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微夏 65、監獄探視

作者 ︰

警察將汐墨帶到監獄里,她再次看到他,卻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對待他。朋友?仇人?或許都不是。

他一個人蜷縮在牆角,見有人來了,無神的雙眼這才有了幾絲波瀾。他現在的樣子很糟糕,長出了胡子也為修理,頭發亂亂的,那樣子極為頹廢。

她走了進去,警察退了出去。

「你是很我的吧!」他先開口了,淡淡道。

汐墨走近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我不知道。」

他听後自嘲的笑笑。

「我都恨自己了,你怎麼會不恨我?」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汐墨,他不敢與她對視了,他愧對她。

她慢慢蹲子,抑制住自己的悲憤,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恨自己?」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季筱左,是我害了你們,是我的愚蠢害了你們!」他懊悔的捶了捶自己的頭。眼鏡紅紅的,布滿了血絲。看來這些天他一直在自責中度過。

「我一直都被自己的那顆心給蒙蔽了,我以為我是愛年瑤娜的,我以為愛一個人是什麼都願意為她做。但是我發現我錯了,愛一個人並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並不是一味的服從。我錯得和離譜,我甚至在筱左死後才發現……才發現……」他說著啜泣起來。

汐墨看著他,等待著他說完這句話。

「我才發現我好像是喜歡她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

「呵呵。」汐墨苦澀的笑笑,又立馬收起笑容道︰「你可知道她已經喜歡你很久了?你到現在才明白你喜歡她?你到現在才來說什麼你喜歡她?你不覺得晚了嗎?」。她是有些激動,當听到他說這話的時候為筱左終于贏得他的心而高興著,同時也為筱左這麼些年來的付出後卻被所喜歡的人所加害而悲憤。

「你告訴我,我和筱左哪點對你不好?我們那樣掏心掏肺的對你,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們?就因為年瑤娜?就因為一個年瑤娜你就失去了理智?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你父親的感受?你讓他的臉面往哪放?他可是校長啊!」

汐墨其實是很理解他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哪里能那麼的淡定?就當她圖嘴上快活好了,她真不想憋屈了自己一肚子的委屈與悲傷。

她的話讓他低下頭沉默了。

「所以你現在說你發現你喜歡筱左,那麼你告訴我,你對年瑤娜現在是什麼感覺?」安汐墨指著沉默的他,高聲道。

他微微抬眸,復雜的情緒在心中交織。他猶豫了,他也無法判斷自己的情感了。

「我……」

「哼!說不清了吧!你愛年瑤娜,你又說你喜歡季筱左,那麼你現在的沉默又是什麼?你到底有沒有清醒?」汐墨說著激動的抓著他的兩肩使勁的搖,而他也任她發泄。他覺得她說得對,他也知道他愧對她。

「對不起……」他輕聲道。

怒其不爭的情緒讓汐墨真想上去揍他一拳。但是她忍住了。

「年瑤娜給了你什麼?無盡的利用與傷害?季筱左要求了你什麼?金錢或是你的心?你好好想想,你該真心相對的到底是誰!」

他微抿著嘴,繼而掩面澀聲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會好好的接受法律的制裁的。」

汐墨平靜下來,看著他那誠懇的樣子,緩了口氣。起身,扯了扯衣袖,抹了抹眼中還未流下的淚不帶任何感情的道︰「不用了,我听筱左的。她不想看到你在監獄里度過一生或是以命償命,我會叫人保釋你的。」

看著他先是震驚而後又像是有話要說卻又猶豫不決的樣子,她努力平壓了怒氣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放心,我也不會追究年瑤娜的法律責任的。但是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再饒過你們!」

走到門邊,嘆了口氣,又道︰「她,好像受了點刺激。」說完便走了,警察將監獄門關上,漠然而去。

他忍住了淚,自嘲的笑著,那笑聲讓人听著都心里難受,悲傷……

「對不起,筱左。對不起,汐墨。對不起,瑤娜!要不是我一味的幫你,也不會害你到這地步,是我害你變得這樣凶殘的……」

他一個人在監獄里懺悔著。

走出警察局,抬頭看了一眼陽光的源點,有些刺眼。如果真的要他永不見天日的待在監獄里的話,其實自己也會不安心的吧!

季筱左,謝謝你的善良。

「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她堅定的小聲道。而後奔向青黯所在的汽車里。

「我去看江晨月之前去看過年瑤娜了。」她坐上車,對青黯說。

「是嗎?」。他輕聲道。

「她情緒很不穩定,一見到我是一眼的憤怒,話也說不太清楚。你說我是該笑還是該漠然呢?」她輕聲問道。

他輕輕揪了下她白皙的鼻子,帶著他特有的低沉的聲音安慰著說︰「她是罪有應得,你不需要為她傷心為她高興對她浪費一切的感情。你已經對他們很好了。」

她呆呆的看著一臉憐惜的他,輕輕揚了揚嘴角,一個微笑的弧度瞬間出現又消失。

「謝謝。」

他搖搖頭,表示不用謝。

她又想到了什麼道︰「青黯,涼辰最近病情很不穩定,我們」話還沒說完,青黯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將手機的來電人給汐墨看,是安邵井的來電。汐墨點點頭,示意他接听。

「喂。」

「青黯,我有事找你和汐墨,立刻馬上帶著安汐墨來見我!」說完那邊掛斷了電話,不容許他們有絲毫拒絕的機會與時間。

青黯慢慢合上手機,問道︰「他說要我們馬上去見他。墨墨,你準備好讓我在今天告訴你所有的事情了嗎?」。他有些擔憂,他知道這一去什麼事情都會真相大白,她什麼都會知道的。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的涼辰又在這時候病發,他擔心她承受不了這麼多。

汐墨緩緩搖搖頭。

「涼辰現在病危,我正要知道所有的事情,這樣才能想出該怎樣救他,這樣才能讓他繼續治療下去!」

「青黯,我們走吧!」她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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