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蓮昭容娘娘。」看著靜兒對我有些敵意的眼神,我對她報以歉意的一笑。
真的很對不起她的護主之心,但是我真的很想來見見這個純淨如雪蓮的女子,她給我的感覺不像念妃。
念妃很神秘總讓我覺得怪怪的,而這個女子很透徹,她就是一朵雪蓮,所以我怕,我怕見不到這個如蓮的女子,此次出宮,若是太後真的容不下阿姐那我自然也是不能活下的。
「梓兒,你懂我的。」蓮昭容將我扶起,緩緩地說。我立馬站正,把手里的畫放到她手上。
「梓兒是來和娘娘道別的,這個是梓兒感謝娘娘那次相助的一點心意!」
「唉,不過是舉手之勞,況且你若是說出來也是一樣的。」
「娘娘你就收下吧!」
「梓兒我是當你是朋友。」蓮昭容有些生氣了,她背過身有送客的意思了。我笑著還真是率性的人,于是也不文縐縐客氣氣了,跳到她面前。
「唉,你要是不要可真是浪費了我一番心血,我可是嘔心瀝血夜以繼日才在這棉帛上畫出這朵雪蓮。」
看著蓮昭容猛抬起的頭和一臉震驚的表情,我臉露捉黠語帶惋惜的收著畫卷。
「唉,畫贈知己,知己不喜,畫該毀矣。」
「不要就不要,哼,你就毀吧!」
「不想蓮昭容竟是這般的孩子氣。」我的話讓蓮昭容一愣,隨即她苦笑道︰「我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
是啊,她也不過才十六歲而已,阿姐也一樣不過才十七歲,這宮中的女人都一樣,她們大多數都才十幾歲,有些不過是豆蔻年華,不過是命不好生在了世家,身上背負了家族的榮耀背負了父兄的前程。
「梓兒,你這樣的女子為什麼會進宮呢?以你阿姐對你的疼愛,你若是不想她定不會逼你。」
「我與你一樣。」
「不,不一樣的。」
「不過都是有要守護的東西,你守護你的家國,我守護從小護我的人,僅此而已。」听我的話蓮昭容沉默了一陣。
「梓兒,我看的出來你心里有人,你在乎他。」
「你怎可這麼說,你知道宮里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你愛的不會是皇上,你的性子不會愛上皇上那樣的人。」蓮昭容啊,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愛的人就是皇上就是阿姐愛的人,雖然我極力的想要自己相信我愛的人不是皇上,我愛的人以及死了,可有時還是會傷心會難過。
「哎呀,說這些個讓人傷感的話做什麼,你到底要不要我的畫了?」我想要轉移話題,可是蓮昭容卻不想如我的願。
「梓兒,我想和你做朋友,所以這些秘密我想給你說,我明白你今天來找我不會僅是因為畫。」她說著展開了我畫的那幅畫。
「還真像呢?筆法畫風都像,沒想到還有人能像他一樣,能在棉帛上把雪蓮畫的這麼美。」她感嘆著語氣帶著濃濃傷感。
「這是皇上畫的吧!」瞧著她由驚訝到平靜的表情,我苦笑。
「你猜到了吧,我愛的人就是皇上,在棉帛上作畫是他教的我,因此我學了他的畫風,所以我能將這幅畫畫得這麼的像。」
「那、那你還幫你阿姐爭寵,那你還日日的看著他們恩愛,梓兒,你不會痛麼,梓兒,他能將你教的這麼好可見他對你是用了心的,你為什麼不嫁給他呢?」
「不,你又錯了,他忘記了我,他忘了他在葦蕩花樹下對我的承諾。」
「梓兒•••」她有些心疼的撫著我的背,一下又一下,緩緩的,讓我安心,讓我覺得溫暖,是比阿姐對我還要純的關心、和心疼。
「其實,我也沒有多傷心,因為我愛上的那個人他是溫文爾雅的,而皇宮里的他,太多的霸氣和多情,我時常想,他怎麼會是那個對我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人。」
「我見他時是在雪域的天山,他為我畫了那幅天山雪蓮,我欽慕他的才華,我說我願意嫁給他,他卻說他有愛的人,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信了,答應了父皇和親,卻不想還是嫁給了他,只是沒想到說出那樣話的人是擁有三宮六院的天朝皇帝,他卻早已忘了我忘了這幅畫。」
說完,我和她都沒再說話,我感覺到雙臂環著我的身子在微微抖動,她怕是壓在心里太久終于得到宣泄了吧,今日哭過了,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我卻更難受了,心里疑惑不已,一個有著雄才偉略的帝王怎會如此健忘,也不對,那日在那個誰也不能進的宮殿門前他是認出了我的,但那時的他有些不一樣,沒有帝王之氣,是一種和宮外一樣的悠遠。
難道,腦袋里突地跳出一個念頭,把我都駭得不輕,身子都抖了一下,這可嚇著了蓮昭容。
「梓兒,你別太傷心了,過去了就過去了。」又讓她誤會了,唉。
「嗯。」我的想法這麼的可怕,不能告訴蓮昭容讓她也跟著怕。
又在蓮靜閣做了小會兒,臉上哭過的痕跡也不是那麼明顯了,我便起身打算回雅竹軒。
「梓兒,盡力保全自己,回來給蓮兒講講蓮隱寺。」蓮兒?哦,她是在告訴我以後該怎樣稱呼她,還真是聰慧,這樣說來就避免了說主子奴才的尷尬。
「我回來,一定給蓮兒一幅雲中蓮隱。」是的我會畫一幅畫,但前提是我能回來。
「這次我可不要棉帛上的,好歹的用上好的紙給我畫一幅。」
「是。」
一路出來,「梓姑娘。」我知道是靜兒在叫我,「你放心,我以後會少來的,今日,對不起。」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謝謝你,主子已經好久沒像今日這般開心,這般無所顧忌的發泄出自己的情緒,我希望你以後能常來。」
對著她真誠道謝的目光,我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這段時間我要出宮去,怕是不能來了。」
我有些歉疚的看著她,她不想我來時我總往這邊跑,她叫我來時我卻又不來了。
「我知道,現在滿宮里都在傳呢?」滿宮都在傳麼?是誰在陷害阿姐,照太後的意思看她並不想這麼多人知道這件事,那這事她又會怪罪在阿姐身上吧!
知道這事的除了阿姐身邊的人就只有太後身邊的人,而我相信不會是太後身邊的人,太後多年的深宮生活現下又獨居壽康宮,她身邊的人應該都是可信的才是。
「哦,那我走了。」
「小心些。」
「嗯。」離開蓮靜閣,一路緩緩的往回走,阿姐的宮中定是出了內奸,是誰呢?那日太後在阿姐宮中時,在場的人只有我,念秋,梳雲••••
不對還有皇後,怎的把她給忘了,想到這立即松了口氣,不是內奸就好,家賊難防啊,我能想到太後定能想到,那太後就不能以這個理由來為難阿姐了。
看來我真是太過緊張了,連皇後這麼重要的人也給忘了,可是皇後這麼做不是明顯與太後為敵麼?她會那麼傻,但她做了也不是不可能正好以這個理由來為自己開月兌,看來這件事情還得叫人查清。
當晚,皇上來看了阿姐,我不知道他給阿姐說了些什麼,只是第二日阿姐出門時是開心的,滿面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看的太後直皺眉,當即說道,既然慕昭儀這般願意陪哀家出宮,那這次我們就在蓮隱寺多住些時候吧!
這一多三個月就過去了,日日的青燈古佛,宮中的情形我們是一點也不知道,阿姐一日比一日的急,我倒好,沒事會出出門,到外面去走走,好似又回到了還在桑府的那段時光,若不是看到阿姐日漸憔悴的臉,我會日日在佛前焚一炷香,禱告佛主我再也不要回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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