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逃離的念頭,但是周星不可能離開。因為他清楚,這一走,也許他和美婦之間再無可能,就像當初,如果他放手徐秋媛離開一樣。
當然,即使他不走,事情也沒有多少回轉的可能,丈母娘和女婿,常紅霞不可能同意他們之間的關系。徐秋媛也是如此,即便她再愛他、再順從他,恐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男朋友和母親搞在一塊,這是社會無法挑戰的倫理底線。
但是他卻必須要去爭取,倫理道德他一直在挑戰,他從來沒有標榜過他是什麼道德君子,已經做過那麼多事,他不可能現在才去扭轉他的想法。有些事情既然做了,他就要去承擔,即便是要背負永生的罵名。
這就是他,沒有多少事是接受不了的,也沒有多少事是做不出來的。
想到這里,感覺頓時輕松很多,輕拍了一下懷中的女孩,他淡淡吩咐道︰「媛媛,家里有沒有什麼吃的?我和你媽都沒有怎麼吃晚飯,就吃了一點餅干面包,你去廚房下點面條之類的,如果有雞蛋就煎幾個蛋,你看可以嗎?辛苦你啦。」
徐秋媛旋即醒悟過來,從男人懷中抬起頭,連忙點頭應是︰「好,家里還有面,雞蛋和肉都有,那我去煮點面,你幫我照顧一下媽媽。」說完她又回頭向著女人說了一聲,隨即朝廚房走去。
「媽,你和周星先坐會,我去煮面,馬上就回來陪你。」
望著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廚房處,周星靜默了一會,隨即朝常紅霞走去。走近她身邊,他想要抓起她的手,女人卻是一把將他甩開。
「別踫我!」
也沒有繼續動作,周星在她的身側坐下,靜靜看著她,緩緩說道︰「姐,這件事是我錯了,要打要罵,我任你處置,你不要自己一個人難過。是我之前沒有預料到這樣事情的發生,所有的過錯都在我一個人身上,你不要怪自己,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對不起媛媛,是我對不起你。」
常紅霞渾身發抖,幾乎說不出話來︰「你也知道你對不起媛媛,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們母女倆就是來給你欺負的嗎?你走,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
女人咬牙切齒的表情,周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此時,他也只能將所有的事實一一道出︰「姐,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其實媛媛一早知道我還有其他的女人,是我一直對不起她,她也一直在包容我。其實之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熟悉,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後面我就忍不住對你做這做那,如果當時我知道實際情況,我肯定是不會這麼做的,但是我卻不知道,直到剛才。」
直視著女人,他繼續說道︰「不過我並不後悔,你知道嗎?我甚至感謝上天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讓我可以走近你、了解你甚至愛上你。所以今天,即使知道前面可能是一條死路,但我還是義無反顧走下去,因為和你,即便是死我也願意。」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頓,轉而說道︰「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就是媛媛的母親,還發生了今晚這種事情。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也沒有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我愛你,我也愛媛媛,我不可能離開你們,我也不可能走。」
秀臉脹得通紅,常紅霞伸手一巴掌朝男人臉上甩去︰「你怎麼可以這樣無恥,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媛媛的親生媽媽,你有臉說這種話嗎?」
火辣辣的耳光,清脆而響亮,周星沒有躲避,臉上瞬間現出五根紅印,神情未變,他依然一臉平靜道︰「我當然清楚,我比誰都清楚!但是這就是要我放手的理由嗎?為了你,我命都可以不要,你說我還會在意這些東西嗎?除非你現在把我打死,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我也不走。」
美婦眼圈一紅,眼淚卻是瞬間涌了出來︰「你不死,那我就去死好了,反正做了這些事情,我也沒臉出去見人,死了一了百了。」
「你也不許死,你的命是我搶回來的,我不準你死,你就不能死。」臉上古井無波,周星語無波瀾︰「還有,如果你真的忍心丟下媛媛一個人,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也可能時時刻刻攔住你,只能陪你一樣。但是你有想過媛媛嗎?你知道她的真實想法嗎?你忍心讓她再次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嗎?身邊如果一個人都沒有,你要她將來怎麼辦?」
常紅霞一臉痛苦之色︰「不要再說了,不要說,我不想再听了。」
周星也是不忍繼續嚴厲,但是今天這番話他卻是非說不可,繼續低聲道︰「事情都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已經發生了,擺在我們眼前的是,我們已經沒有後路。現在,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所以我們只能埋頭往前沖,前面還有一絲的機會,我們還有機會,你知道嗎?」
美婦睜眼微愣,周星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你、我還有媛媛,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起,開開心心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出路,只要媛媛松口同意,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障礙。而這個,只要我們一起努力,也沒有很大的問題。」
「你想象過這種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嗎?每晚都可以像今天晚上一樣,你愛我,然後我愛你,不用去考慮其他的事情,只需要追求我們自己的幸福就可以,你能想象嗎?」
心中隱藏的想法,周星用心蠱惑著,這是他迄今為止最邪惡的念頭,然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可能不邪惡。一想起心中那幅畫面,他就激動到腿腳打顫,他無法抵御這種誘惑。
女人漸漸沒有了聲息,起伏的胸口,他知道她正在考慮這種事情的可能性。他最大的優勢,就是她接受過他,曾經接受過他,雖然她沒有最後同意,但是之前,他一直有信心最終打動她。
兩個人發生那些,她不可能拒絕得了他!
只是說一個意外,突然將他們的關系打回原點,甚至原點之下。他只有一次絕地反擊的機會,過了今晚,等她一切冷靜下來,也許他所有的想法都是痴心妄想。所以他要趁她心智不穩的這個時刻,全力發起進攻,爭取那唯一的機會。
他必須要重新抓住她!
順勢抓住她的手,女人開始反抗,然而這一次他卻是堅定無比,女人怎麼也甩月兌不開︰「相信我姐姐,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我會說服媛媛,她會同意的。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所以請不要放手,和我在一起吧。」
這時候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媽,周星,面煮好了,過來吃面了。」腳步聲越來越近,男人卻是沒有松手,常紅霞嚇了一跳,心跳驟然加速,她慌張道︰「還不快點放開我,媛媛就要過來了。」
然而男人卻是沒有松開︰「答應我我就放開,不答應我我是不會放開的。」
越來越重的腳步聲,「媽,周星」,女孩輕快的呼喚聲,女人的心跳到即將休克,再也無法忍耐,她幾乎是哭泣出聲︰「不要,媛媛會看見的……」然而男人堅定的手掌,女孩臨近的那一刻,她終于崩潰了,拼命點頭。
「先放開我再說……」男人的手,瞬間松下。
這時候女孩走近過來,看見兩人的模樣,不由一愣︰「媽,你的眼楮怎麼紅紅的,是不是剛剛哭過的?出什麼事了?還有周星,你的臉上怎麼也紅紅的?」
周星匆忙站了起來,輕松笑道︰「沒事,媛媛,剛才我和你媽在聊天,她想到了今天發生的一些事情,所以情緒有點激動,沒事的,我們去吃面吧!」
「這樣啊!」徐秋媛笑了笑,也沒有生疑,伸手去扶美婦︰「媽,我們去吃面吧!」
常紅霞卻是搖了搖頭︰「我沒什麼胃口,你們自己去吃吧,我就在這里坐一會。」
「媽……」女孩有些不依,然而女人卻是執意不起身,這時候周星主動走過去,說道︰「起來吧,多少吃一點,大家在一起才會有氣氛,而且一整天沒有怎麼吃東西,對身體也不好。」
常紅霞不由望了男人一眼,男人堅定的眼神,她又看了看身邊的女兒,嘴唇微動,最終她還是站了起來。然而這時候耳邊一聲打趣,「周星你真厲害,我媽都只听你的,都不听我的。」女人听到,身子差點顫倒在地。
三個人走到餐桌前坐下,女人靜默無聲,女孩卻是格外興奮,嘰嘰喳喳說了不停︰「好久我們家沒有試過三個人一起吃飯了,這種感覺真好。還有周星,媽,我告訴你,他可能吃了,我煮了一大鍋面,我估計他一個人就可以消滅完畢。」
美婦勉強笑了笑,忍不住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男人也正在看她,她驚得連忙低下視線,這時候又听到男人在耳邊輕笑著說道︰「呵呵,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吃過媛媛煮的東西,讓我來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著他就起筷嘗試起來,哧溜哧溜的聲音,動靜很大,女人又忍不住抬起頭來,此刻女兒正一臉期待看著男人︰「怎麼樣怎麼樣?味道怎麼樣?」
男人停下筷子,笑容滿面︰「好,味道剛剛好,還有這個荷包蛋,一看上去就有胃口,看來我以後的日子有福了。」
女兒也是一臉幸福,興奮道︰「我煮的一般,我媽煮的面才好吃呢!媽,你說是不是?」
望著女兒的眼神,常紅霞不知道該怎麼去回復,這時候耳邊又听到男人意味深長的聲音︰「這樣子啊,那我以後可一定要好好嘗試,呵呵!」
女人的臉,不自覺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