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想起儀器「滴滴滴」的聲音,她慢慢的睜開眼楮。
看見張博安趴在一邊睡著︰「你,一直守在我身邊?」
張博安听見聲音立馬醒了過來,緊張的站起來︰「你終于醒了。」
這是他第二次對自己這麼說了,陸芊芊奇怪的看著他,自己又不認識他,這個人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我睡了很久了嗎?」。在她的夢中,也就是過了一會而已。
他點點頭,一邊給她用刀削著隻果︰「你睡了兩天了,醫生都很奇怪,明明沒有什麼問題,怎麼一直昏迷不醒。」
她心里竊笑,她要是說鬼把她拉走了他肯定不信。
用手拔掉輸氧管,起身靠在床頭,接過隻果啃了起來。
張博安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笑出了聲︰「你肯定是餓了吧,一會我給你買點粥喝,清胃。」
她點點頭,眼楮突然一蒙,腦子中的傳來一些片段,時間似乎定格在那一刻,記憶全部涌了上來︰
「咚」的一聲,遠處,一個頗為俊秀的男子喝完一听啤酒,將拉罐隨手一拋,一個完美的弧線,剛好命中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瀟灑離去。
此時,一近處盯梢的女子拖著身後沉重的蛇皮袋緩緩前進,靠近垃圾桶,毫不猶豫伸手掏出易拉罐,如獲至寶般扔進自己的麻袋。然後繼續拖著袋子前進。
兩眼不停像四周張望,尋找下一個目標。
那女子梳了一頭蓬亂的馬尾,臉戴口罩,手上戴著早已破舊發白的手套,一身簡單衣褲極為不合體,左顧右盼,拖沓著步子穿梭于街頭巷尾。
直至晌午就餐之時,女子早已饑腸轆轆,看了看脹鼓鼓的麻袋,心滿意足,心里一邊計算著今天的戰利品。
恩,今天的收獲不錯,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頓大餐,我要吃個五個包子外加一個雞蛋。
隨後又在街道兩邊撿了幾個塑料瓶,滿心歡喜的拖著自己的「收藏袋」走向回家的小路上。毫不顧忌的用布滿污漬的左手掀開口罩,露出一張平凡的臉,閉上眼狠狠的呼吸了周圍的空氣。
她叫魚水水,今年二十三歲,從小生長在一個窮苦家鄉的平民窟。
十幾歲的時候憑著身上揣來的幾十塊錢來到了這個有著全國最繁華地段之稱的W市,憑著自己堅持不懈的小強精神,在撿垃圾的歲月中模爬滾打了差不多10年在W市光榮的存活了下來。睡過垃圾堆,吃過狗吃剩下的食物,她的忍者精神發揮到了淋灕盡致
原來,這就是魚水水的人生
張博安找到遙控器,打開電視機調著台,正巧法制講壇播報一則新聞︰
XX地的一頭母豬竟生下一個半人半豬的怪物,據說,是一位北大19歲的少年對這頭母豬做出了過激的行為
旁邊還有圖片為證。
張博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視,這個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陸芊芊忍俊不禁,從他手中拿過遙控器轉到娛樂看點,她想看看有沒有關于她死的新聞。
好像,沒有。
她心里苦笑,家族怕是早已封鎖了消息,不讓她的死流傳出去。想想自己為了一個男人死掉,還真是可笑。
「現陳氏集團的公子拍賣失傳已久的鳳音石,身價迅速上升,陳氏集團也晉升成為W市三大集團中的翹首。」一張俊美的臉出現在鏡頭前。
「請問陳先生,您是怎麼找到鳳音石的呢。」記者窮追猛打的發問。
那個男人很官方的回答︰「機緣巧合之下撿到的。」然後作勢看看天,「我想,是老天爺送我的吧。」
張博安羨慕的看著電視,酸酸的說︰「真不知道老天爺怎麼會幫這些有錢人也不幫幫我。鳳音石這東西傳說是女媧補石時殘留的碎塊,也有人說是古希臘的女王留下寶貝。」
陸芊芊皺了皺眉,這個男人叫陳明,魚水水的記性中有他,而且,還是她的男朋友。
看了眼電視里談笑風生的陳明,她想,難道他不知道魚水水自殺的消息。或者,魚水水的自殺和他有關系。
眼楮透過一絲深沉,看來,她要好好調查一下魚水水自殺的原因
因為靠門的位置,陸芊芊清楚地听到門外傳來一個婦女和醫生談話︰
孕婦好像剛剛做了B超。
她聲音有點著急︰「大夫,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醫生顯得有點不耐煩:「對不起,根據醫院規定,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孩子很健康,你看,這里是手,這里是腳,這里是小**……」
「」陸芊芊擦汗,怎麼醫生也這麼強大。
看了看一旁的張博安,仔細的打量了下他,想起那張名片,他好像是在一家影視公司當經紀人。
也算是小資人員,經紀人這位置也不容易,要看明星的臉色行事,明星火了還好,要是一直默默無聞,他便也沒有出頭之日。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張博安靦腆的笑了笑,大概是看著她一直很沉悶的表情,想讓她開開心。
陸芊芊點點頭。
「你知道XX島事件吧,有個老總請一個WW國客戶吃飯。席間,老總喝高了,手舞足蹈地講起了歷史︰想當年,我們殺小WW的混蛋,一刀一個…一刀一個…
WW國的客戶看老總那麼激動,就問翻譯他說什麼這麼高興呢?
翻譯憋了半天,說了一句︰「他家原來是殺豬的……哈哈。」然後他自己捧月復大笑。
陸芊芊眼楮半眯,玩笑的說著︰「WW人花1.66億買下中國的XX島,這不但是對中國領土的侵略,更是對中國地價的侮辱!」
這件事情她早有耳聞,但是對于政治上的事情她不能干預,不過她知道自家幾個老頭好像很憤怒。
張博安再次笑逗的看著她,沒想到她也會開這種玩笑。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她想了下,帶著歉意說︰「我叫魚水水。無業人員,所以,可能住院費我暫時還不能還給你。」
張博安擺擺手︰「不用了,雖然我不算什麼有錢人,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
「對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們以前好像不認識吧?」難道他是萬中無一的爛好人?
張博安頓了下,用手模模後腦勺似乎有點難為情︰「其實我也怪不好意思,本來當時在你旁邊可以阻止你的,結果眼睜睜看著你跳了下去。幸好你沒什麼事情,不然我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果然他知道自己是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