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孽訣 第十章︰灰上了天空

作者 ︰

「呼哧。」栗莎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出來,睜開眼楮看看水汽彌漫的湖畔四周。她的靈基已經變了個模樣︰它此刻狀若黃色寶石,散發著奪目的光輝,識海中的靈氣如果搖籃般,氤氳著溫養它。

「前些天剛踏入御物界,現在體內新的靈力已經完全適應,我這就來試試那御劍術!」栗莎高興地笑了笑,總算能自由地馳騁在那古藍天了。

栗莎跳下鵝卵石,召出了隕冰劍,撫模著劍身,她隱隱覺得自己同隕冰劍建立了一種莫名的關系。她感受得到劍魂的悸動與呼喚,彼此之間也竟產生了淡淡的信任和熟悉感。

「嘿嘿。真是好劍。雖然不知道掌門有何用意,但這把劍對我真是有大大的好處!」

她當即隨意舞起劍來,時不時往劍中輸入一些靈力,令隕冰劍愈發清冷,和煦的陽光只能在劍上倒映出寒寒的光芒。透徹的劍刃仿佛劃破虛空,留下了一條一條的寒刃。

栗莎停下手中的動作,回憶著書上所言︰御劍術並不難,只要意念到,則劍到,難就難在踏在劍上時的控制力和平衡力。

栗莎將手掌攤開,意念一動,隕冰劍便浮在半空中。

「呃,太高了,低點!」

隕冰劍果真下降到離地面僅一尺。

「真听話,乖乖。」栗莎調皮地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踏上隕冰劍。

隕冰劍顫抖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似是怒吼,接著劇烈左右顫抖、搖晃起來,將栗莎從劍上甩落。

栗莎一個趔趄,一坐在地上。

「哎喲,痛死我了,搞什麼啊!」栗莎不爽地模了模道。

不料隕冰劍又是一聲劍鳴,晃動幾下後「嗖」地一聲向天邊飛去,霎時無影無蹤。

「……」栗莎氣得跳起身來大吼︰「回來!你這個笨蛋!」

但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隕冰劍的蹤影。方才還好好的同自己有著莫名的親密感,此刻竟然棄自己而去,真是不叫栗莎不生氣都不行。

栗莎悶悶不樂地回到別墅去,告訴秦清朗情況。

「呵呵……沒事的,等它消氣了會回來的。」

「消氣?就它那點意識,居然還會生氣!」栗莎不滿地叫道。

「既然你知道此劍非比尋常,又跟它計較什麼。它既有自己的意識,便有自己身為絕世神兵的傲氣,豈容被你一腳踩在腳底下!」

「哼,是噢!那我拿什麼來施展御劍術?真是豈有此理!啊,討厭討厭!」栗莎死命拍著沙發,一想到隕冰劍就氣得七竅冒煙,索性倒下來打滾耍賴。好不容易才到達御物界,卻攤上這麼把壞脾氣的劍。

「這麼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也不怕人笑話。」秦清朗一臉黑線。

「我不管,師父去把它找回來,我要學御劍術啦!」繼續打滾……

秦清朗很復雜地看著栗莎,他很能理解為什麼她的氣質總是時時刻刻在改變。

有時候她認真得難以形容,是因為她非常急切需要實力,需要沉浸在修煉的世界里。

有時候她沉默得好似百年老木,因為她的目光里隱藏著孤獨與痛楚。

有時候卻僅僅是一個小屁孩的模樣,因為她難得可以在為數不多的長輩面前撒嬌。

「可是,如果隕冰劍不想回來的話,我再怎麼找也是沒用的。」秦清朗無奈道。

「什麼!連你也追不回來?那它要是從此不回來了怎麼辦?」栗莎趕忙跳起來道︰「我可擔待不起丟掉鎮派寶劍的罪名!」

「隕冰劍都贈給你了,你擔心這個做什麼。」秦清朗模了模下巴道︰「至于它回不回來,就要看你們的感情深不深厚了。放心吧,依你們之前並肩作戰的經歷,它一定會回來的。」

其實,秦清朗說這話,還是心虛得很的,每把寶劍都有自己脾氣,就算拋棄自己多年的主人,隱匿起來,也無不可能,更何況隕冰劍跟著栗莎還不足十年。

「……」栗莎幾乎要淚奔,但是她又無計可施。

半年的焦急等待,栗莎很是心煩,她這才發現,失去了隕冰劍,她的修煉有多不方便,不僅普通的劍無法適應,而且就連影冰劍訣也無法施展。

因為影冰劍訣的速度與靈力需要,只有隕冰劍方能輕松應承,如果是普通的劍,不過幾招就頓時碎裂。更不用說是一系列的殺招了。

栗莎只有修煉一些赤手空拳的招數,並且不斷地吸收靈氣來溫養靈基。因禍得福,雖然劍術是無法修煉了,但是一些像寒冰掌,烈火拳之類招數的熟悉度還是大有提升,而且靈基也受益不少。

而御劍術,不知道為何,連秦清朗也無法解釋,只要栗莎一踏上普通的劍,普通的劍立馬連人帶劍掉在地上,氣得栗莎一直大吼大叫︰「我又不是胖子!你太不給面子了!」

一日。

「嗖!」

「嗯?什麼聲音?」正在吸收靈氣淬煉靈基的栗莎突然驚醒,她睜開眼楮,卻發現隕冰劍正懸浮在面前。

「啊哈!你這個小混蛋終于肯回來了啊!」栗莎笑道。

「嗡!」隕冰劍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在面前轉溜了一圈,貌似顯得有些激動。

「哼,臭小冰,你回來做什麼!」栗莎故作憤怒,還給它取了個綽號,在鵝卵石上轉了半圈,面對湖泊,背對著隕冰劍。

「嗡嗡嗡!」隕冰劍見狀飛到湖泊上方,散發出一股寒氣,栗莎頓覺面門一冷,只見小湖泊水面竟然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哇!你還跟我耍脾氣呀!」

栗莎再轉身!

隕冰劍就再飛到面前!

如此往返幾次,栗莎也覺得膩煩了,她拍了一拍大腿道︰「說吧!你到底要怎樣?」

「嗡嗡嗡!」

「噢,忘記你不會說話!那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想怎樣。」栗莎郁悶道。

這時,隕冰劍轉到栗莎背後來,輕輕推著她的背部。栗莎會意,跳下鵝卵石。

隕冰劍「滴溜滴溜」轉了兩圈,停在栗莎身前不高處。

「哎喲,這次這麼乖啊,主動被我踩啊?」栗莎驚訝地低頭看著劍︰「不會又想讓我摔個狗吃屎吧。」

「嗡!」隕冰劍以劍尖敲了幾下地面,表示讓栗莎踏上來。

栗莎嘟了嘟嘴,右腳尖輕輕點了點劍身,見它並無抵觸之意,才頗有偷偷模模之勢的樣子輕手輕腳地站了上去。

站著不動,一會兒,栗莎感概道︰「果然還是隕冰劍好呀,不會那麼沒用地掉下去!」

栗莎心念一動,隕冰劍緩緩移動起來,雖說是緩緩地,但栗莎還有些不習慣,身子一歪,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就從隕冰劍上急急跳了下來!

如此往返幾次,栗莎終于能夠踏著隕冰劍在離地不高處穩當飛行,她到湖面上轉溜了幾圈。

開始覺得低低的飛行當真無聊,于是就飛到湖面中央命隕冰劍慢慢升到高空。

第一次站在湖面中央上空俯瞰四種,栗莎頓時覺得有一種熱流輸灌了全身,無比激動。呼吸上空的空氣,是那樣的爽朗。而森林一片青蔥,將湖泊圍繞在中,好似一塊晶瑩的鑽石瓖在了碧綠的翡翠中央,顯得這片森林蒼翠而神秘。

遠處的花海更是與天空交接,藍天、白雲同漫山野花交織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

秦清朗的別墅亦不會顯得突兀,若一座城堡立在此間,與這里渾然天成一般,自然而華貴。

「不知道巡邏界的遠處是什麼樣子?」栗莎自言自語道︰「應該也有好多同這里一樣的別墅吧。」

正在栗莎欣賞此番美景當中,隕冰劍卻生出了一股氣罩,將栗莎的腳排斥著,不讓其接近劍身。

栗莎一驚,身子歪歪斜斜地四處亂晃,邊哆嗦道︰「你……你該不會要把我甩下去吧!」

「嗡!」不過下一刻,栗莎就覺得仿佛有一股吸力,將自己牢牢吸在隕冰劍上,雖然腳掌依然只是虛浮在劍身之上。

正在栗莎疑惑當中,隕冰劍卻突然倒轉了一圈,將她倒掛在空中,並且迅速朝前飛行起來!

「哇!唔……」栗莎張牙舞爪,倆手亂晃,想開口驚叫,卻被灌了一口風。

栗莎被如此硬是拽著飛了幾圈,漸漸熟悉了此番滋味,也體會到隕冰劍的用意。

「嗯,小冰,我懂了。」

栗莎一出口,隕冰劍停下了瘋狂的飛馳,靜靜地懸浮在空中。

「呼!」栗莎深吸一口氣,賴于腳緊緊地吸在劍上,她並不怕摔下︰「走!」

隕冰劍立馬比月兌了韁的野馬還要狂野地沖了出去,上竄下竄,飛來又飛去。

如果是人界的小朋友看到了,一定會天真地指著栗莎,對媽媽說︰「媽媽!看!是鳥人耶!灰來灰去,灰來灰去……」

栗莎如此在天空中橫沖亂撞了一番,被秦清朗感受到,他踏劍而來,懸浮在栗莎面前。

「唔,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他模著下巴爽朗地笑道,頗有得道高人的架勢,特別是臉上那欣慰的表情,直想讓栗莎飛起一腳給他。

……

自從學會了御劍術之後,栗莎便專心淬煉靈基,不再理會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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