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之雪 第十五章 執著

作者 ︰

寬敞明亮的大廳金碧輝煌,只有這一天,大家才可以穿上漂亮的晚禮服張揚青春個性。華麗美味的食物擺在潔白的桌布上,柔和的閃光燈和優美的樂曲,讓每個人都沉浸在這難得的歡愉中。

活潑的李翔被一群美眉包圍,不停地和她們跳舞。齊彬和吳晶晶成為最讓人羨慕的一對,齊彬果然彬彬有禮,對吳晶晶關懷備至。範美一身粉色晚禮服,長長的卷發披過雙肩,濃妝艷抹,顯得十分妖艷。聞曉玉也不甘示弱,一身黑色短裙,看起來傲視一切。

範美東望西望的,像是在找什麼人,為此還拒絕了好多男士的邀請。環視一周後,果然,她看到一臉色迷迷的周鵬,在一旁和聞曉玉兩個人聊得眉開眼笑。因為是聞曉玉,所以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周鵬。

範美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後,賭氣似的不再冷落身邊的男士了。一開始,周鵬只覺得被一雙魔鬼般的眼神注視,之後就看到性感熱情範美,正慷慨大方地和不認識的小白臉在一起「鬼混」。周鵬顧不得身邊的聞曉玉,略顯氣憤的向她走去。很紳士地從那群小白臉中把範美搶了回來,可是範美還是不理他。

晚會之所以這麼大聲勢,還是因為有大人物出席的緣故。平時不常見的院里的上層領導,也紛紛到場。院長和六位副院長,連同院里的醫學骨干,陪同來自世界各地的海外名流一起享受這場盛宴。眾多人物讓人眼花繚亂!

羅瑩好不容易得閑,找到了角落里的藍雪。在繽紛絢麗的人群里,她好像一泓寂寞的清泉,寂寞地從萬花叢里流過。要不是羅瑩硬把她拉出來,她恐怕又要缺席了。

藍雪一身素雅紫色晚禮服,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一側肩膀還暴露在外,烏黑秀美的長發蓋過雙肩。她感覺全身的不自在,在別人看來卻素雅高貴。只是冷漠的拒絕全寫在臉上,讓人不敢打擾。她一個人躲在一邊,雜七雜八喝了許多酒。

「阿雪,一個人寂寞了吧,也學起別人喝悶酒了?」羅瑩取笑道。

「沒有!」藍雪有氣無力地應者,似乎很累,「對了,姐夫呢?」

「噥,那邊一大群老外中間呢,他們還真把這兒當成學術研討會了!」

藍雪微微笑了,神情恍惚。

「想人了吧?」羅瑩壞壞地笑道,「公司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他是不會參加院里的宴會的。」

「誰說明浩羽了?」藍雪不滿地喝了口酒。

「是啊,我也沒提他呀,是你說的!」羅瑩還真能難為人,「別藏了,都寫在臉上了!你最近時常心不在焉,別以為能瞞過我。你老姐是誰,還不了解你?誒,我跟你說,浩羽可不是一般人,大家眼中的極品,讓你給撿著了,偷著樂去吧!」

「瑩姐!」藍雪很無奈,羅瑩差不多快和明浩羽一個口氣了。

「極品都不要?算了,你自己想去吧,我可不管你了!反正到時候會有人來管你,保證你服服帖帖的!」

她拿起一杯同樣的酒,喝了下去︰「這什麼酒啊,這麼烈?喂,少喝點啊,會出事的!」

「知道了!」藍雪點了點頭。

羅瑩又被叫走了,藍雪也回到四區人比較集中的地方。周鵬正追著生氣的範美從眼前走過,藍雪的思緒早飛到九霄雲外去了。突然,四下里響起陣陣喧嘩,大家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到了一處。

那一身華麗的黑夜的色彩,仿佛夜空里的寶石般泛著光彩。明亮深邃的眼眸,嘴角慣有的一抹微笑……明浩羽慢慢走近!

他穿著一身黑色靚裝,領口露出白女敕的肌膚,銀閃閃的鏈子耀眼泛光,展現出優美性感的線條。他就像一杯毒酒,明知如此,還是讓所有人忍不住去嘗。在場的男士只能自慚形穢。

私下里,一片議論紛紛。「這不是明江總裁的公子嗎?」。「是啊是啊!他怎麼會來這里?好帥啊!」「這人是誰啊,貴公子吧?」「你們看,這就是傳說中的超級美男子——明浩羽!」……

他在所有人驚異的眼神中走過,向著一個方向,眼中只映著一個人——藍雪。藍雪猜到他的意圖,立馬放下酒杯,來不及躲開,只能把臉轉到一邊,假裝沒看到。希望他不要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什麼奇怪的事,她可不想引人注意。

一見她這種舉動,明浩羽便猜出她的心情。他沒有直接走向她,只是隨意地和她周圍的人打招呼、聊天。這可讓四區的人受寵若驚,爭相擠過來搭話,其他區的人又羨慕又嫉妒。

明浩羽隨意性的聊些話題,目光卻偷偷瞄著藍雪,她還是一臉壓抑的愁容。「恭喜你們,听說合唱獲得第二名的成績!」他的余光一直不離藍雪。

「還不是浩羽的功勞!」「是啊是啊,要是沒有浩羽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大家不停地贊揚他,爭搶著獻殷勤。他無論走到哪兒都會伴隨著別人崇拜、羨慕的目光,即使什麼也不做。雖然這次合唱他幫了很大忙,可是從組織排練,一直到合唱演出,這一系列艱苦歷程,有誰問過藍雪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同樣都是付出辛勞,結果卻是這麼大差距。藍雪已經習慣無人問津的生活了,她並不想爭什麼,也不嫉妒誰,只是嘆息這世間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公平、平等」這樣的事。心里突然有種澀澀的感覺!

「我也沒做什麼,比不上你們護士長!」明浩羽借機把目光投向藍雪,「我都是听藍護士長的,她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對吧,護士長大人?」

安慰就不必了,自己的命運自己承受。

「謝謝你幫我們!」她勉強笑著,內心泛起淡淡的苦澀。

明浩羽終于可以靠近她,趁別人不注意,笑著低聲對她說︰「喂,別這麼明顯嘛!至少這種場合,在大家面前也減少幾分討厭我的表情啊!」

藍雪終于轉過身,「你怎麼有時間來這里?」

「因為這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目光里滿是溫情,「可以請你跳舞嗎?」。

貴公子又要回歸本性了嗎?不要招惹無辜的人!

「抱歉,我不會跳!」藍雪總能對他做出最冷淡的表情。

明浩羽突然拉住正要有所舉動的她,讓她無法逃離。又回過頭對那群小護士說︰「為了慶祝四區演出成功,應你們護士長的要求,今天我請你們每一個人跳舞!」

大家頓時沸騰起來,爭先恐後地圍了上來,有些不是四區的人也混了進來。

「不過時間有限,每人只能一分鐘!否則我會掛掉的!」

藍雪愣住了,舞曲一響,他果真和每個人跳了起來。不過過程很簡單,一個跳完立馬松手換下一個,有的甚至都不到一分鐘,他就像完成任務一樣。何必這樣呢,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所有人都輪到了,最後只剩下藍雪。他優雅的走向藍雪,沒有邀請,直接拉住她抱住,跳了起來。藍雪本想推開,又怕他的固執會讓她更引人注意。

他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密汗,而且露出為難的表情︰「看在我好不容易熬到現在的份上,多少也給我點鼓勵吧!」

他如此賣力,藍雪沒有反抗。得到她的默許後,明浩羽開始不管周圍,邊跳邊大膽地向遠點的人群中去了。這樣親近她,應該就不會讓人說閑話了吧!不過,他的舉動,還是引起不小的波動。等了好久,也不見兩個人回來,大家只好放棄了。

「喂,你別抱得我那麼緊!」

「不要!」他反而抱得更緊。

他們跟著人群偏偏起舞,他的呼吸輕輕從她的額頭劃過。

兩個人距離非常近,他一低頭就能踫到她的額角。因為之前喝了很多酒,現在這樣地跳,讓她更暈了。明浩羽也感覺到她越來越軟弱無力,而且臉也紅紅的,他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因為沒有力氣,她就這樣順從地掉入他溫柔的懷抱。

「你到底喝了多少,醉成這樣?不過,我還是喜歡沒有反抗的你。」

頭腦越來越不清楚,他的話也沒听清多少。

「什麼,我醉了?怎麼可能!」她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讓你看看北方人的酒量!」

她步伐穩重,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她緩緩地舉起杯,再慢慢地喝下,一杯接一杯。明浩羽沒有阻攔,經驗告訴他,讓醉酒的人不再喝根本不可能。後來明浩羽干脆奪過杯子,替她喝了起來。

他笑著,「我已經見識過你的本事了,現在看我的!」

藍雪愣了許久,突然用陰沉的眼神看著他,冷冷地說︰「我要去洗手間,別跟著我!」

看著她寂寞的身影消失在熱鬧的人群中,明浩羽沒有追上去。

「你憂郁的眼眸淪陷了我整個世界,我守著裝滿寂寞的城等著你的到來。」

人與人之間為什麼不能淡淡地相處,那樣才不會有那麼多顧及,才不會不會太累!淡淡的風,帶著泥土的清香,輕輕拂過臉龐,讓我的內心寧靜安詳。你的出現,讓我不再淡泊人生。

黃昏隨意徜徉,晚霞也逝成一抹淡紅。春天雖然絢爛繁榮,卻未曾抹殺我枯萎的心結,還有那迷茫的思緒。你所給予增添地,讓我多了一份眷戀但未敢使我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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