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偵探事紀 第十章 浴火

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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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03號在山腳發現其了渾身傷痕累累,腳上磨出了血泡,滿臉灰塵的李麗,把她帶回了女乃茶店。024被之後趕到的064救下,還好得到了及時治療而保住了性命。李麗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是第三天的清晨,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又沉沉睡去。

下午的時候李麗就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她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醫院外,新鮮的空氣、花朵、鳥鳴、風的聲音還有自由。

晚上,她去了024的病房。024雖然還不能走動,但因為他特殊的體質,傷勢恢復得非常快。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該和他說些什麼,她只能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那雙沉靜的灰色的眸子。

李麗感到了深切的悲傷,當她感覺到自己獲得這種感情之後,她陷入了更加悲傷的境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遵循024的意願與這個地方洗月兌關系,還是該繼續將這趟渾水趟到底。

「你不必歉疚,lily。」024看著李麗,「無論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李麗沒有說話,她只是搖了搖頭,垂下眼。024見狀也沒有再說話,把頭轉向一邊,看著窗外。

李麗和024都不擅長與人交流,因為他們很少與人交往,不懂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不懂該如何安慰別人,不知道怎麼說笑話,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語該如何控制。所以當這兩個人湊到一起,沒有辦法說很多話。

李麗緩緩起身離開,她拉開門,深吸一口氣,猛地轉身,024听見響動就轉頭來看著李麗。「灰色的眸子,」李麗看著024的眼楮,「美麗的顏色,轉瞬即逝。」

李麗攢足了勇氣之後,大聲說道︰

「024,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不要再對我說那種話了,沒有下次,你要活下去,我也會活下去,所以」不知怎的,李麗突然哭了起來,她蹲下去,蜷縮著身子,小聲地抽泣著。

「要,愛自己啊。」

024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就又鎮靜下來,他看著門邊的李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上一次他听到這句話不知是多久以前了。他的眼前閃過一個有著棕色長發的女人,女人側著身子,察覺到他的存在,回頭朝他輕輕一笑。

還沒等024看清她的臉,那個影子就瞬間消失不見了。

殘像恢復成了現實,他看著蜷縮在門邊的李麗。「我答應你。」過了很久,024也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李麗漸漸停止了哭泣,不過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蜷縮在門邊,一語不發。「真是太丟臉了。」李麗紅透了臉,一直埋著頭不敢看024的表情。

024看著她,眼中閃過異樣的神色。024一直都是這樣,他的眼楮常常要比他的話語要更加誠實。

夜色漸晚,他奮力起身走到蜷縮著的李麗身邊,把她抱回她的病房,李麗沉穩的呼吸表明沒有再做噩夢。024看著她,將她平放在病床上,024艱難地移動著,雖然只是一段很小的距離,他還是很吃力。

024單膝跪在李麗的病床旁,用手輕輕提起她的腳,在她的腳尖深深一吻。

落在腳尖上的吻,代表絕對的忠誠。

一周後

李麗和024同時出院,他們回到了女乃茶店,迎接他們的是01、02、03號和一直在抱怨的064,他對兩個傷患出院的第一句「賀詞」就是︰「我說,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醫藥費有多貴,還有醫生的封口費,護士的封口費,院長的封口費,天哪,我的女乃茶店就要倒閉了」

01號在一旁略表歉意地笑笑,02號不知道在發什麼呆,而03號還是老樣子,一直低著頭,看著地板。相對的,李麗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箱子,怎麼回事?」

那個箱子根據024的敘述听起來應該是什麼秘密武器,而這個秘密武器的失靈險些讓李麗他們葬身結界之中。

「嗯?」064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哦對了,那個箱子可是我費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你們丟哪去了?」李麗氣不打一處來,咆哮道︰「喂喂!我沒把你那箱子砸爛都算好的,那個按鈕早就失靈了!」

「你說,失靈了?」064的表情嚴肅起來,李麗稍稍怔了一下,064擺了擺手同時發出嘖嘖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064听完整個過程之後陷入沉思,024倒是很從容的樣子,在一旁坐下喝茶。李麗急于得到答案,就一直站在064面前。

然後064告訴他們,03號等在樓梯口的記憶全都被抹去了,恢復意識的時候就已經站在山腳看見倒在地上的李麗了,然後03號迅速把李麗帶回去,接著064就跟著來了,他看見山頂一直在冒出濃煙,發現事情不對,就趕上了山頂。

024當時就躺在別墅旁的樹林里,滿身都是血,而別墅已經被燒了,還冒著黑色的煙霧,大火燃燒了很久,奇怪的是附近沒有一個人發現。064沒顧得上那麼多,直接把024帶到醫院。

事後他再趕到別墅時,火已經滅了,別墅燒得一點都不剩,但建築的殘余沒有像平常那樣還冒出絲絲黑煙,而是死一般的寂靜,什麼也沒有。064跑去里面的結界里檢查,發現結界被什麼人從外部硬生生地破壞了。

結界里面的建築全都破得不成樣子,里面的詛咒也完全被消去,當然,盒子和那把奇怪的劍也消失不見了。

最後064把結界的殘余收拾干淨,就立馬趕回女乃茶店,結果發現人偶們腦內儲存的關于這棟別墅的資料全被消掉了。

024喝茶的動作停頓在半空,他看著064,又把茶杯放下。顯然,024根本就沒有這部分的記憶,以他的回憶,當時他說完話就暈過去了,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躺在醫院里了。

李麗腦內的線索連成一條線,但是這條線根本不算線,很多疑點根本就無法解釋。尤其是誰打破了那個結界,又是誰救了024,他們都不得而知。

064對李麗說︰「總之lily你先回去休養吧,也順便好好想一想關于以前的事情,總之起始之地這條線索已經完全斷了。」李麗點了點頭,沒有一點遲疑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在她想什麼事情的時候最喜歡在沒人打擾的地方。

她一邊低頭思考著,一邊躲開所有的障礙物快步回家。

在她身後的某個小巷子里,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衣的男子正靠在濕漉漉的牆上把玩著折疊小刀。他見李麗從那里面出來了,就把小刀收在袖子里,輕輕一躍,跳上了樓頂,看著李麗漸漸遠去。

同日•晚

李麗回到了家,躺在床上,望著灰色的天花板,腦內快速地思考著。

「如果起始之地的線索斷了的話,那麼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我的夢境了,」李麗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回憶夢中的光景,「樊說夢境里有虛幻的物質,雖然侍者想出來了,但好像沒什麼關聯。」

「」

「最後是我穿過了來來往往的侍者,然後打開門沖了出去,就沒了啊」

李麗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從床上坐起來,震驚地喃喃︰「我穿過了來來往往的侍者」

「我穿過了來來往往的侍者,說明前面是有障礙物,而我為了避開它們成功地逃出去會特意地避開,那麼,那里原來是有東西的,雖然侍者是移動的,但是在夢里根本就沒有動多少,基本上就沒有移動,也許覺得他們在移動也只是我的個人感覺而已。」

「在大廳里究竟放了什麼東西?」如果這個猜想沒錯的話,如果李麗能想到的話,那麼樊就沒有道理想不到,而且還特意告訴李麗說是侍者對整個事件沒有影響。

是他當時沒有想到,還是他在刻意隱瞞呢,還有他知道詛咒的事情也是

她想起當時024在與天華戰斗時天華說的話,「你做好覺悟了嗎?」。那是在提醒她嗎?在提醒她踏入這個世界所必需的準備——勇氣和覺悟。涉足這一區域代表她不能再回去了,不可能向之前追求有趣的東西一樣四處布滿退路。

天華接下來說的話是︰「你不知道啊,‘戰爭’開始了,你這個時候回來,是想再死一次嗎?」。戰爭。戰爭究竟是什麼?李麗覺得自己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和「戰爭」有關系。然而不管是064還是024都對戰爭閉口不談。

天華更是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是想再死一次嗎?」

「我死過一次了嗎?」。李麗迅速模著自己的臉以確定自己的真實性,她確實活著。但為什麼天華要用「再」這個字眼。李麗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會不會是,我已經死了?」「或者是,我本身就是一個詛咒?」

但如果常人看不見詛咒的話,024也看不見天華,如果自己是詛咒,024他們也應該看不見自己才對。如果他們都是詛咒,就沒有互相看不見的道理,而且至今為止便利店的老板和店員們不都是看得見自己嗎。

「我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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