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錄 第二十四章

作者 ︰

回了蓮靜閣,一如既往的悠閑著,宮里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了,阿姐懷上了龍裔,皇上說阿姐繁衍後嗣深慰其心,于是阿姐擢升為慕妃,封妃大殿定在這月的十五,聖寵優渥,**女眷無不忌憚,而我為此又招來蘇望。

「今日又要與我對弈一番,不是本公子瞧不起你,你必輸。」人未至,聲先聞。

「所謂觀其人聞其聲,蘇望啊,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讓蓮姐姐笑話。」我一如既往的嘲笑她,沒有惡意只是一種習慣。

「娘娘才不會笑話我,我與娘娘相識已近兩月,若娘娘這般心靈通透之人哪像你這般膚淺,只看表面卻不識我深沉的內在。」蘇望在我回宮到蓮靜閣的第三日便入宮了,我讓蓮昭容去求了來專門給她看病,這樣我要用他時找起來方便又不會惹人懷疑,皇上是真的很看重蓮昭容,她一求便允了。

而我在他身上又拿了不少的錢,用來打點內外,嬤嬤說過宮中爭斗要大量準確的消息和一群對你忠心耿耿的人,而錢雖不能保證忠心但可以少許的收買人心。

「我就是這般膚淺,可今日膚淺之人有事相求。」我望著她眼里滿是祈求。

「我絕不去照顧桑若。」

「表哥。」我溫柔的叫他,听得他不住的打顫。

「不行。」他堅持,我笑,你堅持又有什麼用,我有你致命的弱點。

「唉,表哥啊,要是外祖父知道你才華橫溢,知道你在外經商,現在還敢入宮當太醫,結局該是多麼的淒涼壯美。」我涼悠悠的說著,眼里卻看著他臉部表情的變化,可我失望的發現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呵,桑梓,你如今在宮里要這麼把這些告訴祖父,況且,我入宮的事他知曉。」他冷冷的說,無疑這是在潑我的涼水。

「你知道這些你還給我錢?」

「本公子也是才想到。」他得意洋洋的回我。

「可是蘇望你別忘了,我不過是個婢女,到了二十五歲我是要被放出宮的。」我笑,其實我威脅蘇望的算是什麼籌碼呢?不過是仗著外祖父對我的疼愛和信任。

其實外祖父早知道了蘇望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放任蘇望在外游蕩,不過是想蘇望保護我,他的心思我知道,可惜讓我給辜負了,想到這我有些于心不忍,讓蘇望去給阿姐保胎,若是有個什麼閃失,那蘇望不是必死,那外祖父該有多麼的傷心。

「唉,你不願那就算了,我不逼你了。」我有些疲憊的說著轉身我想要離開,我其實一直不願接受外祖父對我的疼愛,他總說對不起我娘親,所以我便認為他不是真的疼愛我,不過是出于對我的愧疚,但我不知他愧疚什麼,該愧疚的人是桑決不是麼?

只有阿姐這樣沒有利益沒有恩怨的人對我好,我才認為那是真心的,我那顆孤傲的心便是這樣指引我的,可是現在,外祖父她竟把他得意的孫子放到皇宮來,不是為了我又是為了什麼,我還記得蘇氏門規的第一條,凡蘇氏門人不得入朝為官。

「好了,開玩笑罷了,我去,好歹他也是我表妹。」他拉住我,妥協的說。

「蘇望,你出宮去吧,我知道是外祖父叫你來保護我的,你告訴他,我會沒事的。」

「桑梓,你太小看我了,我是會任人擺布的人麼?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入宮的目的的麼?」他輕笑著說,眼里有著濃濃的傷感。

「蘇望,你騙得過我麼,什麼要看絕本的醫書,你結交的那些人,連這些醫書都給你找不來?需要你親自入宮」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這是皇宮,你到是說的簡單。」

「你師從于吳媚,你當我不知,這宮中的絕本醫書大半是他寫的。」

「我就不出宮。」不出就不出,想來他犯了什麼錯,皇上看在桑決的面子上也是會饒他一命的,甩開他的手,我不想和他廢話了,他不願意我還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去幫阿姐保胎。

「桑梓,我出宮了誰幫你查那個病。」

「我會另外找人的。」我冷冷的說,徑直踏出了門欄。

再見蘇望時,是在阿姐的封妃大典上,封妃大殿是在勤政殿前舉行,晚上在道朝華殿舉行宴會。

那日的阿姐非常的美,繁復的裝飾,華貴的衣物,美得花了人的眼,我跟在蓮昭容的身後看著她一步步走上那九重的天階,皇上牽著她的手,本是一副和諧美滿的景象,我卻覺得異常的詭異。

「這不是帝後成婚的儀式麼?」一個麗人有些艷羨的小聲驚呼,我轉過頭,記住了這個麗人的樣子,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這聲音在場的人怕是都听到了吧。

「慕姐姐怕是有大難了。」我听到身邊的蓮昭容這般說,我又何嘗不知道呢?真想問皇上一句,他是真的愛阿姐麼,這般的造作,不和禮法,前朝的人有多少是前尚書的門生,**中怕是念妃也會容不下阿姐了,阿姐日後要將怎樣立足?

「听說以封後之禮為慕昭儀進行封妃是兩宮娘娘商討的結果。」

「啊,皇後娘娘也答應。」

「咱們皇後娘娘現在賢良著呢?還給慕昭儀找了理由,不像念妃娘娘,這次重獲聖寵後,雖說還是那般祥和,卻沒以往親切,總是拿著宮規。」

「就好像是皇後娘娘和念妃娘娘換了個人似的。」

身邊的麗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小小聲的說著,雖都是些嚼舌根的話,我到覺得比兩儀宮的听著真實。

皇後,你就這麼容不下阿姐,你容不下她我便容不下你,我這樣想著,手也不自知的握成拳。

「我們一起。」蓮昭容用手將我握緊的手指一根根搬開,然後緊緊握著我的手說。

「好。」我回望她,相視一笑要做什麼我們心知肚明。

「別鬧了,上來了。」她們一起攜手終于登上了這九重天階,我站在後面,看不見阿姐此時幸福的榮光。

加冕儀式正式開始,阿姐要給皇上和皇後行禮,要由皇上親手扶阿姐起來,再由其余比阿姐位份地的人給阿姐行禮,這樣以後阿姐才能真正成為皇上的四夫人之一。

我眼瞧著阿姐半蹲給皇後行禮,突地阿姐跪了下去,表情痛苦,一時人全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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