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還是小看你了!」謝絕了慕容止的護送,沈離腳步虛浮,漫無目的的走在寂靜的官道上,突然一道陰沉的聲音突兀的在夜空中響起,沈離心里猛的一沉,扭頭注視著從旁邊陰影中跳出來攔路的兩人。
看著前方一身黑衣的絕命和一身如火紅衣的紅狐,沈離不由得握緊雙拳,臉上卻只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兩眼諱莫如深的盯著滿身殺氣的絕命,對于紅狐眼中的輕蔑和得意,卻是恍然未覺一般。
夜越來越深了,失血過多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夜風拂起她的長發,身體不自禁的微微顫栗,不知是因為這秋日的涼風,還是因為絕命身上那濃郁的殺氣,沈離輕輕閉了閉眼,松開進我的雙手,語氣淡然地說到︰「絕命,想不到你如此忌憚于我,莫非不親眼見得我的死亡,你永遠也不得安心?你竟然是如此看得起我!」
「血七,你有什麼好囂張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見沈離語帶嘲諷,紅狐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長鞭,一邊呵斥到,長長的鞭子,重重的落在了沈離的身上,本就虛弱不堪的沈離應聲倒地,縴細潔白的勃頸上頓時出現一條血紅鞭痕,即使是在月光之下,也顯得異常的刺目。
「呵,呵,呵……」沈離一邊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輕輕地笑了出來。
「你!你笑什麼,死到臨頭竟然還笑得出來!」見沈離一臉笑容,紅狐有些惱羞成怒,手中的鞭子再一次不分輕重的向沈離揮去,竟是直接將沈離甩出了一兩米遠。
「絕命,你真的敢殺我嗎?要知道,這里可不是洛城的範圍了,你真的不怕嗎?」。對于身體上的疼痛,沈離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一臉輕松的說到。
「怕?那又如何,你必須死!」說著,一臉冷笑的絕命抽出手中的長劍,快速的向著沈離逼近。
劍氣直逼沈離咽喉,眼看著劍尖向著要害刺來,沈離卻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樣,目光緊隨著向她而來的長劍,周身散發著陣陣冰寒之氣,似乎是把這流動的空氣都要凝固住了。
突然,就在兵刃割破咽喉的一剎那,沈離微微偏頭,「噗」地一聲,長劍貫穿了肩胛骨,獻血如柱噴涌而出,與此同時,沈離暗藏于指尖的銀針精準無誤的刺入了絕命握劍的右手。
「啪」的一聲,紅狐手中的長鞭快速的甩向沈離,然而這一次卻並沒有毫無阻攔的落在沈離的身上,而是被沈離死死地抓在了手中。
「你對絕命做了什麼?」紅狐一邊用力的想要從沈離的手中抽出長鞭,一邊狠狠地瞪視著沈離。
「呵呵呵,紅狐,你不會真以為我連小小一個你都奈何不了了吧?」看著滿臉煞氣的紅狐,沈離輕笑不止。
「你竟然是故意的!你這個狡詐的小賤人!」紅狐擔憂的看著倒地不起的絕命,口中不停叫罵。
「沒錯,我就是故意的!」甩開紅狐的長鞭,沈離淡淡的拔出了刺穿肩胛骨的長劍,一邊鄙夷的笑看著盛怒中的紅狐說到︰「不這樣,你們敢靠近我麼?你們不是知道我擅使毒麼!」
「你!把解藥交出來,不然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紅狐冷冷的威脅到。
「解藥?呵呵呵,紅狐,我是該說天真幼稚呢,還是要說你愚蠢呢?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干什麼的麼,一個殺手,身上又怎麼會有解藥這種東西呢,更何況,誰不知道我血七所制的毒,想來是見血封喉,無藥可解的!」
「你找死!」被激怒的紅狐,手中的長鞭仿佛有了靈魂一般,蛇一般向著沈離纏了上來,眼中是充血的凶狠。
盡管表現得很是從容淡定,沈離卻很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有些體力不支,因為失血過多,眩暈感正一陣陣的向她襲來,若是平時,紅狐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可此時,她也只能完全的憑著本能來閃躲著如影隨形的長鞭,手中的匕首揮舞得有些凌亂。
看著不死不休的發著狠的紅狐,沈離有些絕望的逼上了雙眼,心里涌起一陣無力感,若是她再多剩下幾根銀針就好了,她的梨花針用來對付紅狐,怎麼說都是綽綽有余的,可惜,從洛城出來,她身上只剩下了最後一根毒針,卻遇上了兩個要她命的敵人。
「砰」地一聲,似乎是硬物落地的聲音,沈離睜開緊閉的雙眼,眼中驚詫一閃而逝,一低頭,她便看見了地上死不瞑目的紅狐,她的胸口插著一直銀光閃閃的飛鏢。
「砰」地一聲,這一次是沈離摔倒在了地上,松懈了心神,她只感覺眼前一陣漆黑,用力的睜了睜眼楮,這才擺月兌了那黑暗的侵襲,抬頭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面前面具覆面的男子,問到︰「你是誰?」
「不管你是誰,謝謝你救了我,但請你不要再跟著我!」見面具男子並不作答,沈離一邊咬牙說到,一邊掙扎著試圖從地上站起來,見她動作吃力,面具男子腳步微抬,終是沒有過去攙扶她,只是站在不遠處就那麼眸光幽深的看著她。
「血七,你竟然把絕命和紅狐都給殺了,你是不把堂規放在眼里嗎?」。沒走出幾步,沈離就被兩名黑衣男子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陰狠的對沈離說到。
「呵,堂規?葉堂主,你把絕命派來,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嗎,難不成,你以為死的會是我?」沈離眼楮微眯,神色淡漠的說到,正在他們說話之際,面具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大膽,你竟敢這樣跟堂主說話,活得不耐煩了嗎!」中年男子身後的天狼冷冷的對沈離怒斥到。
「哼,牙尖嘴利!天狼,帶上她回總壇!」中年男子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了月色朦朧的夜空之中,而被喚作天狼的黑衣男子,一手提起沈離的衣領,緊隨其後,不一瞬就沒了蹤跡。
待三人離去,一白衣飄飄,戴著銀白面具的男子悄無聲息的從官道旁的樹林里走了出來,看了看沈離三人消失的方向,隨即轉身,施展著輕功,向著洛城的方向飛去。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月光越發的顯得森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