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的青蔥歲月 第貳章

作者 ︰

大三的生活確實夠閑,明明沒剩多少課還從里面劃分出了上學期修和下學期修兩類,我看了眼暑假時從學校網站上抄下來的課表,除了周一和周二加起來的四節專業選修課以外,其他時間基本等同于放假。我轉轉脖子,一邊為盯太久電腦屏幕做做放松運動,一邊想著除了qq、校內、博客、電影、動漫,我還能找點什麼事做,這時我瞟到書架上的《六級英語真題解析》,立馬當它是透明的一樣忽略過去。

「嘀嘀嘀」,某個小方塊在屏幕工具欄的右下角隨著qq提示音閃爍起來,我看了看,實在沒想起來這是誰的頭像,不過這倒勾起了我的一絲興趣,無聊感瞬時被這件小事掩蓋。我饒有興致的把鼠標挪了挪,然後點了下左鍵,輕細的「 噠」聲後,一行簡短的宋體黑字出現在了對話框里,

最近還好麼

飲水機在門口離我不遠的位置「咕嚕咕嚕」的響了兩聲,然後方艾走到我旁邊,一手扶著我的椅背,一手把和我那算是一對兒的其中一個紅色micky保溫杯遞到我眼前,里面柚子檸檬水酸甜的氣味死死的抓跑了我的注意力,「thankyou~」我接過來吹了吹,吸溜了一口。

「‘最近還好麼’,這誰啊?好像不是布彬吧?」

布彬就是之前提過的那個gay,人家現在和「女朋友」過的挺不錯,前兩天在qq上傳給我一張倆人在男生宿舍里的合照,方艾男朋友東晨光著膀子玩電腦的背影還出現在了照片里。人家的事我就沒閑心摻和了,我心里對這個陌生頭像陌生名字隱隱有絲不好的感覺,果然,女人的直覺還是很靠譜的。我看著個人資料里對方的生日數字,習慣自然的嘆了口氣。

「誰啊?」方艾見我半天沒動,問過後喝了一口自己杯里的水。

「還能有誰。」

「不是吧!沐冏?!」

我再度嘆了口氣,並非是裝深沉,也不是刻意想表現什麼,而是我真的由衷的感到郁悶。在听到到我長長的嘆息聲後,方艾似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今天只有我們兩人的宿舍,這一刻忽顯得有些清冷。

我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提起沐冏呢?是應該悲憤的咬著手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所有人控訴他對我的背叛,還是帥氣瀟灑的擺擺手,輕描淡寫的給他扣上花心前男友的帽子就可以了呢?哪一種似乎都不太像我,算了算了,客觀的講講這個人好了。

我一直嘲笑沐冏名字當中的那個冏字,把下面那口封上的話不就是時下最流行的那個囧麼,而事實證明,嘲笑別人是會被對方擺一道的,這是在分手後我經常拿來自嘲的理由,不過當我知道自己如此珍視的男友和其他的女人搞地下戀情的時候,我那分手後8個月里的表情,斷斷續續的都能稱得上很囧。在繼布彬之後沒多久,一次高中同學聚會後,因為沐冏要去的某個商場在我家的前幾站,所以自然而然的順了路,雖然我們是高中同學,但接觸並不深,也就是見面打個招呼,偶爾借個作業抄抄的客氣關系。可自從那次順路之後,我們之間的聯絡竟多了起來,沐冏長的就像是漫畫里的男主角,陽光、美型、挺拔,以至于在成為他女朋友的兩個月後,我還是有種入夢未醒的虛幻感。初戀、初吻、初次約會,就在我死心塌地的沉浸在自己的無限幸福感中時,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碎了我所有的夢,它們碎的一碴一碴的,不是撿,而是捏都捏不起來。

打我這記耳光的,是自稱沐冏正牌女友的人。後來想想,我才意識到自己的生活里原來也上演過這麼灑狗血的劇情。

她漂亮,是沐冏的大學同學,從外貌上來講,是足以配得上沐冏的人。這一巴掌是當著我的三個舍友和滿食堂熙熙攘攘在下課後趕著過來吃午飯的學生們面前完成的。岑貝貝和方艾隨後擋在我前面和那個女生糾纏、廝打起來,她們倆像是暴走的母獅子,誰也攔不住,那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到女人們動手打架,終生難忘。朵曼在我的身邊默默地抽泣,她嚇的肩膀一縮一縮的,而我,站在那里像塊木頭一樣,我的左臉由單純的疼瞬間轉為火辣辣的痛感,我沒有反應,左邊耳朵「嗡嗡」的響,右邊耳朵里充斥著尖銳的嘈雜聲,當時那種情況,很可能是有人站在我面前比出一個手指頭然後問我類似「這是幾啊」的問題都答不上來的。

當天我就提出了分手,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的刪掉了沐冏的所有聯系方式和他送我的所有禮物,我為什麼這麼果斷甚至都不用給沐冏留解釋的退路,那是因為他都沒給我這個留後路的機會,當晚沐冏就在電話里不打自招承認的清清楚楚。只和他認識不到10天的女人就輕易地奪走了我坐了將近8個月的位置,我怎麼想都抑制不住想要吐的沖動。我是因為誰想吐呢,因為沐冏還是因為那女的,或者說,是因為自己怎麼就能瞎了眼般的還喜歡的死去活來。

分手的時候木岩剛考進我們學校沒兩個月,那個時侯除了舍友和我的一兩個閨蜜外,他也義不容辭的陪在了我身邊。木岩經常叫我出去吃飯,看電影,甚至他在和自己的舍友們去網吧刷夜時偶爾也會叫上我。有次木岩紅著臉以鮮有的吞吞吐吐姿態問我有沒有失身什麼的,在听完我貼著他的耳朵說出不到結婚當晚不能失身的忠貞言論之後,木岩哈哈哈的笑了。到現在我回想起來那笑聲似乎也不是嘲笑,這麼看看,那段時間木岩一直都在我的身邊,馬馬虎虎就算是個好人吧。

「真腦袋疼,你丫是不是又滿嘴噴著‘祝你幸福’招他去了啊!」

從某種角度上說,木岩相當于我的半個閨蜜,不知道原因何在,但面對這個男人我時常毫無顧忌、口無遮攔,這種信任和放松感是從別的異性那里得不到的,並且我十分確定,這是與他1米60的身高沒有必然聯系的,只是有些副作用,比如誰來看看他現在這副更年期綜合癥的嘴臉。

「你別把我手機在砸了,買的時候好歹也兩千多塊呢。」十一假期回來之後,秋天的味道變得更濃厚了些,空氣里不再有殘留的濕熱,取而代之的,是降溫後的清冷氣息,入夜後顯得尤為突出。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廁所實在人太多,我等不及用烘干機吹所以直接洗完手就走了出來。正趕上用餐高峰的麥當勞里人潮攢動,木岩還是習慣性的手托著下巴,胳膊撐在桌子上,別說,在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的背景下,他的側臉還是有那麼點勾人的。我的手機在上衣兜里不安分的震了兩震,由于手上有水所以我讓木岩代勞幫我看一下短信,我想了想這個點來的應該是手機報,怎麼也不會料到後面會看見他剛剛那反應。

「叨叨什麼你,有那閑工夫祝別人幸福我還不如先祝自己幸福。我看看。」見木岩這張頓時冷下來的撲克臉,我使勁甩甩右手,然後捏著手機鏈,把我那個使了兩年的紅色接機款n73放在桌上,雖然沒擺正,但在黑色的屏幕變成亮藍後,一串以158開頭的數字出現在了發信人旁邊。

小玖,很久沒這樣叫你,有點懷念。真慶幸你沒有換手機號,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單純的約你吃個飯,當面和你說句對不起,從前是我太過分了,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忽然有種想要捶胸頓足大呼後悔的沖動,我怎麼就忘了換電話號碼呢!

「木岩你吃什麼?剛才看《哈七》看到一半我就餓了!」

「呃……你沒事兒吧?」

「讓他發去吧,他發他的,和我有什麼關系。快說你吃什麼,我真的餓了,都7點了你不餓啊!」

木岩盯著我看了兩秒,讓我有點不自在,偶爾擺出的撲克臉經常讓我模不透他的心思,不過當我看到木岩的那雙眼楮里又露出不屑的神色時,我就知道這家伙又正常了。

「我去買吧,反正你吃什麼我也知道。」

和木岩吃飯對我來說是件很快樂的事,不用擔心什麼吃海鮮過敏啦、不吃胡蘿卜啦和假惺惺裝客氣啦這些令人頭疼的問題,我們吃飯的速度也差不多,所以有時候我覺得踫上這麼個合拍的異性,絕對是件稱得上舒服的事情。

酒足飯飽之後木岩送我到馬路對面的車站等車,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閑天。突然發現鞋帶松開的我和木岩打了個招呼後便蹲在地上系起了鞋帶,沒多久就有人拍我的右肩,我低著頭邊系邊說︰「你弱智吧,玩這麼老套把戲,你得推陳出新啊!」我向左後方抬頭沖著木岩嘿嘿一笑,向他證明我沒上當,可我看到的,卻是他板起的撲克臉和冷冷的一句「你眼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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