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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兮兮的金花花數落了他們二十分鐘,越想心里越酸,越想自己越委屈,越想越恨那七個人兒,想著想著淚珠便突破了防線,順著臉頰一顆接一顆地滑落,有潰堤的趨勢。
突然,一瓶開了罐的礦泉水出現在了低頭哭泣的金花花面前。金花花瞪大了眼楮,疑惑地順著舉著礦泉水的白皙健壯的手臂向左回首望去,震驚很大,竟然是剛才那個講解員,仔細觀察會發現講解員胸口起伏較大,微微地喘著氣,像是急匆匆跑過來的。
慌亂之中趕緊用手胡亂的抹了把眼淚,吸吸鼻子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那解說員並沒有理會金花花的問題,反問道︰「哭了?」
「哼。」金花花咬咬下唇輕哼道,你拽我也拽!「要你管?!」
講解員勾唇一笑,透過鏡片看著更帥了。金花花急忙轉頭,心理暗示自己說博物館燈光太強,才會如此耀眼。
講解員感覺甚為有趣,也不理會她一系列的舉動。拿水瓶的手在金花花面前又晃了晃,輕聲道︰「喝點水。」
金花花又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嘴唇,想喝水卻不願低頭,小聲嘀咕著說︰「無功不受祿,不喝陌生人送的東西!」
這一可愛舉動當下逗得這位男講解員「撲哧」笑了出聲,臉上風采無限,瓶子調換到左手,抬起右手揉了揉金花花微亂的發絲。帶著一絲調侃,帶著一絲戲謔,還含有那麼一點點寵溺的口音說道︰「喏!這個沒拆封的給你。省的你說我下藥對你不利吧。唉~~~天安門城樓坐莊呢,天子腳下我敢犯罪麼?」
金花花斜眼看去,果然一瓶新的農夫山泉在他手上。金花花挑著眉梢,將信將疑道︰「真的…是給我的?」
講解員沒說話,只是再次晃了晃手中沒有開封的水瓶。
金花花堅持不懈的又問了一次︰「真的…給我的?」
于是看到了那水瓶又晃了晃身子。
金花花索性接過,自己擰開水瓶咕嘟咕嘟地猛灌,由此可見金花花口渴的程度啊。
講解員瞧著金花花喝下了水,想著她會舒服好多,于是便也放松了下來,拿起原先幫她擰開蓋子省得她費事的水瓶,自己咕嘟咕嘟也開始灌水喝。想想自己一路下來講了四個小時,領著一大群人,在隋唐展廳時看到了她支撐不住坐下小憩,自己講解到清朝完了之後立刻買了兩瓶水馬不停蹄地趕到隋唐展廳,想要看看她是不是還在,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助她。謝天謝地,她還在。
總而言之,這兩瓶水就像是兩個人的救命水吧。
一口氣喝了半瓶水,金花花總算是好受了些,嗓子不是很疼了,嘴唇也漸漸變的濕潤起來。慢慢擰緊瓶蓋兒,金花花別扭地斜睨了一眼正認真仰頭喝水的男子,別扭地輕咳了一聲,別扭地說︰「謝謝。」
男講解員笑道︰「呵呵,我是鹿伊凡,認識一下?」
嘟起嘴,金花花有些泄氣︰「好意我領了,泡妞你死心了。還是算了吧,你不會願意認識我的。」
「你不是沒自信的人兒吶。不願接受麼?」鹿凡伊來激將法。
「不是的!」金花花急忙看向鹿伊凡,結果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又存在于鹿伊凡那水汪汪的眼楮里,暗道不好,匆忙下轉過了身去。半晌,金花花吶吶開口道︰「不是的。我是河南人。河南人知道吧?在省內挺自豪的,可是在省外,河南人的口碑不好。我不想讓你……」
金花花還沒說完,便被鹿伊凡打斷了︰「你知道嗎?河南人分為三種哦。」
「恩?三種?哪三種?」金花花來了興趣。
、「第一種呢,就是你說的,在外面過于奸詐狡猾的,佔一成。」
金花花驚訝了,忙問道︰「哦?還有這種劃分法?那第二種呢?你快來說說。」
鹿伊凡臉容開了一朵花,呀!真好看!金花花心語。笑盈盈道︰「你呀,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听我慢慢給你說。」
「恩恩!」金花花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鹿伊凡帶動下的離開了剛才那會兒的低潮期,轉向了自己本身的活潑好動喜歡快樂的性格。
「第二種河南人呢,是比較老實的。淳樸善良,樂于助人,熱情好客。這種人佔八成。第三種人呢,是特別熱別老實的。佔了約一成。」鹿伊凡徐徐道來,金花花對其印象立刻大大改變。
「真的嗎?你認為我算哪一種的呢?」金花花朝鹿伊凡微笑道。
「你嘛……」鹿伊凡故裝認真地掃視了金花花一圈,指尖輕輕磨砂下巴,咂咂嘴道︰「都不屬于。你是另一種性格的!」
「切!」金花花賞了一記白眼,臉上掛滿了你在胡謅。
「呵呵,你還真是可愛啊。你算是第二種人吧。怎麼樣?我對河南人了解的不錯吧?」
金花花點點頭︰「是不錯。可是你對其他省的也了解那麼深麼?」
鹿伊凡嘴角上揚45°,惡魔般的微笑若隱若現,輕啟薄唇道︰「我以為你會問我怎麼會知道呢!啊---對其他省啊……看我心情咯,心情好咯再告訴你幾個也不是不可以呀!」
金花花不屑地輕哼道︰「切!自戀年年有,今天特別多 !」
鹿伊凡笑容擴大︰「哈哈。稍微自戀是自信的表現,只要不過度自戀就行。至于我了解的河南嘛,實話說,我也是听的。」
金花花心里在搖擺︰「借花獻佛!」順便也美化和神化了自己。
鹿伊凡當首都博物館的解說員這麼多日子,從沒有一次向這樣輕松愜意,令人心曠神怡過。心想自己還真得感謝這份工作呢,因為,尋覓到了自己這幾年來第一次感興趣的可人兒,她是一朵嬌女敕且帶刺的野玫瑰,征服起來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我是鹿伊凡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名字只是一個代稱,沒什麼用的。禮尚往來,你應該告訴我嘛!」鹿伊凡說的頭頭是道,設計的一個套接著一個套,非得把你拉下他設計的圈套里。
這不,金花花的心理活動如下︰不告訴他嗎?總覺得自己對他有絲虧欠;告訴他嗎?總覺得有些不妥,自己直覺會有麻煩發生。但是他說了他的名字嘛……哎呦,說出來他也不一定記得我。不就是一個破名字嘛!能怎麼的?
正方反方激烈的心理斗爭過後,金花花清了清嗓子,說︰「我叫金花花。」
「ok!我們扯平了!」鹿伊凡目的達到,心里更是舒坦。一把抓起金花花身旁折疊起來的遮陽傘,站起來拉上金花花的手道︰「走!帶你去個地方!」
「哎~~~等一下!」金花花臉上露出痛苦之色,「我…我穿的鞋跟較高,你…你慢點。對了,你要拉著我去哪里?」
鹿伊凡看了一眼金花花的鞋跟,目測至少十厘米以上。心下了然,扶著金花花坐了下去,然後開始動手解金花花從腳上一直纏到小腿上的鞋帶。
「喂!」金花花嚇了一跳,驚訝道,「你做什麼?」
「別動!」鹿伊凡大了聲音。成功制止了亂擺小腳的金花花。
很快,兩根綠色的袋子解開了,鹿伊凡為金花花月兌下了一只高跟鞋。三兩下,又為金花花月兌下了另外一只高跟鞋。
鹿伊凡左手拿著遮陽傘,提著雙高跟鞋。右手拉著赤腳的金花花,大步走出了隋唐展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