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襲來,困意傾人!
「李侍衛,」傾心看到趙禎從朝堂回來,氣呼呼,「朝上怎麼了?」
「開封知府和呂相在朝上較勁,皇上心煩!」李錦輕聲。
「開封知府?那是誰啊?」難道是包拯終于來當官了?開封府尹,王朝馬漢?……
「是範先生!」李錦打破了傾心的想法。
「範仲淹?」傾心想起。
「是他!」李錦搖搖頭,「死命和呂相掐。」
「又是為什麼?」傾心不明白個中原因。
「範先生正直無私,幾進幾出,也怪為難他。呂相又是朝中老臣,是上下打理的能臣。他們互掐,皇上自然不舒坦了!」李錦淡淡得說。
「咦,」傾心指著走廊里轉過去的背影,「你看,閻公公好像這幾天很忙!」
「當然了!」李錦撇撇嘴,「他與呂相關系較好,呂相又回來當宰相,他定然要去敘舊。」
這樣啊!難怪他忙進忙出的。
次日,
傾心本要去李繡那坐坐,看到夏綠在那,就沒去打擾。夏綠沒幾年就到出宮的年齡了,不知道李繡那是什麼打算。傾心是明眼人,早看出兩人日久生情,互生愛愫。
「呂相!」
有說話的聲音,傾心輕身隱在廊柱後,側身看去,是閻文應和呂夷簡。
兩人倒悠閑,一壺酒,兩小杯,你來我往,這關系還真匪淺。
「本相此次能還朝,還多虧閻公打點。」呂夷簡敬閻公公。
「呂相本是老臣,政事離不開您,」閻文應,「要不是那年,郭皇後胡說八道,您老怎麼會被撤相位。」
傾心腦中突然清澈,她知道一直徘徊在腦中的是什麼?那抓不到,觸模不及的還是郭娘娘那突然而來的疾病。李繡說的對,一場風寒怎會如此傾襲一個正值年輕的人。為什麼閻文應要帶一個人去治病?而閻公公又與這位呂相交好,偏又是郭娘娘的原因讓呂相失去相位。
只是,
「本相也歸來了,」呂夷簡搖搖頭,「舊事也不要提及,況且那娘娘正值年少,竟病逝,也是可惜。」
「呂相可有恨?」閻公公揚揚細長的眉毛。
「有恨,無恨,都不關緊了,」呂夷簡笑笑,「活人,就是勝!」
「喝酒,喝酒,」閻公公,「不說這些了,好好喝喝,痛快!」
听來,好像又沒什麼?傾心又糊涂了。呂夷簡似乎和郭娘娘的死沒關系。如果兩人有密謀,也不是這樣說話了。
是自己多慮了,還是他們城府比較深。
傾心的疑慮越來越大。
陰天,無月,也無星斗。
這就是所謂的月黑風高,「做賊「的好天氣!
相府,門第果然高大,兩朝老臣,風光無限。
梁上君子,揭瓦窺密的事,傾心是第一次做,有點小激動。
「相爺!」一個長衫似管家的高個看著呂夷簡在屋里面已經來來去去走了好些圈,「您在愁什麼?」
呂夷簡在太師椅上坐下,喝了一口茶︰「呂天,本相讓你打听的,你可清楚?」
「相爺,查了,」呂天,「那郭娘娘是生病死掉!」
「確定?」呂夷簡皺皺眉頭。
「長樂宮那也是這樣說的!」
「真是這樣,倒沒什麼了!」呂夷簡又開始踱步。
「相爺,你在擔心什麼?」
「呂天,你說閻文應,那人膽識如何?」呂夷簡突然蹦出這句話。
「那閻公公與相爺一向交好,相爺如何這樣問?」呂天不明白。
「他當公公的年月可比本相當官的時間長,」呂夷簡嘆嘆氣,「他與本相交好,就怕惹出點什麼禍端,累及本相。」
「相爺多慮了!」
看來郭娘娘的死和呂相沒關系,是自己多慮了。傾心蓋上瓦片,悄然離去。
估計是自己宮庭劇看多了。
「劉侍衛,你跑哪去了?」閻公公尖著嗓子質問傾心。
「公公,怎麼了?」傾心折騰一宿,跑了點路,還真累。
「你是侍衛,不要瞎跑,出了事你擔得了嗎?」。閻公公的嗓音又提高了一個點。
「公公,別吵了,朕要睡了!」趙禎已經站到門口。
「老奴是擔心宮中安危!擔心皇上安危。」
「安危?」趙禎眼楮惺忪,「真要有人害朕,守在床前也要出事的。自古今,皇宮內賊外賊的還少嗎?天子,天子,從來只是孤寡之人,謀害起來很容易的。朕困了!」
傾心巴眨著眼楮,益兒,可真豁達。天子,天子,賭得就是一生的安穩。
「皇上不在意,生為臣子,要及君之想!」閻文應壓低聲音教訓傾心。
「公公,」李錦上前,「劉侍衛是有事才離開的,不是還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李侍衛自然是信得過的!」閻公公哼了一聲,入內殿伺候。
「劉侍衛,你去哪了?」李錦突然問。
「我隨便走走!」傾心不知李錦是什麼意思。
「隨便走走,會換上夜行衣?」李錦冷淡得說。
傾心一驚,才發現自己袖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折上去,露出一截衣服,正好被李錦看到。
「我!」傾心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我要一個合理的解釋。」李錦的手已經搭上腰間的配劍。
「我去相府了!」傾心實話實說,因為了解李錦。
「相府?」
「因為我懷疑郭娘娘的死和呂相有關!」
「結果呢?」
「是我多慮了!」
「為什麼疑惑他?」
「他因為郭娘娘被罷相!」傾心理所當然得說。
「好了,別瞎疑了,一個久居別院的娘娘,沒那麼多人要找她麻煩的。」不是李錦警惕不高,而是劉侍衛本是八王爺送來的,沒什麼好疑心的,「還有,不要隨便刺探大臣府邸,被抓到,可不是好月兌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