這時候電梯突然停下,「叮」的一響,梯門朝兩邊緩緩打開。寬闊的視線,大笑中的何丹丹立即恢復過來,嚴肅的表情,內斂而從容。
周星看得一驚一乍,有點發呆,此時耳邊傳來女孩輕柔的嗓音︰「到了,我們出去吧!」
周星迅速回過神來,朝左右看了一眼。國慶節假日,美顏堂公司也要遵守國家統一的規定,安排員工放假。不過海外企業特有的性質,還有一些商業部門以及分公司,為了維持集團的基本運轉,節假日也會實行輪休制,公司都有職員正常上班。
此刻眼前分布式的辦公區域,周星就看到了五六位工作人員,有男有女,不過女人佔了絕大多數,男性只有一名。
兩個人並肩走出電梯門,辦公區域的職員紛紛站了起來,朝著何丹丹行禮打招呼。
「何秘書,早上好!」
何丹丹微微點頭,隨即朝著職員中一位紅衣打扮的年輕女孩詢問道︰「小美,俞姐現在在辦公室嗎?」
名叫「小美」的女職員連忙點頭回應︰「在的,何秘書,俞主管就在里面,需要我去通知她嗎?」
「不用了,我直接進去找她,你們自己工作吧!」何丹丹各自掃了每位職員一眼,看到大家坐下,又微微點頭示意了一眼周星,隨即朝里間的辦公室走去。
醒悟過來,周星連忙保持步伐,快步跟上。
辦公室的木門上瓖著銘牌,人事經理俞曼珊,何丹丹輕輕敲了敲房門,里面一聲溫和的「請進!」女孩推開門,兩個人隨即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