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上官凝若瞪了月遙洛,依舊不滿自己不能立即出房門(莫言歸途第二章宴客內容)。
「若兒,不可任性。」月遙洛板起了臉。
上官凝若撇了撇嘴,終究還是同意了。
月遙洛沒有告訴她,這是為了她好。現在月城里的水很深,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這個備受寵愛的王子妃只是個病怏怏的藥罐子,是為了讓原本聚集于她的身上的目光減少些。再加上她本身年齡尚幼,又並不喜外出,雖然這樣一來可能會讓自己的名聲受到一些影響,但卻能將可能給她帶來的危害降到最低。
這原本便是他一開始去迎娶上官凝若之時便想好的策略。畢竟,他還沒有卑鄙到拿一個無辜的弱女子去犯險的地步,更何況一開始他便允了上官清會護上官凝若周全。
不同的是,兩個人的相處,讓月遙洛對上官凝若喜愛的同時,又起了惜才之心,更是一心拿她當妹妹疼寵,她生個病月遙洛都要焦急不已,就更不可能讓她身處險境了。而且讓她處在暗處,護了她的周全,自己也才好讓她能真心為自己出力。
傍晚的時候,船上果真開始漸漸熱鬧了起來。得了月遙洛的吩咐,梅兒雖然不大情願,卻還是為上官凝若梳洗換裝,換了一件相對上官凝若平日里的服色,要顯得華貴得多的紫色衣裙。
不過由于上官凝若不願施粉,再加上月遙洛本就授意要她將上官凝若打扮的略顯憔悴,梅兒便干脆不曾為上官凝若那略顯病態的蒼白小臉上增一分顏色。素顏便素顏吧!自家王子妃又不需像那些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貴婦夫人們一般的爭寵。
上官凝若穿著一身極不習慣的正式服裝去往往設宴的前廳的路上,梅兒也依舊不忘在一旁細細的叮囑,就怕自家王子妃在那里待得久了。
上官凝若進入設宴的前廳之時(莫言歸途第二章宴客內容)。宴會已經開始。雖說那些官員在雲夢國之時大半已經見過了上官凝若,但隔了這麼久再見到,他們依舊忍不住暗自打量著她。見上官凝若果然如同傳聞所言的,比之在雲夢國之時更顯得嬌弱,小臉兒更是蒼白的緊,似是大病初愈,幾個官員忍不住松了口氣。
「若兒,怎的現在才過來?」月遙洛朝上官凝若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見兩人已經離了雲夢國,向來不近的月遙洛對于上官凝若的寵愛卻是只增不見減,幾個美婦的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妒色。反而是得了小蘭的暗示的如夫人,忍不住沖上官凝若討好的笑了笑,換來上官凝若淺淺一笑的回應。
「怎麼樣?路上沒吹著風吧?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月遙洛親自扶上官凝若坐下,才溫和的問道。
「無礙,遙洛哥哥怎的跟梅兒姐姐一樣的絮叨了?」上官凝若略顯無奈的笑了笑。這一路走來都在船倉里。哪就吹到冷風了?
聞言,月遙洛也只是寵溺的揉了揉上官凝若的發頂,為她夾了幾個特意命廚房做的,合她口味的清淡菜色。
月遙洛的這一細節,落在了一些有心人眼中,更是讓知曉月遙洛性情的人詫異不已。同時看向那位看上去無害的緊的小小王子妃的眼光,也多了一抹深思之色。
這只是一個非正式的宴會,且月遙洛名義之上便說是為了慶賀上官凝若的大病終于漸漸痊愈。可以說,就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小王子妃,才設宴款待一眾官員及其隨行家屬的。
不過因為上官凝若看上去狀況並不是特別好,故而月遙洛並沒有讓她待多久,便親自命人送她回去休息了。
而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不過宴會的內容。卻是已經與上官凝若無關了。甚至月遙洛這個宴會的主人,都在宴會進行到一半之時便退場了,說是要陪自家王子妃,要那群官員們各自隨意(莫言歸途2章節)。
此時的上官凝若,正坐在窗前看夜景。梅兒拗不過她。只得同意她在窗前待上一小會兒。
「在想什麼?」月遙洛悄然出現,站在上官凝若的背後。
搖了搖頭。上官凝若有些惆悵的望著一絲絲飄灑而落的雨絲。「遙洛哥哥,凝若幾乎要記不得冰是什麼樣的了。」不只是冰。她這個嬌弱的身體,讓她連一絲絲可能含有刺激性的東西都不敢踫,不敢吃。
來這個世界才多久?她都幾乎要忘記麻辣的味道和冰涼的感覺了。前世的她,是最喜歡追求刺激的味覺的,甚至可以連著吃一星期的火鍋而不上火。而來了這里,她卻是連辣椒的影子都沒見過,不知是這個世界還沒有辣椒,還是怎樣。不過,就是有也沒用,她是絕對吃不得的。
今日看著那一眾官員家眷們恣意的吃喝,雖說她不喜那般好似很熱鬧的場景,但卻也頗為羨慕他們至少可以自由的品嘗美食。
月遙洛皺了皺眉頭,憐惜的撫了撫上官凝若的秀發,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看著上官凝若望著那雨絲之時,渴望去觸踫卻又不敢的模樣,他便會忍不住感嘆上天的殘忍。像他這般正常的人,怕是永遠也無法理解這種感受的吧?
「放心,你的毒,一定會有法子可以解的。到時候,洛哥哥帶你去爬雪山,可好?」
「真的嗎?」。上官凝若的雙眼里,滿是不可置信的光芒。據夏淺語的形容,上官凝若能夠感覺到,這個世界的雪山,上面的美景可是比之前世的雪山要美得多,也純淨得多。若是能夠攀爬上去一次,她也算是聊以慰藉前世因為某些原因而未曾到過西藏的遺憾了。
而且夏淺語曾經說過,雪山上長有不少奇特的植物和動物,如果她能夠尋得一些,或許會對她有所幫助。
見上官凝若充滿期盼的樣子,月遙洛猶疑了一下,終是鄭重的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承諾(莫言歸途2章節)。「真的,洛哥哥一定會帶若兒爬上一次雪山。」
原本有些後悔的月遙洛,在見到上官凝若欣喜異常的樣子之後,反而不再後悔自己的話,而是真心的想要去實現這個承諾了。
雨漸漸下的大了起來,入夜的寒氣,也開始撲面而來。上官凝若只得無奈的關了窗子,坐在那里靜靜地听著窗外的雨聲。
月遙洛不忍見上官凝若這般失落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分散上官凝若的思緒。
「若兒,如果可以,你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上官凝若愣了愣,遲疑了一會兒,不能理解月遙洛的意思。
「我是說,如果沒有你我之間的聯姻,若兒也沒有這身奇毒,若兒希望過什麼樣的生活?」問這些話的時候,月遙洛心中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上官凝若渴望過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自己又是否能幫她過上那樣的生活。
「生活嗎?」。上官凝若淺淺的笑了笑,偏著頭想了想,才慢慢地開口。
「大約,依舊像在雲夢國時候的樣子吧?看看書,散散步,听听有趣的故事。如果身體好了,就出去走走,去看看那些秀麗的山河,或者奇峻的險峰也好。還有那些充滿了時間和歷史的味道的城市,去看一看別人的生活。」
「那,若兒希望嫁一個什麼樣的相公?」
「相公?」上官凝若皺了皺眉頭,似是有些不解,為什麼一定要嫁人。
「女孩子,總歸是要嫁人的。」月遙洛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隱隱有些不愉,卻不願去深究原因何在。她是他當做妹妹寵愛的,心中會有不愉,亦屬正常。
然而月遙洛和上官凝若都沒有發覺,他們兩人之間的親昵,早已超越了兄妹的範疇(莫言歸途第二章宴客內容)。更何況,兩人在外人眼中本就是夫妻,他們二人亦在努力扮演著夫妻的關系。
「嫁人啊」上官凝若忽而笑了起來,聯想到前世時候自己定下的目標,不禁月兌口而出。「那就嫁個呆書生吧!那種,老實又憨厚,永遠也不會背叛自己,而且也不會再娶個女人回來與自己置氣的老實疙瘩!」
听到上官凝若的笑聲,月遙洛皺了皺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遙洛哥哥你呢?」上官凝若收起了思緒,笑嘻嘻的望著月遙洛,等著听他的回答。
畢竟對上官凝若而言,她從未將月遙洛當做是會陪自己走一輩子的另一半,充其量不過是個相處和諧的朋友罷了。而對于兩人之間的近似曖昧的相處,她也看得分明,知曉月遙洛只是將她當做妹妹在寵溺。故而上官凝若對月遙洛從未有過任何想法,也對于月遙洛是否有心上人,家中又是否真的沒有妻妾,亦或者其實早已妻妾成群,她都毫不在意。
「跟你差不太多。」月遙洛笑了笑,似是不願多談。
上官凝若嘟了嘟嘴巴,「什麼嘛,遙洛哥哥欺負凝若好騙不是?」
月遙洛笑了笑,也不解釋,就那麼望著上官凝若。
「不說我也知道,男人嘛,功名利祿,如花美眷。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是也!」
見上官凝若搖頭晃腦,說的似模似樣的,月遙洛忍不住再次伸手揉亂了上官凝若一頭秀發,搖頭輕笑。「小丫頭哪里听來的?說的還頭頭是道的!」
上官凝若「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一副不屑解說的模樣,惹得推門進來的梅兒輕笑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