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葉止秋 第十章 我喜歡你 眼前的女孩

作者 ︰

「喂!哪位啊?!」洛詩洋一直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如果不是桌子上的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如果你是洛詩洋胳膊不夠長以至于模不著桌上的手機然後直接卸了電池板,洛詩洋是堅決不願意睜開眼楮起床接那個吵死人的電話,洛詩洋慵懶地撈過電話,想再窩回床里,誰知道手機充著電,洛詩洋猛地一拉,拖線板 當掉在了地上,並且毫不客氣地找了個玻璃杯陪葬,這下,洛詩洋徹底地醒了。

「什麼聲音啊?!出什麼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是葉子琛急促的聲音,洛詩洋,你真是、你真是腦袋砸坑了,怎麼哪哪都會出問題,葉子琛有些哭笑不得。

「你哪位啊?」滿地四濺的玻璃渣等著洛詩洋起床打掃,她實在沒耐心和這個沒有來電顯示的電話號碼的主人多費口舌。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起床沒有啊?午飯吃了沒?!」葉子琛從八點半開始給洛詩洋打電話,半小時一通,現在是中午飯點11時整,洛詩洋才接了電話,葉子琛听著她的語氣不善,估模著是被自己吵醒了而準備發飆。

「爸?啊?爸你換手機號了啊?」洛詩洋有些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而電話那頭的葉子琛則有些呆滯,好吧,人家頭一回被叫「爸爸」,理解他一下。

「什麼跟什麼呀,洛詩洋你昨晚上哭糊涂了吧,我是葉子琛!」葉子琛凌亂了。

「葉子琛?!」洛詩洋頭皮一緊,眼前一暗,腦袋空白,媽呀!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電話那頭的葉子琛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略帶怒氣地問洛詩洋︰「沒存我的號碼,這麼不待見我?」

「沒有的事,昨天不是沒來得及嘛。對了,昨天晚上……那個……謝謝你啊,實在不好意思。」洛詩洋沒那麼糊涂,也沒得健忘癥,提起葉子琛,她立馬就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態,不過,對于不願意去關注的人,自然就不會放太多的感情在上面,無論生氣還是歡喜,洛詩洋覺得,葉子琛對她就是如此,所以,一句謝謝和道歉應該能表達清楚昨晚的一場鬧劇,抹平自己昨晚對葉子琛造成的麻煩,如果葉子琛有那麼一絲在意這場鬧劇或者麻煩的話。

「不用多說什麼,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然你也不會情緒失控。洛詩洋,我們是朋友嗎?」。葉子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地在意洛詩洋對自己的定位,從昨天一見面,葉子琛就能感覺到洛詩洋對他的抗拒,他能和僅相處了個把月,兩年沒有聯系的陳墨言如此熱情,卻不願意對自己露出哪怕一絲自然的笑容,葉子琛沒有讀過心理學,他也不曾研究過人的心理,但他卻能真實地看到洛詩洋內心對他的排斥,如果不是昨晚兩個人為一場鬧劇而發生爭吵,葉子琛也許回覺得,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曾經無話不談的洛詩洋嗎?

洛詩洋沒想到葉子琛問的這麼直接,她知道葉子琛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不了解葉子琛,不認識他周圍的任何一個人,她不知道葉子琛是不是也能經常看透其他的想法,但她不得不承認,葉子琛能輕易地洞悉自己的想法,即使不用說話,不用照面,只要qq上聊幾句話,他就可以。

「我們……我們曾經是……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洛詩洋不知道怎麼回答,電話兩頭的人都布說話,一個在等待回答,一個在尷尬茫然得不知所措,洛詩洋崩不住了,先開了口。

「我們曾經無話不談……」葉子琛明白洛詩洋的意思,她猶豫了,她質疑了。

「我們也曾經沒有話談……」洛詩洋在提醒葉子琛也在苦苦地自嘲,曾經?這個世界上最無力的就是回憶,最猖狂的就是曾經,不要讓我回憶起從前的那些溫暖和曖昧著的甜蜜,那看似蜜糖的東西在今日看來,只會是心口那快稱作思念和不舍的傷口上的鹽巴,讓隱隱作痛的感覺來得更猛烈一些而已。

「……」這次換葉子琛尷尬了,洛詩洋的回復看似棉柔其實有力,葉子琛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和趙羽談戀愛的兩年多里,身邊其他的女性朋友似乎一下子都不見了,趙羽是北京人,有著典型的北京女的風格,漂亮、氣質、專制略帶些偶爾的蠻橫,葉子琛不願意多計較,在他看來,滿足和容忍是讓愛情長久的良劑之二,手機,qq,飛信、msn、人人、**、facebook……趙羽愛怎麼查就怎麼查,愛怎麼刪就怎麼刪,他自己一般不會過問,滿足和容忍嘛,他做得很好,起初最常用的qq和msn,也在趙羽的強烈要求要,摒棄不用,重新申請賬號,好友只許有她趙羽一個,用趙羽的話說,有什麼事不能電聯,必須大半夜的上網聊啊?!滿足和容忍嘛,盡管帶來了很多的不方便,但葉子琛依舊照做不誤。現在想來,確實有很多的朋友在這兩年里疏離了,比如洛詩洋這樣的不常見面的校友。

「怎麼不說話?那我掛了啊……我還有事。」洛詩洋想不明白葉子琛的想法,曾經她渴望搞明白,現在她不再這麼想了,因為根本搞不明白。

「你吃午飯了沒有?」葉子琛听著洛詩洋要掛電話,嘴巴一哆嗦,話就月兌口而出,咱中國人,沒話講的時候都問︰你吃了沒?不然就是︰最近怎麼樣啊?

「我剛起床。」洛詩洋有些莫名其妙,她心想,葉子琛的手機話費是不是每月老板給報銷啊?沒話說就掛唄,還另起話題。

「那我一會接你去吃午飯吧?」葉子琛誠意相邀。

「不用,昨天中午剩下的飯菜得趕快吃了,不然得餿了,不麻煩……」洛詩洋拒絕的話還沒說完,葉子琛就萬分淡定地插上了嘴。

「被我昨晚當晚飯給吃了……而且,全吃了。昨天欠你一頓飯,今天給補上。你別再找借口了啊,這點面都不給,你讓我往地上哪個洞口鑽啊。」葉子琛讓洛詩洋把借口咽回肚子里,頗有些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意味。

「好吧,一會見。」洛詩洋痛快地掛了電話,越過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到門口桌子邊一看,飯菜確實都沒了,碗四個,盆四個,筷子4雙,洗干淨的炒菜鍋和電飯煲各一,呵!葉子琛不光吃得干干淨淨,鍋碗瓢盆也洗得干干淨淨,洛詩洋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還好答應了葉子琛去吃飯,不然今天又要重新買菜做飯了,燒錢啊簡直!

葉子琛11點40到的宿舍,本想上樓叫洛詩洋,想起昨晚的烏龍事件,葉子琛給洛詩洋發了個短信,決定還是在下面等,三五分鐘洛詩洋就下了樓,洛詩洋依舊是學生打扮,胭脂紅色的網格棉襯衫搭配暗灰色針織長開衫,黑色牛仔搭配昨日葉子琛在鞋架上瞅見的板鞋一雙,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上,黑色的板材全框眼鏡掛在鼻梁上,怎麼看怎麼充滿陽光的味道和文藝氣息。葉子琛的穿著和昨天沒什麼大的區別,商務人士,一向如此。

葉子琛想繞到車的一邊去給洛詩洋開車門,洛詩洋揚手一揮,自己利索地就上了車,葉子琛淺淺一笑,想起了趙羽,趙羽每次坐出租都要葉子琛給開車門,說這樣既顯得葉子琛紳士,又顯得自己高貴,反觀眼前的洛詩洋,頓時有種極端的感覺。

「愣著干嘛?沒開著車門在那里暗自神傷?哈哈……又不是偶像劇,哪來的紳士小姐啊,餓死了,快點……」洛詩洋坐在副駕駛上催著車門外的葉子琛,她沒有夸張,她真的快餓死了。

葉子琛依舊淺淺一笑,轉身從另一邊上了車,開車而去。

「你現在月薪十幾萬?這麼快就買了車。」路上的氣氛極其壓抑,密閉的空間里的兩個人都顯得不太自在,洛詩洋覺得自己不得不說些什麼了。

「哪有那麼夸張,實習生工資不過1800左右,車是我姐姐送我的畢業禮物。」葉子琛哭笑不得,洛詩洋實在是不習慣用腦子思考問題。

「哦哦,這樣啊,你姐姐是什麼工作的啊?」洛詩洋實在是不想干著,只能就著話題說些沒營養的話。

「翻譯,英語和法語翻譯。」葉子琛干癟癟地回答。

「我記得你家不是住x市市中心的吧,你下午下班要開很長時間的車麼?」洛詩洋話題不斷,繼續問。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一般周末才回家,市區離我家還得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反正拿了畢業證書也不打算再換工作,所以干脆就租了一個兩室一廳。怎麼?非誠勿擾嗎?詢問收入、有無房產,下面是不是要問婚戀史了?」葉子琛開起了玩笑,弄的洛詩洋臉上泛紅,尷尬不已。

「什麼跟什麼呀,誰對你那破什麼什麼史感興趣啊!」洛詩洋急忙躲過葉子琛拋過來的眼神,打開車窗,假意欣賞窗外的風景。

「外面的空氣這麼新鮮?」葉子琛玩味地看了幾眼趴在窗戶邊的洛詩洋,情不自禁地挑了下眉,含笑問道。

洛詩洋賭氣般地回頭朝葉子琛做了個鬼臉,又迅速地趴回她得窗口,任葉子琛說什麼也不回頭。

車大約開了半個小時,停在了一個餐廳門口,透過車窗,洛詩洋抬頭看見餐廳的招牌︰茶物語。洛詩洋一下子就傻樂了起來,這和我的網名不是一模一樣嘛!老板,有眼光!有文化!葉子琛打開車門請洛詩洋下車,發現洛詩洋正在自我陶醉中,葉子琛踫了踫洛詩洋的手臂,回過神來的洛詩洋興奮地拽過葉子琛的衣袖,得意萬分地喊起來︰「你看你看,太巧了!店名和我的網名一樣誒!」

葉子琛看著笑靨如花的洛詩洋,一股寵溺之心額外地膨脹,想起昨晚哭地稀里嘩啦的她,他真切地覺得現在滿臉笑容的洛詩洋是如此的值得珍惜和寶貝,頓時,葉子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我不會喜歡上洛詩洋了吧?!

沒容得葉子琛多想,就被洛詩洋的大嗓門給喊回了神,一旁餐廳的兩個門童也奇怪地看著他,估計是在想︰是客人還是找茬的啊?怎麼站在門口半天不動?

洛詩洋用手指戳了戳葉子琛的腰,小聲地問︰「走錯了麼?不是這家?」說著葉子琛就挽起洛詩洋的手,滿臉笑容地往餐廳里走。葉子琛突如其來地舉動讓洛詩洋徹底傻了眼,她本能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卻被葉子琛更加牢牢地握緊。

「葉子琛,你丫想干嘛?!大庭廣眾非禮良家婦女?!你放開我!」洛詩洋聲音極小卻力道十足。

「這邊情侶會送一個8寸慕斯蛋糕,一個月才送一次,想不想吃?想吃的話就配合。」葉子琛附在洛詩洋的耳邊,用美味的慕斯蛋糕誘惑餓得想死的洛詩洋,不得不說,這一招,千古受用!洛詩洋滿腦子已經是慕斯蛋糕,哪還顧得上手在哪里。櫃台里一個穿著統一制服的男的看著這極其曖昧的一對走進店里,立馬出來相迎。

「是子琛啊!你可是好久沒來了。」那男的顯然是認得葉子琛了。

「簫遠,帶一個朋友來嘗嘗你的招牌菜和下午茶。」葉子琛稱呼他也十分的親密,兩人貌似是哥們。

「嘿嘿,我說怎麼今天不是傳統節目了,原來是帶人來了,那還不趕快介紹下。」名叫簫遠的男人用肩膀擠了擠葉子琛,示意他老實交代。

「這位是洛詩洋,x醫大附院的護士,這位是齊簫遠,茶物語的老板,昨天你遇見的遠大的齊簫磊是他哥哥。」葉子琛簡單地相互介紹了下,兩人就在齊簫遠的引領下進了名叫百玫園的小包間。齊簫遠招待洛詩洋落座卻把葉子琛叫了出去。

「什麼情況?好好地帶你進訂好的百合包,剛剛干嘛故意往百玫園拐?百玫園是情侶特首,你肯定有貓膩,快點交代!」齊簫遠的鼻子是屬八卦的,興趣十足地盤問起葉子琛。

「本來是百合包,我臨時想進百玫園,對了,慕斯蛋糕必須送啊!」葉子琛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只能和齊簫遠嘀嘀咕咕地交談。

「慕斯蛋糕一個月才送一個,這個月的已經送完了!想吃的話……交代清楚就送。」齊簫遠打定主意要問到底,這招威逼利誘使得夠陰。

「你!」葉子琛顯然是被齊簫磊說著了,只能老實交代,「我貌似喜歡剛剛那個洛詩洋。」

「她?額~~~我感覺還可以,但是!和之前的那個趙羽比……身材啊什麼的方面,還是欠缺蠻大的啊!」齊簫遠自認為客觀的分析並沒有被葉子琛听到腦子里去。

「你還真是……之前你讓我給餐廳取名字,我說我一個同學的網名叫茶物語,那個人就是洛詩洋。」葉子琛此話一出,齊簫磊立刻心領神會了什麼,做膜拜狀,態度來了個180度的轉變,轉身就朝大堂走去,邊走邊用左右作「ok」狀,示意葉子琛一切包在他身上。變化之快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洛詩洋又不是武裝恐怖分子,也不是什麼風雲人物,怎麼能讓齊簫遠面露如此之色,真的是奇怪的很。

葉子琛無奈地進了包間,與洛詩洋面對而坐。洛詩洋則在觀察這個別有風味的小包間,說不出來的溫馨和甜蜜之感從天而降,包間里的桌椅都是藤制的,一旁的櫃子上放著漂亮的茶具,這一切都讓洛詩洋感覺很舒服。

葉子琛百無聊賴,目光一直放在洛詩洋身上。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窗口看著你,原來說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葉子琛心里突然冒出一一種久違的寧靜和開闊,他現在已經不用詫異和思考,因為他了解,這些都是洛詩洋帶給他的改變和感受,他開始反觀自己與趙羽那兩年的愛情,才發現曾經的那是自己那麼地受拘束和不自然,他做了一切男朋友該做的事只是為了符合自己男友的身份,兩年被人稱羨的戀愛卻沒有讓他感覺到被愛的坦然,因為寂寞而愛的自己,現在想想好些稚女敕,兩年的時光,他遺失了好多純粹和夢想卻只收獲了浮躁,還好當他都快決定和趙羽回北京去從事她爸爸給予的一份安穩工作時,他的母親病了。如果不是趙羽不願意放葉子琛回x市,更加不願意和他在x市定居,如果不是趙羽一句有錢就行談什麼夢想,如果不是趙羽堅持不外嫁,堅持要葉子琛留在北京,葉子琛可能還沒那麼快悔悟,不是愛情經受不住現實的考驗,而是那份曾經誓言天長地久的不是對的人,那曾經沖動懵懂的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只是自己拿來打發寂寞和標桿自身的工具。想到這里,葉子琛覺得自己放棄趙羽和北京是一件萬分正確決定。

那愛情究竟是什麼?葉子琛問自己,他看著眼前的洛詩洋,嘴角扯開一個弧度,愛情,也許就是現在這樣單純地看著她,自己就能莫名其妙地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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