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島地處北方,雖說四面皆是海,但畢竟靠北,卻是委實比月城的溫度要低上幾分,更莫說地處南方的慕容山莊了(莫言歸途6章節手打)。
仿若秋桂的芳香才剛剛消散,冬日的寒風便開始降臨。昨日尚且綠意盈盈,今日里一早,枝頭便掛上了厚厚的白霜。而那北風帶來的寒氣,更是一陣猛似一陣。雖然距離降雪尚早,但氣候卻是已比得月城的冬日了。
這對于體質偏寒又生性懼冷的上官凝若來說,無疑是一件讓她極為不喜的事情。雖說此時的她只要稍微運轉一下內力,便可驅走寒氣,然而她還是開始漸漸躲在房間里不大願出門走動了。
尤其是因著天氣的原因,許多上官凝若拜托司徒劍南從傾月國運來的花草都凋零了之後,上官凝若就變得愈發懶惰了,甚至就連每日的早課也提不起勁來。
更多時候,她還是喜歡以「練功」之名,躲在所謂的「聖池」所在的地下密室里,倚著那「溫泉」取暖。
內力雖不曾進步多少,但緣著這聖池的洗滌,上官凝若頗覺得自己的體質倒是越來越好了,就連體內的余毒清除起來,也要輕松上許多。于是乎,她便愈發喜愛待在這里了。
而對于她這般散漫的態度,獨孤禪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滋味,差一點便要降罰于她,卻因御醫為上官凝若看診時一句「聖女體質過于虛弱,怕是經不得寒氣的侵蝕。」而作罷。
為著此事,獨孤禪還特意派鈴夫人隱晦的問過上官凝若「是否行過房事,否則小小的寒氣應當難以造成傷害才是」。讓上官凝若郁悶了許久。
若不是她心知獨孤禪怕是並不知自己母親當年曾身中奇毒一事,上官凝若怕是當即便要暴走了。
要不是你那萬惡的「正妻」干的好事,姑女乃女乃何必遭受這份罪?又不是受虐狂!你來吃個十幾年的藥湯試試看!瞧著你願不願意用此來換取堂而皇之偷懶的機會?
當輕舞打開密室的門之時,便瞧見上官凝若正躺在她特意命月一月二搬來的軟榻上睡得香甜(莫言歸途第六章上官凝若怒了內容)。而在她的臉上,還蓋著一本獨孤禪命人送來的冊子。在軟榻兩側的地上。更是散落著一地的冊子。
雖然明知上官凝若不可能在練功,但是瞧得她竟在此睡得香甜,輕舞與等在門外的弒魂還是忍不住有片刻的無語。自家主子這竟是堂而皇之地在這里睡覺還將折子這般隨意的散了一地不知若獨孤家祖先有知。知道此代的聖女竟是這般模樣,不知會不會氣的活過來,吐血三升再死去?
不過熟悉上官凝若如若正在熟睡之時被人叫醒。心情會相當的「激動」。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但還是果斷的決定等她自己睡醒再說。
待上官凝若醒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睜開眼楮瞧了一眼兩人,上郭沫若有些困惑的問道「怎麼?你們二人怎麼來了?可是有何事?」
要知道,一般情況下兩人是不會進這里來的。雖然她是不怎麼看重此地,但不論怎麼說也畢竟是人家獨孤家族的傳承者才有資格進入的重地不是?
他們人在屋檐下,總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
而此時兩人竟齊齊出現在此等著自己,明顯便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還是非要自己解決不可的事情。
「您的聖主父親為您安排了一個晚宴,定在三日後的夜里進行。而有資格參加這個晚宴的,皆是獨孤島有權有勢的各大家族的年輕有為而未曾有婚約的貴族公子。」弒魂神色凝重的道。
上官凝若蹙眉「何意?」
「為聖女選夫。」瞥了一眼弒魂。輕舞卻是笑了笑,略帶調侃的道。
「什麼?」上官凝若驚得立即坐了起來。
「這是哪里來的消息?」上官凝若臉色變得很難看。開什麼玩笑?那獨孤禪明知自己是有相公之人。對方還是他們剛剛完成結盟的傾月國的德正王爺!難道這麼快便要毀約不成?
此時的上官凝若,尚且不知真正的協議里並無所謂聖女下嫁德正王爺一事,亦不知司徒劍南在這其中扮演的角色,是而尚無法明白獨孤禪的心思。
「聖主今日一早親自在大殿之上宣布的。說不得此時即將降下與您的聖旨已在路上。」
「這般瞧來,凝若你果真吃香的緊 ,咱們家王爺的壓力好大呢!若是不抓緊些,凝若可是就說不得被誰家的兒郎拐了去!」輕舞再次瞥了一眼緊張兮兮的弒魂,故意輕笑著打趣道。
上官凝若並不因輕舞的打趣而露出笑意,臉上反而是極為不悅的模樣。
她是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惡,自己的思維,不是個玩物,那獨孤禪縱使是自己的生父又如何?難道便有資格隨意擺布自己不成?
對于什麼所謂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官凝若根本不屑一顧。莫說她已經與月遙洛兩情相許,縱使她從未婚嫁,她也絕不會任由他人擺布了自己的婚事!
更何況,她早已不是初到這個陌生的時空的翛然,身邊更不是毫無助力。而獨孤禪,更不是上官清,不曾對她有養育之恩,這婚事亦不是有著情非得已的苦衷。
無論如何,這次她都不可能妥協!
瞧著自家主子冷凝的臉色與果決的氣質,弒魂與輕舞仿佛看到了幾分自家王爺的影子。而上官凝若臉上明顯決不妥協的態度,更是讓弒魂大大松了一口氣。
他來到獨孤島的使命只有兩個,一是護著王妃的周全並助她完成她想要做之事,二便是護著王妃與王爺之間的感情(莫言歸途6章節手打)。
雖然王爺不曾提及,但他與月一月二卻是知曉自家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有多深。無論如何,他們也不希望王爺會受到傷害!更何況王妃也確實令他們敬重!
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只顧著松了一口氣,卻無視了自己幾人眼前的情形的弒魂,輕舞卻是沒有去嘲笑他對王妃的沒信心,而是關切的對上官凝若道「凝若,你切莫亂來!莫要忘了你到此的目的!若是誤了大局,卻是得不償失!」
上官凝若微眯了眯雙眼,卻是緩緩地綻放一抹沒有什麼溫度的笑顏。「選夫是嗎?既然他們這般盛情,凝若又怎好拒絕?然倘使凝若願選之人不願迎娶凝若,又當如何呢?」
兩人對視一眼,卻是不知當如何接口,甚至不大明白上官凝若話中的含義。然而,這卻不影響他們瞧出上官凝若此時的心情。
不知為何,明知道眼前之人並非是王爺,但兩人卻依舊感受到了如同王爺生氣之時的那種極為強勢的威壓,讓人頗覺忐忑。
「話說回來,咱們的司徒大人呢?凝若可是有許久不曾見得他了,莫不是在躲著凝若不成?」忽而斂了氣勢,上官凝若卻是若無其事的又坐了回去,淺淺笑著,一臉無害的問道。
「屬下不知,月二曾派人送了兩次消息去,然而回信之人只說華振宇離島辦事去了,一直未曾歸來。」搖了搖頭,弒魂明顯對司徒劍南沒什麼好感。
「呵」上官凝若輕笑。
「凝若或者你與那聖主大人溝通一下如何?畢竟你與王爺早已是夫妻,這是誰也無法抹去的事實。」猶豫了一下,輕舞不得不開口勸導。
上官凝若卻是輕輕搖了搖頭。「何必呢?他並非不知我與遙洛哥哥之事。若是有心為之,凝若豈不是平白將自己送進了他設好的圈套里去?」
「那王妃你的意思是?」弒魂不解。
「見招拆招便是,畢竟咱們的聖主大人亦不曾說一定要凝若立即從中選出一位不是。」上官凝若卻是淡淡一笑。
司徒耀你究竟是誰呢?失蹤了將近半年了,是否,也該出現了?
「好了,咱們出去吧!想來,咱們這麼久沒有動靜,外邊的幾人也該著急了吧!」笑笑的望著兩人,上官凝若淡淡的道。
下午之時,聖旨是不曾降下,然而聖後胡婉瑩卻是破天荒的親自到了上官凝若的九重天外。
聞得胡婉瑩親臨,上官凝若為之詫異,而九重天里卻是一片方寸大亂。要知道,一直以來聖主與聖後除了上官凝若初來之時大典那日之外,可是從不曾踏入過九重天半步的!
而雖然不曾立下明文規定,聖後卻是亦同樣沒有資格進入後殿的,然若是在前殿迎接,卻又未免顯得不敬。這可愁煞了一眾人等。
上官凝若皺著眉,有些不悅的思忖了片刻,卻是忽而展顏一笑「既是聖後親臨,自當迎至主殿!否則若傳了出去,豈非要說我這個做女兒的不孝?」
弒魂與輕舞對視了一眼,有些憂慮「可是王妃,那聖後」
上官凝若豎起右手的食指,在嘴邊輕輕搖了搖「此時,她乃是我的母妃!」
兩人先是一怔,繼而正色道「是!屬下遵命!」
很快,上官凝若便帶著九重天一眾僕從迎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