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寒 滄情淒悲淚幽魂

作者 ︰

由于木有人看,所以小淒無奈滴把《》復制到了《月凌寒》的作品相關里面了,算了,一起來看看吧,小淒也懶得再發鏈接了。本文和《月凌寒》是木有關系滴哦~小淒為本篇畫了一張圖,但是沒上色,就不好意思拿出來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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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一個孤兒,她在路邊乞討時被一戶好心的人家收留。後來,那戶人家在一次意外中喪生,她又淪為了孤兒。

那時的她,已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當她從唯一的親人喪生的悲痛中醒來時,她暗暗發誓,她要堅強,她不會再懦弱地只知一味流淚。

從此,她學會了偽裝。她習慣了用一臉溫柔的笑去對上別人鄙夷的目光。

她懂得了什麼叫做自尊,什麼叫做人格。所以,她不再乞討,她學會了如何用自己的雙手活下去。

她給一戶剛生育卻沒有時間帶孩子的人家帶孩子。這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長大以後一定很討人喜歡。她這樣想。

每次當她看到那孩子的父母帶著一臉慈愛的笑去撫模孩子時,她的心總會變得酸楚。當這個孩子漸漸長大到不需要她隨時帶著的時候,她失去了這份工作。

當她收拾好零散的行李,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嬌女敕的「阿姨」使她停住了腳步。她回過頭,只見那個可愛的孩子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連跌了一跤也不在乎。那個孩子抹了一把淚水,大聲地哭著說︰「阿姨,你一定要常來我家啊!」

她的心尖莫名地一痛,似是內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被針扎了一下。但她還是溫柔地笑著,她點了點頭,走出了這扇門。這個孩子是幸福的,至少她有疼愛她的父母啊!可是我,又有什麼啊!天下之大,竟容不下我這一個小小的女子。大地之廣,竟沒有一處我的落腳棲身之地。她仰起頭,硬生生地將苦澀的淚水吞了回去。

除此以外,她還做過許多的事情。例如給人家當清潔工,當洗碗工,當女僕等等。她干過的活太多,以至于她根本記不清。別人對她的稱呼也隨著職業的變化而變化,從一開始的「唉」「喂」變成了「洗碗的」「保姆」等等。

有一次,她在一個大戶人家遇見了他。那時的她,只是那個大戶人家的一個臨時女紅,而他,卻是那家尊貴的公子。

那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讓她與他相見了。她第一眼見到的他,是一個清新月兌俗、優雅瀟灑的男子,而他眼中的她,是一個溫婉如玉、美麗文雅的少女。一見鐘情,在這一次偶然的相遇中悄然埋下伏筆。只是他知道她是一個女紅,而她卻不知他的身份。

後來的一次刺殺中,她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劍,生命垂危。在那個時候,他心急如焚,四處召集郎中為她治療。也是從那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身份卑微的她。

他握著她冰涼縴細的玉手,說出了那句令她銘記一生的話——我,愛,你。

他仍然記得,當時她的雙眸睜得大大的,里面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情緒。

她與他之間的感情,從此訂下。但她仍不知道,他的身份,但隱約中,她已猜出了一些。

他們甜蜜地牽著手,開始了幸福的戀愛。她告訴了他她的身世,而她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尹羽魄。但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家人,為此早已怒發沖冠。

有一天,她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的耳後看,她溫柔地一笑,道︰「這是一塊胎記,蝴蝶形狀的,不必奇怪。」

听了她的話,他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與淒悲的神色,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慌忙去扶,有些不知所措地說︰「羽魄,你怎麼了?」

他抿了抿嘴唇,眼中的神色恢復了正常。他說道︰「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她點了點頭,用充滿擔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悄然離去。

她走後,他放聲大笑,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眼中流出。命運啊,你為何要這樣對待我!

第二天,在她去找他的路上,她看見了他牽著一名美貌女子的手,正與那女子談笑中。她呆在那里,仿佛有一只大手緊緊地攥著她的心,傳來令人窒息的痛。她只覺心煩意亂,正欲轉身離開,他忽然叫住了她︰「等一下。」

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干什麼?」

他冷冷地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了。我假裝愛上你,其實只是為了報答你幫我擋下的那一劍,我並不是真的愛上了你。我愛的人,是她。」說完,他溫柔地看向身旁的那個女子,那個女子也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她只覺得腦袋里面「轟」地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個在昨天還對她溫情似水的男人,今天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她苦澀地一笑,艱難地道︰「那,就算做妾身也不可以嗎?」。她知道她身份的卑微,無奈之下,只好暫時放棄了尊嚴,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她愛他,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即使做他的妾身她也在所不惜。這是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放下尊嚴來向別人求全。

他的身子微微一顫,冰冷的雙眸中出現了微微的波動,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他勾唇一笑,瀟灑但帶著絲絲憂傷的笑容就綻放在了他無比精致優雅的面龐上。他微抬下巴,高傲地說︰「你不配。」

她微微一顫。他繼續說道︰「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的身份了。我就是尹家府上尊貴的大公子——尹羽魄,而你,一個小小的臨時女紅,連做我的婢女都不配!還妄想做本公子的妾身?真是異想天開!本公子三日後將與我的未婚妻結婚,我答應過她,今生今世只愛她一人,也只娶她一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女紅吧!」說罷,他拂袖而去。

他身旁的那個女子高傲地抬起下巴,用一種不屑和挑釁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挽上他的胳膊,也隨之而去。

她慘然一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倒在厚厚的雪地之中。她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不禁覺得可笑。她只是想說,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天冷了,讓他注意保暖。她看著自己手中親手織了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毛衣,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幼稚。

鵝毛般的大雪,又從天空中紛落,融化在她雖還有一絲溫存,但心早已冰冷的軀體上。

曾那麼認真地愛過你,愛得那麼深。你走的那一瞬間,看著你那決絕的身影,心徹徹底底地碎了。重重地倒在雪地上,那破碎的心再也無法支持著這滿是傷痕的身體。那點點飄落的紅梅,就像這破碎的心所滴下的鮮紅的血滴。倦了,累了,在這寂靜的雪地上,只能听到你曾對我說過的那句……

我,愛,你……

就這樣,她在雪地中睡去,昨晚為了完成這件毛衣,她一夜未合眼。兩行清淚緩緩滑過她那蒼白的臉頰,在地上砸出兩個淺淺的雪坑,這是她一生中流下的第一次淚。

在朦朧中,她只覺得有一個熟悉的臉龐在關懷地看著她,為她披上暖和的大衣,然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的身體,也溫暖著她的心。她不想醒來,只想就這樣睡著,就這樣永遠地睡在這個人的懷中。這樣的感覺,真的讓她很幸福。

……

「你們看,雪地上躺著一個人!」

「真的唉!就是不知道是活的是死的。」

「你不是號稱‘張大膽’嗎?你去看看這個人是死的是活的吧。」

「這……」

「哎呀你快去吧,為了讓我們叫你‘張大膽’叫得心服口服,你就去吧!」

「這……唉,好吧好吧,我去。」

一個號稱「張大膽」的人壯了壯膽子,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叫道︰「喂。」

她沒有反應。

那個人咽了口唾沫,該不會真的死了吧?他狠狠地瞪了後面幾個看戲的家伙,又試圖去叫她︰「喂,姑娘,你睡在這兒干什麼?」

她仍然沒有反應。

那個人用顫抖的手去推她,她緩緩睜開眼,皺眉道︰「你干什麼?」

「啊——詐尸啊————」隨著幾聲尖叫響起,那幾個人紛紛逃離。

她皺了皺眉,回想起昏迷前的那個人的決絕,心中微微一痛。她咬了咬嘴唇,從雪地中爬起,只覺得頭重腳輕,腦袋中像要炸開了一樣。她搖搖晃晃地回到宿舍,然後一病就是三個月,她得了很重的傷寒。

他果然和那天的那個女人結婚了啊……據說,那個女人已經懷有身孕了……

第二年夏天。

石榴花在這個時候是開得最旺盛的,一朵朵嬌艷的紅花競相開放,裝點著奇崛清新的石榴樹。

這個晚上,他把她請到了他的書房。他為她斟上一壺酒,道︰「你就要離開了,今天我為你餞別,請。」

她端起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可是公子有沒有想過,你今晚私自約女人見面,您的夫人要是知道了,可是會生氣的。」

他抿了抿嘴唇,眼中的神色交雜。他微微一笑,道︰「今晚你盡興飲酒就罷了,不用管我的事。」

她聞了聞壺中的美酒,眼中的悲傷更濃幾分。她說道︰「既然公子有意請我喝這美酒,那可否賜文房四寶,讓奴婢獻丑一回?」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道︰「哦?你還會作詩?」

她道︰「略知一二。」

他命人去取筆墨紙硯,很快,四樣東西就取了過來。

她看著自己的及膝青絲,眼中的悲傷之色一閃而過。她奪過剪刀,扯過自己的秀發就是一剪。她將已斷的秀發在燭焰上一燎,所有的頭發都燃起了火,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以至于他都來不及阻止。他又驚又怒道︰「你干什麼!」

她抿了抿嘴,克制住自己的淚水,淡淡地說︰「我一個奴婢的事,請公子不要多加顧問。」

他愣在那里。她看向窗外,皎潔的月光正潑灑在庭院之中,而那棵石榴樹,在銀月的照耀下也越顯滄桑。點點似血的石榴花,隨著微風徐徐而下。她看到這里,眼中悲傷之色更勝幾分。

她提筆一揮而就。

玉榴

殘花落敗千般痛,紅光拂灑萬念悲。

烏首裁落墨絲盡,涅槃重生化作灰。

冷月淒風青輝照,枝葉殘影如魑魅。

閱盡世態炎涼輩,榴朵紅顏老欲催!

題完,她看著那杯中酒,一飲而盡。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美眸中流下……

當淚水從眼眶中溢出,當手中酒杯落地發出砰然聲響,徹底擊碎了她的心。

她緩緩倒下……

我,真的讓你,這麼討厭嗎?以至于,要在酒里下毒……

雖然明知有毒,但我還是喝了下去。因為,沒有了你的愛,生與死,早無意義。

還不如死在你的手下,求得一個痛快。

祝你們幸福……

她癱倒在地上,依然帶著那動人心弦又溫柔的笑,她說︰「我這一生……只流過兩次淚……兩次,都是為你而流……」說完,她緩緩合上了眼。

他的眼中流下了酸楚的淚水。他仍記得那天,他把她的身世告訴父親和母親後,母親告訴他,她在二十五年前曾生下一個女孩,因嫌棄而偷偷扔掉。

那個女孩的耳後,有一個蝴蝶狀的胎記……

所以那天,他看到她耳後的胎記,便不再與她交往。哥哥和妹妹相愛,這是多麼大的一個笑話啊!而這個笑話對他來說,是無比艱澀的。

她可知道,那天他毅然離開,留她一個人在雪地中,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她又如何知道,她一個人在雪中昏迷之後感染風寒,他是多麼的心疼。

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所謂他的妻子懷孕的消息只是他故意散布出去以讓她徹底放棄的,其實,他從未踫過那個女人。

只有他知道,她生疏冷漠的語言是多麼讓他心痛。

他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歉疚地說︰「對不起,在你的酒中摻了些藥。你不會死的,只會好好地睡上一覺。醒來,便會忘記從前的一切,從此快樂地活下去。這是你的哥哥我——尹羽魄所能最大限度為你做的了。尹冰魂,我的親生妹妹啊,你醒來後我們就再也不是戀人了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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