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的平原上,嚴智遠形狀大字形地、安靜地躺在平坦的草地上,呼吸著從未有過的空氣,微風垂過草地,給他的身體帶來微癢的涼意,抬頭靜靜地看著雲朵一朵朵飄過,眯起眼楮能听到牛羊們在平原上高興地奔跑著的聲音,,小鳥們在樹上歡樂地唱著歌曲的聲音,多麼詩意的場面呀,可是他的心情仍然沒有得到平靜。
「明明答應過她,要一起來的……」嚴智遠痛苦地舉起雙手捂住雙眼。欲哭卻不能。
梁啟楓背著背包路過此地,望著一望無際的平原,眯著雙眼抬起頭,望著無際的藍天,深深呼吸著空氣,一陣陣涼意飄過,然後微微一笑,「真讓人舒服的空氣呢……」
梁啟楓坐在地上,然後從背包里拿出一塊面包在嘴里啃咬著,邊說,「這里很清涼呢,原來還沒到冬天……那里應該是冬天了吧……不知不覺,都出來這麼久了……」
突然,嚴智遠打算離開這里,因為不管怎麼樣,他的心情都無法再安靜下來了。此刻,梁啟楓才注意到原來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人,他在心里猜測著嚴智遠的來歷,看他不像是一個旅游者。
梁啟楓注意到他的表情,像足了以前的自己,搖頭,在心里微微一笑,「看來又是一個被感情迷惑住的人呢……」
「嗨,中國朋友。」梁啟楓瀟灑地向嚴智遠揮手。
嚴智遠回頭,傻傻地愣住,「什麼時候……」原來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人,連這都察覺不到,是想東西想的太入迷了嗎?
梁啟楓向他微微一笑,然後問,「中國朋友,你在困惑什麼呢?樣子看起來很低落,很多心事嗎?」。
嚴智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好奇地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是中國人吶?」
梁啟楓又沖他笑了笑,呼應答說,「呵呵,你剛才不是說中國話了嗎?」。
嚴智遠被他逗笑了,「你真逗,問非所答啊你。剛才我還沒有說過任何話,你斷定我是中國人?還有啊,會中國話不一定是中國人吧?」
「唉,別人我不確定,但我覺得你一定中國人,長得很中國人,有著中國人的那種憂傷……」梁啟楓回答說。
「憂傷?」嚴智遠愣住,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心里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就這麼容易被別人看穿了……
梁啟楓注意到他的表情又在發生著變化,不知道為什麼,很想去幫他一把。
「中國朋友,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嗯?」梁啟楓問,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
嚴智遠低頭,沉默,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如果有心事,說出來,心才能夠舒服一些。不介意跟我說說?」梁啟楓問,得到的是他的零回答,想想也是,怎麼會跟一個陌生人說自己的心事呢……連忙擺手,「你不想說也沒關系啦。反正**,對于彼此,我只是你的一個路人而已……」
嚴智遠看著他,笑了,「你肩膀上長著有一顆草。」
梁啟楓側頭左右看了一看,真的有一顆草粘在他的有肩上,然後用手拍掉它,對自己笑了笑,「我還真不知道為什麼它會粘在我身上呢。謝謝你哦。」
「不用謝,這點小事。」
「我現在才發現你很酷,跟我那位好兄弟一個樣。」梁啟楓笑笑。
「你願意听我說,我的故事嗎?」。嚴智遠沉重地問。
微風略過,垂過草地發出悲鳴聲,梁啟楓靜靜地看著他,「洗耳恭听。」
嚴智遠閉起雙眼幾分種,所有小草似乎都能感應到他內心的痛,被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嚴智遠睜開雙眼,開始回憶著,「我們是在國外認識的,一段很奇妙的相遇,酒吧里,我很好奇酒吧里彈鋼琴的那個她,她享受著鋼琴,我第一次听到這麼美妙的旋律。真的……」
「酒吧里彈鋼琴?梁啟楓好奇。
「嗯,是的。她叫楚美琴,我們就這樣相遇了,主動跟她說話,主動約她出來,一起出去玩,日子慢慢過去了,我以為自己愛上了她。當我想向她告白的時候,她卻跑了……」嚴智遠說著眼楮里全是遺憾的表情。
「跑了?」
「嗯。她跑了,無論怎麼樣,都找不到她……然後我一個人在國外呆了好久,才回來的。知道嗎?我回來,看見了小時候的那個她,她長大了,很飄亮,我知道,她是我從小心目中的公主,可是她卻結婚,而對象卻是我表弟,那時候,我的心真的一下自崩潰了……」嚴智遠雙手緊緊握住。是的,原本以為可以忘了紫靈,可是一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會很痛,明明以為自己是愛美琴的,可是為什麼會感到心痛呢……他不明白……
「那個她……是另外一個人?你的青梅竹馬?」梁啟楓輕聲問道。他知道這種感覺……也明白……看著自己過網所認為是自己喜歡的人的那種心情……
「嗯,算是吧,我們一起長大的,可是比她年長多了……」嚴智遠停頓了一下,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就在前一陣子,我找到了美琴,我在問自己,我還愛她嗎?結果是,我的心猶豫了……可是我再見到,我真的好高興!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就這樣,所以她才誤會我不愛她!連她死前最後一面都沒能跟她說句‘我愛你’!」嚴智遠越說越激動。「我真的好想對她說,「我愛你」!上天對她真的很不公平啊!她明明那麼善良!」
「中國朋友,你別激動,你真的很愛她,這點無疑,我能感受到。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相信,你對她的心不會再猶豫了……」就像是自己一樣,在流浪的這段日子,終于拋開了自己的心,明白對她只是迷戀,而不是愛情。
「你……」嚴智遠眨著眼楮在轉動,不停地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他不明白,作為一個路人,竟然听了自己那麼多費話的傾訴,真的很謝謝他,中國朋友嗎,「謝謝你……現在我的心真的好像輕了一些,心中的石塊似乎都變輕了……」
藍藍的天空下,兩人相遇,這也算是一種無疑的緣份。
「中國朋友,願意跟我一起去流浪嗎?去尋找真正的自己。」梁啟楓的話一出,別說是嚴智遠被嚇住了,連他自己也被嚇住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嚴智遠重新躺回草地上,抬頭望著頭上的雲朵,才慢慢開口問道,「你是一個流浪者?」他說尋找真正的自己?難道現在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嗎?
梁啟楓躺在了他的旁邊,閉著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雙眼回答道,「算是吧。流浪有一段日子了……」
「呵呵……流浪的感覺怎麼樣?你父母不擔心你嗎?」。嚴智遠把心事拋開了,開懷地問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多點了解他。就像是當年遇見美琴一樣,那種心情……
梁啟楓開懷一笑,「他們不會擔心我的……因為我是一個不肖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