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淚之名伶天下 失足 2

作者 ︰

醒來時,洞中卻是濃濃的烤肉香。阿然見自己安安穩穩地躺在被子里,李況卻在火堆前忙碌,坐起來笑道︰「李況,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可不是故意偷懶…」

李況搖了搖頭,見阿然穿好了衣裳,轉身坐在她身旁,將一條烤的金黃的鹿肉遞給了她︰「阿然,我听你師叔說,你們泰山上也有不少門徒弟子。只是你師尊除了武功好,其它幾乎一無是處,所以要說看門打雜,我可比他們都強。」

阿然嘻嘻一笑,見李況一邊笑一邊啃掉了整只鹿腿,便也跟著他香香甜甜地吃了一頓。兩個人吃完了,靠在彼此的肩頭,對著那一堆火出神。

李況見黑黑的洞窟中除了火苗嗤嗤的輕響和兩個人隆隆的心跳,居然靜謐地仿若天地都不存在,發了一會兒呆,忽然笑道︰「阿然,這里真是好安靜啊,我很久都沒有听見過自己的心跳聲了。以前這種晚上,我一個人總是很難受…可現在你在我身邊,我倒覺得很舒服。」

李況說完,伸了個懶腰,自顧自躺在了阿然的懷里,一閉眼就睡著了。阿然見他臉上再沒有了平日令人目眩的笑容,只是簡簡單單、干干淨淨地仿佛一個孩子,默默看了一會兒,便將臉輕輕貼在他的臉上,感受著他鼻尖一縷輕柔的呼吸,留戀著他的氣息,只願時間就此停留,再也不會溜走。然而地上的火焰燃盡,洞中卻越來越冷。

阿然緊緊抱住了李況,努力想要留住懷抱間那一點點暖暖的體溫。一滴眼淚慢慢凝在了她的眼眶,卻從李況的臉頰旁滑落了下來。阿然忙忍住了自己的哽咽,李況卻破天荒地沒有被驚醒,仍在一堆火焰的灰燼旁沉沉的睡著。

直到洞頂又有一縷金色的陽光灑落,李況才睜眼醒了過來。他見自己被毛皮裹了個嚴嚴實實,阿然卻像只小貓縮在了自己懷里,用力抱了抱她,對著她的耳朵暖暖地吹氣︰「懶豬,快起來吧。今天我要把這里好好收拾一番,讓你住的又舒服又暖和,好不好?」

阿然揉了揉眼楮,見李況在洞里自顧自地忙開了,便帶著鳳九下到谷底,先喂飽了它,又去涂山家接回了莫離。涂山已經能坐起來,見阿然來看自己,紅著臉問道︰「阿然,多謝你救了我。我听阿婆說,祝姑娘的哥哥也來了,莫非她已經被自己的兄弟接走了?」

阿然听了,嘟著嘴教訓了他一頓︰「涂大哥,你明明是一個好人,怎麼也和那些臭男人一樣?!你別以為他生的漂亮,就安了什麼好心。你還是好好養傷,不要再讓阿婆操心了。」

涂山滿臉通紅。阿然搖頭走了出去,卻見莫離和鳳九站在茅屋前,各自霸佔了屋前的一塊空地,一雙炯炯有神的馬眼瞪著一對神氣活現的鳥眼,居然好像彼此都很不爽。阿然一手牽住了莫離的韁繩,一手抱起了鳳九,嘻嘻笑道︰「咦?你們兩個莫非是在為我爭風吃醋!?哈哈。」

莫離白了她一眼,掙月兌韁繩跑開了。阿然見鳳九也要從自己懷里跳出來,忙箍住了它的翅膀,恨道︰「不許跑!你們兩個都不許跑!」

莫離見阿然縱身跳到了自己的背上,使勁抖了抖,見她賴著不肯下來,只能踏著馬蹄不停地嘆氣。阿然在山腳下為莫離找了個遮風擋雨的岩洞,又為鳳九在里面做了一個舒服的草窩,見它們兩個都安頓好了,方才拍著手大笑︰「你們兩個好好听著,以後要和睦相處。莫離,不許你像那條狐狸一樣傲慢!鳳九,也不許你像他一樣霸道!我會每天來視察的哦,誰不乖,我就不理它。」

莫離和鳳九听了,都把頭扭到了一旁。阿然一個人又絮絮叨叨訓導了好一會兒,見它們兩個終于滿心無奈地低下了頭,方才扯著峭壁間的青藤,又回到了洞中。

洞中卻已經砌出了一間整整齊齊的石房,連屋頂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茅草。阿然興奮地走了一圈,見一切都有模有樣,大笑道︰「李況,我今天才覺得自己有些像人家的娘子。你說,還需要我做什麼?」

李況見她興高采烈地卷起了衣袖,輕笑道︰「肉你會烤糊了,湯會忘了放鹽,一個人住在山里,連猿猴也比你干淨。我哪敢讓你做什麼,你去把床鋪好就行了。」

阿然皺著鼻子對他做了個鬼臉,見李況不肯讓自己動手,又興沖沖地下山去了。李況見她在山洞里出出進進,不停地從山頂搬了許多東西下來,不由說道︰「阿然,我們不過暫時住住,不用收拾了。」

阿然搖了搖頭,嘻嘻笑道︰「李況,我以後就住在這里。這里這麼好,我哪兒都不去了。」

李況見阿然嘴上說的高興,眉宇間卻有一絲黯然,低頭想了想,沒有出聲。又忙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里的石頭,笑眯眯地從溫泉旁站了起來︰「阿然,我在這里多砌了一個小池子。你以後洗衣裳也可以用熱水了。」

阿然忙跑過去看了看。李況月兌了衣裳,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汗,噗通一聲跳進了溫泉里。阿然見他的袍子已經髒了,正要去為他洗一洗,李況忽然從水里站了起來,一揚手,澆了她一身的熱水。

阿然見自己的裙子也被淋濕了,趕緊跳到一旁,一拳過去,便卷起了半池泉水,對著李況兜頭而下。李況抹去了臉上的水珠,見阿然氣呼呼地瞪著自己,卻是哈哈一笑,斜靠在池壁上,半露著結實的胸膛,一雙黑亮的眸子泛著水波,輕飄飄地在熱霧中滾來滾去。阿然正納悶他到底想干什麼,李況卻挑著眉稍,揚著唇角,對著她笑了又笑。

阿然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原來竟是想勾引自己,忍不住笑彎了腰,捧著肚子哎喲哎喲︰「李況,別以為你的美人計無往不利,我才不吃這一套。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是你娘子,有什麼沒見過的?!」

李況听了,忍不住微微白了她一眼,見她就是不肯下來,只能柔聲道︰「娘子,你來嗎。夫君我累了一天,你幫我擦擦背,好歹也算慰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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