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寄集 第二場(1)

作者 ︰

第二場馬爾斯宮殿內

洛摩莫斯,祭司上場

洛摩莫斯︰長老,懇求您告訴我,我們的父親究竟留下了什麼樣的寓意?他是否堅持駐守他的子孫?瘟疫逐漸蔓延,城中開始失控,廝殺成為新的信仰,若是無法解除謎題,死神將統領這座城市,我們的父親也將失去留有他血脈的子孫——

祭司︰偉大的王,我為我自己感到羞愧。無知和狂妄的我至今依然沒有得到神父的指點,他留下那段令人匪夷所思的謎句後開始沉默,不再像父親,像敵人,堅硬的胸膛容不下子孫的呼喊,這讓我感到驚慌與惶恐,莫非我們被我們的神父給拋棄了?可是,他為何要拋棄未曾犯罪的我們?

洛摩莫斯︰我仔細思索神父的謎句,我認為謎題和我死去的兄弟雷姆斯有關。他的同黨正試圖通過這場災難搶奪我的榮譽。我已經發出號令,誰能交出雷姆斯的同黨,誰將獲取他應有的獎勵。

祭司︰但願您的舉動是正確的。

洛摩莫斯︰毫無疑問。

祭司︰但願神父贊同您的舉動。

洛摩莫斯︰毫無疑問。

祭司︰但願民眾贊同您的舉動。

洛摩莫斯︰毫無疑問。

祭司︰但願我贊同您的舉動。

洛摩莫斯︰莫非您不贊同我的舉動?

祭司︰在謎題未得到解答前,人們應該沉默。

洛摩莫斯︰沉默是民眾該干的事,身為王者應該主動追查罪犯。

祭司︰沒有目的追查會帶來新的災難。

洛摩莫斯︰再大的災難也比不過現在所承受的劇痛。

祭司︰但願啊,我的王,您得到您想要的。

洛摩莫斯︰毫無疑問。我從不用語言贊許我的偉大,因為我知道任何語言都無法描述我的偉大,這是身為戰神馬爾斯後人的驕傲。我的父親賜予我無比的勇氣和堅強的信念,帶著他的祝福,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我不需要用任何物品彰顯我的偉大,因為我的名字本身就是一座雄偉的豐碑,那里銘刻著我的墓志銘︰他傲立于天地之間,無愧為戰神馬爾斯最忠誠的兒子,他將他父親的榮耀駐扎在每一寸土地之上。

祭司︰啊……

洛摩莫斯︰難道長老您不認為如此這般才能回饋神父的恩賜?

祭司︰深邃隱藏在深邃中,謎題隱藏在謎題中。

洛摩莫斯︰莫非您猜出了謎題?

祭司︰沒有解不開的結,只有解不開的繩。

洛摩莫斯︰您想說什麼?

祭司︰懷疑總是顯得如此之可怕,我無法停止我的懷疑,它打碎了信仰。

洛摩莫斯︰何解?

祭司︰我們的父親不允許我們驕傲。

洛摩莫斯︰我們是神的子孫,自然與我們的祖父並肩在在人間的土地上炫耀我們的血脈,這是理所當然的傳統。

祭司︰只怕是理所當然的傳統冒犯了父親的威嚴。

洛摩莫斯︰兒子的戰績難道不是父親最大的驕傲?

祭司︰他超越了父親的驕傲。

洛摩莫斯︰難道長老認為神父犯下殺戮源自于對兒子的嫉妒?

祭司︰它像魔影一樣糾纏在一起,讓我無法擺月兌荒謬的追查。

洛摩莫斯︰我更願意相信這場災難由我死去的兄弟帶來的。為了個匪夷所思的猜測,我們豈能指責我們的父親?

祭司︰王啊,您說得對。神父的眼楮怎麼會容不下後代的光環?只是這謎題讓我費勁腦汁也無法揣測那背後隱藏著的真相。

洛摩莫斯︰長老,不用擔心,您看,有人來了。謎題總會被解開,就像俄狄浦斯王解開妖女的謎題一般,瘟疫立刻離開。

(侍衛甲上場)

侍衛甲︰尊貴的王,您要的敵人已經找到。

洛摩莫斯(大喜)︰帶上來。

(侍衛甲下場,很快押著勒福特再一次上場)

侍衛甲︰從民眾的口中供出了罪犯勒福特的名字,他曾帶領他的團伙攻擊城邦,並自稱為雷姆斯的同伴。

洛摩莫斯(轉向勒福特)︰說出你的罪行,是什麼樣的憤怒讓你無視王國賜發的責任,讓你跟隨叛徒做出有辱血脈的罪行?

勒福特︰罪行?非要說我的罪行,那麼我只能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罪行讓一個王國的統治者不惜顛倒真理去干下正義女神也要哭泣的罪行。

洛摩莫斯︰雷姆斯的同伴正是你的罪行,你為了復仇,夾持了正義女神,毀滅了人間的秩序,帶下了復仇女神的詛咒。

勒福特︰若是我能夾持正義女神,那我就是國王,豈會在這種地方被人攻擊?

洛摩莫斯︰狡猾的叛徒,搶奪王權,爭奪王位才是你的目的。你究竟用了何等巫術,讓整座城市為你送死。

勒福特︰污蔑是件容易辦到的事,只要失去理智,任何人都可以做到。

洛摩莫斯︰這就是你的回答?

勒福特︰我的回答一向如此。

洛摩莫斯︰你承認你是雷姆斯的同伴?

勒福特︰我只承認我是正義女神的信徒。

洛摩莫斯︰狡辯是正義女神教會的武器?

勒福特︰當然不是,狡辯是人間的說謊者教會的武器。

洛摩莫斯︰你繼續否認你的罪行?

勒福特︰只是上天的神才能懲罰我的罪行,至于你,你還算洗刷你的罪行,雖然世人稱你為王,在我看來,你是個可憐蟲。你與倒霉的俄狄浦斯王一樣,他是因為無知而不得不犯下弒父娶母的罪行,你卻因為狂妄而犯下誅殺同根的罪惡。神會原諒無知,難以容忍狂妄。從來沒有一個狂妄的人能夠逃月兌神的追殺,安穩的過完人世間的每一天。

洛摩莫斯︰你在詛咒?

勒福特︰你非要把實情認為是詛咒,繼續吧,讓詛咒繼續蔓延。

洛摩莫斯︰你終于承認你使用巫術,這場災難便是你使用巫術的結果。身為王國的統治者,我必然要將你這個狠毒的巫師投進火場,以此來清洗罪惡。

祭司(阻擋)︰王,真相還未清楚,不可莽撞行事。

洛摩莫斯(怒)︰住嘴!莫非你也想投奔到死人的懷抱?

祭司︰身為王者,豈能如此莽撞?

洛摩莫斯︰再不莽撞我的王位就要被鬼給搶了,一個死去的鬼魂,一個手下敗將妄想奪得勇士的榮耀,踐踏王者的威嚴,我豈能默許他的存在?

祭司︰在真相未曾露出水面前,誰也不能憑借著怒氣而施行懲罰。

洛摩莫斯(怒)︰你正裁決我的罪行?一個小小的祭司,竟敢懲罰神父的最寵愛的孩子,你模模你的心髒,它再沖出來一次,我讓它嘗到死亡的滋味。

祭司(怒)︰你在威脅我?

洛摩莫斯︰你應該分清出場合,這里是我的領土,不是我短命的兄弟佔有的土地。他只有一堆的鬼魂隨著他到冥河上飄蕩,若是你執意跟隨,那麼冥河就是你祭祀的宮殿。

祭司(怒)︰無知的愚蠢的人啊,無視神的祝福,犯下滔天大罪,你連你是什麼都不知道,你連你擁有的是福還是禍都無從得知,居然在這里炫耀你所謂的威嚴,可笑之人!

洛摩莫斯︰終于出來了,藏在心底的秘密。這就是你的秘密,譏諷你族人的統治者,然後該干什麼?是繼續煽動那些愚蠢的信徒驅除他們的守護者還是繼續保持高貴的使者的模樣在人間橫行?這場陰謀一定有你在里面作亂。

祭司︰可笑!

洛摩莫斯︰這可不是可笑的事,這是關系城邦生死存亡的大事。我要睜開眼楮,從一個個人的背後尋找出與鬼魂交易的蛛絲馬跡,為整個城邦懲罰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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