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江往事 第二十九章 酒歌

作者 ︰

第二天一早,落雪帶了一大包給天貴的吃的用的出門,劉沅已經帶了二娃子和水生牽著馬等在門口。

落雪一心只想著快點見到天貴,沒有心思想其它,見到劉沅之後也沒有寒暄,直接就讓快點啟程。

劉沅情緒低落,也沒有如往常一般說笑。只有文英覺察出劉沅的不快,但自己家的小姐在,也不敢出言安慰。

于是一行五人,一路上竟然無話。

到達錦屏山腳已經是正午,劉沅扶落雪下馬讓文英照顧她們家小姐吃點干糧,自己安排水生在山腳扎了個帳篷照顧馬匹,然後就帶著二娃子拉著落雪和文英開始爬山了。

旁晚時終于到了楓香寨,此時正是寨上炊煙繚繞的時刻。

劉沅四人打听著來到天貴借住的雷寨首家。

雷寨首認識劉沅,知道他是鎮長的公子。山寨村民本來就熱情,即使是陌生人上門也要熱情款待的,更何況是劉少爺。雷寨首把一家人支使得團團轉,又是補上招待貴客的攔門酒,又是讓趕緊割臘肉捕魚做飯。听說落雪是沈家小姐,來找天貴,忙說︰「怪不得長的這麼好看,原來這就是沈小姐啊。天貴老爺去藥農家里了,我這就派人去叫。」

山里的攔門酒講究,讓兩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身穿盛裝站在門口,手捧盛滿米酒的牛角,唱起勸酒歌,唱完才喂客人喝牛角里的米酒,如此三次。喝完攔門酒再進門就表示是這家里最尊貴的客人。劉沅四人入鄉隨俗,又重新站在了雷寨首家的吊腳樓門口。

勸酒歌婉轉悠揚,唱的人心都快醉了。劉沅心情稍好,笑著喝完三牛角的米酒進門。然後是落雪。落雪不會飲酒,只是用手指蘸了蘸牛角里的米酒灑向天空。接著是文英和二娃子。

攔門酒喝完,雷寨首笑著將四人迎入自己家的堂屋,奉為上賓。

正說著話,天貴回來了。

天貴的身影剛出現在門口,落雪便覺得自己的眼前一亮,欣喜萬分地跑過去撲進天貴懷里︰「天貴哥。」

屋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山里民風淳樸,突然看到落雪如此,雷寨首和家里人都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劉沅剛剛好轉的心情又一下子暗淡下來。他手揣在兜里,看著地面慢慢地站起來。

倒是天貴很快就把落雪拉開了,扶著她的胳臂,驚喜地問︰「落雪,你怎麼來了?」

落雪看天貴穿了一件淡藍色的短衫,人也黑了不少,很心疼。她回頭指了指劉沅說︰「喏,我讓劉沅帶我來的。」

天貴拉著落雪走過來,感激地沖劉沅說︰「劉少爺,謝謝你。」

劉沅沒抬頭,答應的也含含糊糊。

雷寨首覺察出劉沅的失落,趕緊打圓場到︰「劉少爺、沈小姐趕了一天的路,想必也餓了,開飯吧。」

雖然是在山里,但是晚飯卻準備的極為豐富。天貴一直在給落雪夾菜,一邊夾菜一邊還不忘了介紹這些菜的做法和特色。陪酒的姑娘們唱著一首又一首動人的酒歌。落雪吃得很開心。雷寨首見落雪開心也覺得自己很有面子,一旁也跟著推薦各種吃的。飯桌上笑聲不斷,很是熱鬧。

劉沅沒有笑,也不說話。他看著落雪如花的笑靨,一碗一碗地喝著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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