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杯子在從我的手上滑落，打在了地上，在這沉靜的夜里，這聲音顯得那麼刺耳。雖然之前，大哥和我說過一些，可一旦從一個外人口里知道了這事，害怕多于震驚，何況這本就是一個逆天的陰謀。
「趙王妃，你沒事吧？」楊益問我。
我回了回神，搖搖頭說︰「沒事。」定了定神之後，我又抬眼看他︰「你可知道，你這樣，是污蔑？你可知道，就憑你的身份，我報官，你立馬就可問斬？所以……你說話，可要小心了，別說錯一句。」
「哈哈，楊某既然約你來，就將一切都想好了。」
我見楊益一臉的無所謂，心知他說的必不是假話︰「就算我爹……」我頓了頓，這亂了君臣綱常的話，我始終無法說出口︰「可你又如何得知？畢竟這不是小事，越少人知道是越好的。」
「世儒兄篤信，棋能觀人，能控制棋盤的人亦懂得運籌帷幄。」
「呵，爹也太篤定了些。範施可是一代棋聖，莫非他就是治世之才？」我搖了搖頭。
「仲謙……他確實是。」楊益見我不信，又笑笑說︰「他曾經是我廉王府的幕後軍師，朝堂上的事，他是了若指掌。」
「可你最後還是敗了。」我自己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了抿了口。
楊益點點頭「成者為王，敗者寇。往事也不再提了，只是……」楊益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我好奇的望著他。
「只是見過王妃後，我也相信棋能觀人這句話。」楊益微微一笑。
「怎講？」這個楊益和他說話真累，老是拐彎抹角。
「小小年紀，既能鎮得了棋聖，又能治得了王府，而且不露任何的蜘絲馬跡，這手段，就連混跡官場十幾年的人，也未必能做到。」
「先生這是過譽了，安若自知沒有這個能力，倒是先生，朝中人脈甚廣，說不定，我趙王府，還有你安排下的眼線呢。」我挑了挑眉毛︰「說吧，你今天約我來的真正目的。」
「說服你，讓你加入戰局。」楊益看著我認真的說。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我爹的意思？」我始終不認為，我爹願意讓我真正的參與進來，雖然我知道，若此事真敗露了，沒人逃得掉，包括我。
「重要嗎？反正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楊益把玩起手上的玉雕青龍來。
「你想得到什麼？」
「我本與世無爭，奈何生與帝王家，卻受到親兄迫害，不得已隱姓埋名。一生志向也只求天下百姓安樂，可太子孫忻卻偏出一人叛我必殺其全家之論，其心之凶殘可見一斑。」
我淡淡笑笑「他日隨便誰做帝王，先生也只管經營好這天府樓便是，何苦這麼用盡心機。朝堂之上，說到底也是相互利用罷了。天下蒼生？或許有，也或許只是個托詞。先生既不願說，我也不會多問。只是有一點先生千萬要明白，這已經是孫家的江山，與楊家再無半點干系，如果先生執迷不悟，怕毀掉的不止一個天府樓了，這豈不是可惜。」
楊益看了看，神色略有震驚，轉而又笑著說道︰「王妃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楊某也不笨，既已認清了現狀，自然不會再做無謂的爭扎，我只希望天府一脈能入朝廷，能夠為百姓做些實事罷了。」
我輕輕一笑，果然還是野心︰「看來先生心中已有了計劃。我倒是願意洗耳恭听。」
「我可以入趙王府，做趙王的幕僚，天府樓里的所有的人，也听趙王調配。」
「那此事你應該和趙王說，找我做什麼。」我揚了揚嘴角，笑笑。
「不過，現在在我看來，或許由趙王妃調配，似乎更好。」楊益看著我，說道。
我斜眼看著楊益，微微一笑，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天府樓說白了，就是一個特務機構，其眼線到底有多少，範圍到底有多大，誰也不清楚，不如先接受了楊益的這個要求，慢慢了解，于我于爹于孫惜照目前看來，自然是沒有半點壞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