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葉止秋 第十二章 放過我自己

作者 ︰

洛詩洋沖出茶物語,站在門口卻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一臉無語地仰天長嘆︰「嘛呀!這是哪兒啊!!」葉子琛開車載她來的茶物語,一路上七繞八繞,天知道這個地方是x市的哪個角落,哀嘆完的洛詩洋正準備打車回宿舍,葉子琛從店里走出來,站到了洛詩洋的面前。

「詩洋……」葉子琛欲言又止,讓如此驕傲的他說出某些話,確實有些難,「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一個機會。」

「張愛玲說,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洛詩洋看著葉子琛,心里難以言喻的悲傷,這份愛,來的晚了一些,終于等到了對了的人,卻被時間耍了一通。

「我趕上了。」葉子琛知道張愛玲,卻不怎麼熟悉這句話,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句話,他迫切地不願意錯過洛詩洋。

「這段後面還有一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嗎?」。洛詩洋的眼神離開葉子琛眼中的炙熱,遺憾地低下了頭,「我們已經錯過了……已經不在同一個平面了,你會待在x市,而我拿到畢業證,這邊合同一結束,我就回j市,你放棄過一次了,你不會再放棄第二次的,而我……有我的打算,這樣子喜歡,用不了多久,就算我們之間不出問題,我們也會陷入糾結,面臨選擇。」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面對和解決。」葉子琛是堅定的,前所未有的堅定。

「呵呵,如果你願意,如果你可以,你現在可以在北京。」洛詩洋看不到他們之間的未來,被現實打敗的愛情例子不勝枚舉,既然他們之間隔著現實,既然可以預料前面不會是坦途,她情願保留現在的這份甜蜜,不去經歷悲傷。

「那是因為我放棄,曾經以為那是恆久的遺憾和痛苦,可是現在看來于我于她都是幸運,那不是愛情,真正的愛情不可能包容不了親情和現實,所以我回歸,而現在,我愛你,所以我堅持。」葉子琛說的無比真誠,盡管他和洛詩洋重逢還不到兩天,但愛情的感覺卻好像早就在心里深深地扎下了根,有著時間的重量感,沒有絲毫的不靠譜。

洛詩洋從沒想過,葉子琛會和她說我愛你,她甚至不曾奢望和企求和葉子琛再畢業之後有什麼交集,或許是沉溺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太久,現在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她心動她甜蜜,但她也害怕,五味雜陳的心情實在是可意會難言傳。她想對葉子琛說,我願意!但三年和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對立了,她還沒時間去靜下來想想,如果相愛,那些類似地域差異的問題便會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她還沒有勇氣去面對。

葉子琛可能是看出了洛詩洋洛詩洋內心的猶豫,一把將洛詩洋攬在懷里,大街上拉拉扯扯,還在人家茶座門口,確實很不雅,但不雅就不雅了,沖動就沖動了,現在還有什麼比留住洛詩洋更重要的事嘛!

「詩洋,我的清白,昨晚也被你給毀了,陳墨言那張大嘴肯定該傳播的地方都傳播過了,我猜用不了幾天,你就會被我爸媽請回家。你不嫌棄你胖胖的,不嫌棄你比我矮一大截,不嫌棄你未來經常半夜回家而照顧不了我,不嫌棄你不會打扮,不嫌棄你脾氣差,只換你不嫌棄我三年對你的遠離,不嫌棄我傻傻地到現在發現心底珍藏的你。」葉子琛穿著一身正兒八經的西服摟著洛詩洋說出這麼一番話,讓人忍俊不禁之余感受到濃濃的愛意和感動。

洛詩洋沒有葉子琛高,她的臉只能貼在葉子琛肩膀的位置,本來下意識想推開葉子琛的手現在已經安分地抵在葉子琛的胸口,葉子琛身上淡淡的味道很好聞,貌似是某個牌子的洗衣液的味道。被葉子琛抱在懷里的感覺很安全,他的懷抱很深,深的可以包下洛詩洋整個的世界,在這里,她可以脆弱和哭泣,不害怕有人會嘲笑。抵在葉子琛胸口的手緊貼著西服舒軟的面料,感覺到他規律明晰有力的心跳,世界,仿佛就剩下他們倆了。

「我有這麼差嗎?胖胖的,矮矮的,脾氣差,不漂亮,不能照顧好你……」洛詩洋抓了抓葉子琛的衣服,示意他該解釋解釋。

「沒有,你很好,你的缺點是我心里最可愛的不完美,我愛你,愛你的全部。」葉子琛很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他愛的誓言,他足夠誠懇,他希望洛詩洋能感覺到。

「愛情,有時候就是一個人的事。如果有一天我們分開,你要記得,我愛你,很愛很愛你。」這是洛詩洋一直想對葉子琛說的,我愛你,也許我們不會走到最後,也許有一天你的手機桌面換成了另外的人,也許哪一天為你熨平襯衣的人不是我,也許哪一天我們必須要分開,也許哪一天我嘎 死掉了,都不影響我愛你,不妨礙你愛別人。我愛你,你了解和接受,就已經是世界上很美麗的事了。這一次,她決定放過自己,

「你的意思說,你接受我了現在?!」葉子琛欣喜若狂,把懷里的洛詩洋抱得更加的緊。

「我的眼鏡上全是霧水啦,你放開我!」洛詩洋的臉埋在葉子琛的胸口,密閉的空間導致眼鏡上蒙上了一層霧,葉子琛捧起洛詩洋的臉一看,恰似女版奧特曼一枚,葉子琛呵呵地笑了起來,摘下洛詩洋的眼鏡,準備用紙巾擦一擦。葉子琛修長的手指觸踫到洛詩洋一側臉頰的一剎那,洛詩洋嬌羞地紅了臉,小小的細節沒有被葉子琛忽視,這樣的洛詩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帶性格的小小表情,透露了她內心被她掩蓋的最小女生的一面,想到這里,葉子琛又笑了出來。

塵埃落定之後,葉子琛牽起洛詩洋的手,上車離去。洛詩洋的心里被甜蜜充滿,葉子琛算不得他的初戀,但她知道,這是自己第一段真正的愛情,一段她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守護,藏在內心深處好好看管的本以為不會再有未來的愛情,時間總是很巧妙,濾過成長中不重要的記憶,留下那些或喜或悲的過往,供我們懷念,也供我們持續受傷。

時間和上帝算不上公平,但也最終沒有混蛋到極致,對待洛詩洋,他終于仁慈了一把。

「晚上去看演唱會,昨天說好的。」葉子琛不擔心洛詩洋會拒絕他,因為洛詩洋是個音樂迷,「可惜今天晚上沒有許嵩,記得當初嘮嗑的時候,我們都喜歡許嵩。」

「子琛,告訴你個秘密」洛詩洋听到葉子琛提起許嵩,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有秘密听,當然好啊,我降個速,省得一會嚇到我,後果太嚴重。」葉子琛夸張地配合。

「那時你說你喜歡許嵩,我說我也喜歡許嵩,其實呢……」洛詩洋咽了咽口水,忍住笑說,「我認錯人了,我以為你說的是那個唱雪蓮花還是什麼的那個許巍,我還在納悶,為什麼你會喜歡他呢?」

「後來呢?我記得後來我有截圖給你看,你有沒有羞愧得滿臉通紅呢?」葉子琛樂呵了起來。

「後來我把許嵩大叔的所有的歌都听了一遍!我還深刻理解了下歌曲歌詞的感覺啊什麼的,防止你下次再提起許嵩大名的時候我什麼都不知道,結果听多了之後,卻發現自己沒有很喜歡許嵩,只能在你面前做個偽歌迷。」洛詩洋說得很帶勁,頗有些眉飛色舞的味道。

「偽歌迷?那你不是很痛苦?」葉子琛眉宇帶笑,他不知道洛詩洋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這倒還好,最痛苦的半夜里起來看足球賽,看得我想睡覺,你倒是精神亢奮熬到四點鐘,以前我看籃球最多就看亞錦賽,誰知道你足球之余還酷愛籃球,可是nba里面我只認得姚明啊,易建聯啊,科比啊什麼的,其他名字全是天書。」洛詩洋有些倒苦水的意味,但回想起以前那些快樂的日子,心里還是很甜蜜。

洛詩洋說完,葉子琛倒是沉默了,他不知道洛詩洋還做了這些傻不拉幾的事情,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內疚。葉子琛松開方向盤上的右手,側身攬過洛詩洋的臉,在眉角之處淺淺一吻。

「注意安全啊你!!」洛詩洋開過踫踫車,行車安全這種事,她還是深深了解的。

「以後再看世界杯,再看nba,你就去睡覺,以後我陪你看喜洋洋和灰太狼,陪你玩切水果,陪你玩俄羅斯方塊,好不好?」葉子琛安穩地開著車,右手輕輕地在洛詩洋頭發上婆娑,口氣略帶寵溺。

「好!」洛詩洋笑著拉過葉子琛的手,和自己左手十指緊扣,兩人相視而笑,車內的甜蜜氣氛散播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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