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淚之名伶天下 結盟 3

作者 ︰

李況見身旁只有他們兩個,方才輕笑道︰「三哥,成大事者又豈能被這些小事牽絆。眾位皇子中,唯有三哥賢德敦厚,卻因內宮朝堂無人幫扶而備受壓制。父皇何等精明,我不過是幫他說了句心里話。其實我也早想勸三哥一句,就算三哥不爭,別人也不會相信。我姐姐一直都想嫁給一個英雄豪杰。皇兄就算不為了自己,也應該為她想一想。」

朱友貞听了,默默點了點頭。李況與他拱手而別,正要轉身回去,便見涵兒特地落在眾人身後,正站在廊前等著自己。李況見她面色蒼白,一臉惱恨,笑眯眯地走了過去,哈哈道︰「十妹,姐夫這個忙可算幫得及時?你離了這宮里,看以後還有誰敢欺負你!」

涵兒緊緊咬著唇角,很久才從齒縫里擠出了句話︰「姐夫,你果然是涵兒的好姐夫。涵兒自知沒有姐姐漂亮,不敢高攀。可涵兒並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為五姐姐,是因為她?!…」

李況見涵兒一邊說,眼淚一邊滾滾而下,似是傷心到了極點,搖頭一嘆︰「涵兒妹妹,我本來不想多說,可你怎麼就不明白。耶律倍一心喜歡的是我姐姐,他在洛陽遲遲不肯離去,也只是為了她。你天天被圈在宮里,你覺得你有幾分勝算?今日父皇指婚,看似無意,卻早就想好了。其它幾位皇子身後個個都有母妃外戚撐腰,你父皇怎敢把他們的姐妹指給劉尋。如今在梁庭之中,也沒有比劉尋更好的駙馬。他年紀輕輕,卻手握重兵,不僅得你父皇信賴,也與你三皇兄一向交好。依我看,你能嫁給他,倒也是天大的福氣。」

涵兒听了,低頭若有所思。李況見她慢慢收了悲聲,忙趁機又說道︰「涵兒妹妹,你如此聰明,怎會不知道日後這朝堂之上,必是你三皇兄的天下。你若能與他聯盟,對你便大有好處。就算你不與他結盟,憑劉尋手中的兵馬,只怕你幾個哥哥,人人也都要看你臉色。今日之事,我也不敢居功。只要你不再傷心難過,我也就知足了。」

涵兒見李況以手撫胸,似乎嗟嘆不已,眼中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愫。只見她沉吟了良久,方才用衣袖拭了拭眼角,輕輕轉著眼波,笑盈盈地瞥了李況一眼,含嬌道︰「姐夫,原來你倒是真心為了涵兒好。涵兒錯怪了姐夫。只是涵兒也不笨,便給姐夫賠個不是吧。」

李況呵呵一笑,見涵兒無話,便抬腳走了。涵兒深深行了一個萬福,直到見李況已經走到了牆角轉彎處,方才在他身後笑道︰「姐夫,只是你幫了涵兒這麼大的忙,涵兒還不知道如何謝你。以後若姐姐一時短了什麼,姐夫盡管來找涵兒。我們兩個本是姐妹,也不分彼此。潞州不過是一個小小邊塞,又怎比得上洛陽。」

李況回頭,見涵兒掩面而笑,對著自己又滴溜溜拋了個媚眼,只能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兩個人說完,都轉過身匆匆走了,心里卻盤算著對方的心思,反復思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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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李況帶著一道聖旨和阿然的嫁妝,幾千人馬浩浩蕩蕩離開了洛陽。朱溫不過在如煙閣的門口對著阿然揮了揮手,便令她自去了。無憂子倒把他們送出了城門。他見李況拉著阿然的手過來拜別,將他們扶了起來,輕嘆道︰「李況,我傷愈後便會帶師妹回天山治病。等她好了,我再去找你吧。」

李況點了點頭,扶著阿然上了馬車,自己翻身上馬,抱拳作別。只是他來時郁悶了一路,回去卻春風得意。美人城池都在懷中,哪里還甘心一個人在馬上傻傻地趕路。剛出了洛陽府,便不顧幾千雙眼楮都看著,把阿然抱上了馬背,讓她斜坐在自己的懷里,帶著她在原野上一路飛奔。

阿然畢竟新媳婦,開始還有三分羞愧,只是見他人前毫無顧忌,想怎樣就怎樣,久而久之也習慣了,竟也生出了一種天高皇帝遠,天地間自由自在,別人能奈我何的念頭。

從此兩個人就由著性子來。經常在馬上跑著跑著,便遠遠將眾人拋在了身後,韁繩一扯,離了大路,居然游山玩水去了。遇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停下四處走走看看,像兩個孩子似的胡鬧嬉笑一番。直到天黑,方才嘻嘻哈哈地牽著手兒,又回去了。

送親的梁人見駙馬和公主沒日沒夜,瘋瘋癲癲地膩在一起,從驚異無比到見慣不怪。幾天不見也無人關心,反正他們也自會回來。就算看見駙馬臉上全是被畫的一條條黑黑的道道,必是比什麼又輸了,也可以面呆呆地無視而過,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然而到了晚上,卻是阿然輸的多。李況把《皇帝內經》里的法子都試了一遍,越來越有興頭。過了大半月,這一日阿然身上有些不舒服,見李況在一旁死乞白賴,堅決把他從自己的馬車里趕了出去。然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李況就端了一碗藥回來,硬要她喝下。

阿然揉著自己的肚子,疼的額頭上也有些細細的冷汗。見李況逼著自己喝,便一揚脖子全喝了。沒想到那藥大有神效,一會兒從手到腳都暖了,連小月復也不再隱隱作痛。阿然正在驚異,李況便將她拉到了自己懷里,低聲笑道︰「阿然,當初要你別穿的那麼單薄在雪地里跑,你偏不听,現在知道厲害了吧。還好有我這麼個親親夫君。我幫你調理幾個月,保管就好了。」

阿然嘻嘻一笑,點了點頭。李況見長夜漫漫,也做不了別的,便讓她在自己的胸前靠好,掏出一根短笛來,在她的耳旁嗚嗚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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