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之雪 第五十二章 程雨嘉的陰謀

作者 ︰

明浩羽正要找郭敏她們問值班表的事,發現郭敏這些人有提前被叫走了。他很猶豫也很矛盾,會不會是藍雪真的在躲他,又不想直說才故意這樣的。可是,這又不像藍雪一貫的做事方法啊!直接找她問就明白了,可萬一真是真麼辦?

晚上,明浩羽又在等藍雪下班,他一直糾結著要不要問她。都已經8點了,就是值晚班的時間也過了,她還是沒出現。明浩羽終于控制不住,給她打了電話。希望她能接電話,就算討厭他也好,只要她真這麼說了,他以後絕不會再這樣做了。

「我在哪兒?我下班回家了,現在在瑩姐這兒!你還沒走嗎?」。

「我……」

听上去她好像並不討厭,可是這種情況又是……直接問她吧!不行,那他就真成了gps了,這樣多討厭。不,他絕不能這樣!

「我沒事,就是想問問你!」

到了最後他也沒說,他們彼此都這樣繼續疑惑著。

到了第三天,听羅瑩說明浩羽生病了,羅瑩還勸她去問問。藍雪還不屑一顧地說,這是他一貫的「騙取同情」的手法。可是羅瑩又說,她是親眼見他打吊針的。藍雪心中一震,難道她真的病倒了?可是,他體質一向是出奇地好?

羅瑩很奇怪,一直上下班乃至值班都一起這兩個人,怎麼經常錯開?就算明浩羽真的放手不干了,也不至于自己一個人無辜在院里呆一個晚上吧?听到這些,藍雪在疑惑之余更多的是內疚和自責。不管什麼原因,總之都是因她而起。

上午看到他,他並無異常,一臉笑嘻嘻的打招呼。不對,他的聲音不對!他真的生病了!問他他還不承認,硬說沒事,還出奇地老躲著她。藍雪把藥車往身邊的人手里一推,強行拉著他到了值班室里。

「你這兩天是怎麼回事?行為古怪不說,竟然還生病了!」

「沒什麼,我上班啊!」

「你在院里的工作也不忙啊,也不用累到生病的程度吧!還有,夜班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沒有也班,怎麼瑩姐說你經常一個人在這值夜班?」

他尷尬地低頭笑了笑,「我不是想等你嗎!算了,本來也沒什麼!」

「等我?」藍雪越來越疑惑。

他仍微笑著低聲說︰「這個,還給你!我想,可能是我影響到你了,不過以後不會了。只要是你不想見到我的時間里,我……絕不會出現。」

他的話听起來讓人心里不免泛起酸楚,果然他還是把值班表還給了她。

藍雪看了一眼值班表,不禁皺起眉頭,「你是從哪弄來的?這以前用過的!」

「啊?」他難以置信地輕叫了一聲。

看著他因感冒而通紅的眼楮,再看這錯誤的值班表,藍雪終于明白了,他這一定是為了等她,連日來給折騰的。一時心也軟了,那些所謂的顧慮也被拋之腦後。從進來到現在,她都沒讓他坐。她看他的眼神也變了,因為愧疚心疼而沒有防備。

他們靜靜對視著,他心里好安慰,她沒有討厭他。于是,情不自禁地向她貼近。這次她真的沒有防備了,意識有些模糊,因他的靠近,眼前也逐漸朦朧的又配合的趨勢。可是他又突然側過臉龐,一副矛盾糾結的樣子。

「要是不感冒就好了,否則……我得走了,要不真的會傳染的!」

他又打了幾個噴嚏,一臉可惜的樣子。藍雪忙把他拉回,看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突然伸手模了下他的額頭。

「你……你在發燒!」她驚奇地看著他。

他到很平常,「啊,是啊,感冒不都要發燒的嗎?」。

只是平常的感冒而已,她心里卻猶如他得了不治之癥一樣的難受。

「你……你冷嗎?」。她的聲音也軟了下來,幾乎還帶著顫抖。

「有一點,不過沒什麼影響!」

藍雪又走近一小步,將他脖子上的大衣領口緊了一下,謹慎地好像露一點他都會被摧毀一樣。

「里面暖,進去坐一會兒吧!」

她的眼楮仿佛蒙上了一層水氣,明浩羽愣了一下,馬上是一副絕望的神情。

「不用了,阿雪,我真的還有事,我得走了!」

「你……你先暖暖再走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她很小心地挽留著,生怕因為自己的笨拙,又會傷到他。她心里開始害怕起來。膽小的怕他會拒絕。

「我……我真的……」

他看起來混亂。拒絕嗎?好像是!那就不要為難了,因為不想給你帶來負擔。

她有些尷尬,也慌亂起來,「那……那你先等一下,我去拿水袋給你!」

一著急差點走錯方向,她緊張地沖到里面,到處亂翻。其實她的東西很規整,很容易找,如果是平時腦子清醒的時候。

「阿雪……」

「等一下,就等一下……」

她慌慌張張打開塞子,又去夠水壺。突然水壺被按住,他不知何時從後面過來,奪過她手里的水袋隨便一扔,然後將她整個人抱起,兩個人一起摔倒床上。

「你非要逼我,我已經很控制了!」

不等她掙扎,他就自己在那兒報怨起來。

「喂,你……」藍雪心里砰砰直跳,無力地推著他。

「這都要怪你,被你用那樣的眼神注視,我怎麼可能控制得住,除非我不是男人!」

他還倒打一耙!他只親吻一下她的脖子,再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就這麼壓在她身上抱著她。看來還是怕會傳染給她。炙熱的呼吸就在耳邊,不時地掃過脖頸,她很明顯地開始出現呼吸不暢的趨勢。

「你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這樣不可?」她窘迫地推著他,雖然沒用。

「我好冷,這樣暖和!我都生病了,就這一回,好不好?」

「好不好有用嗎,難道我能選擇?」她無奈地被他壓著。

「嘿嘿……」

門外又傳來敲門聲,「護士長,你能出來一下嗎,有事!」

藍雪剛要動,只听外面又傳來範美的聲音,她在跟那個護士說話,口氣也不是很好︰「怎麼了?什麼事跟我說吧!」

「那個……呃……533病房……不,是526……」

「到底哪兒,說清楚再叫人!」

「反正病區那邊有事,非得護士長不行!」

「行了,你別敲了,我跟你過去!看什麼?我去不行嗎?我不行了再叫護士長,出了事我負責!」

一陣遠去的腳步聲之後,又安靜了。

明浩羽不禁抬起頭看著藍雪,一臉疑惑地說︰「阿雪,你覺不覺得最近有點怪?總感覺不管在哪,好像隨時都在被人監視一樣。這段時間我們一共也沒說上幾句話,老是被各種各樣的事干擾!」

「是你想多了吧!」他靠的這麼近,藍雪不禁瞪了他一眼。

「不對,你好好想想,你們區的護士和平時有什麼不一樣?」

被他這麼一說,藍雪還真有點在意。仔細想來,最近只要她和明浩羽單獨相處,總會被她們以各種理由叫走,出去了又沒什麼事。有一次去了病區,竟說是新人想交流經驗。看她們每個人都神色緊張,猶猶豫豫的,像是心里有事。

「你想到什麼了?」明浩羽突然打斷她,「是不是有不對?」

藍雪沒說話,好像真的有事!

「你知道嗎,這張值班表就是你們區的人給我的!平時我都是問郭敏她們,可是最近只要去找她們,她們總是被叫走,感覺像是被人故意叫走似的!」

「有這樣的事?」

「嗯!」

藍雪反復思考,他也一樣,可是他一邊想,一邊還一小口一小口啄著她白皙的脖頸。

「你干什麼?」藍雪不禁有些陰冷。

「想問題啊!」他竟還能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

「你……」

「你別火上澆油了,否則我就控制不住了!」

「你想干什麼?」藍雪用肅殺的眼神看著他。

「親你啊!」

冷汗!克星!她又一次輸給了他!她終于忍不住推開他,他竟還在那兒笑。

「我要工作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道最近這些奇怪事,不止藍雪和明浩羽,就連範美她們也發覺了。她們經常被其他護士集體叫走,開始是有事,後來又沒什麼大事,再後來竟是閑聊和請客吃飯的無聊事。經過郭敏天生的「偵探」才能,終于被她發現這里面的玄機。

明浩羽生病康復之後,又一次經過護廳,郭敏立刻把他「綁」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受大家所托,這一系列的事終于郭敏揭秘。

「你說什麼,是雨嘉?這……」明浩羽非常驚訝。

「我告訴你啊,這可是我跟蹤查來的,我親眼所見,不可能有錯!你不知道,這小丫頭鬼點子可多了,竟然收買我們區的人!誰知道她答應給她們什麼好處,讓這些人見錢眼開的竟幫著做些缺德事!她們商量好了,只要看到你和護士長一起,就立馬……嗯~」

郭敏做了個分開的手勢。

「雨嘉怎麼會這樣?」明浩羽嘆了口氣。也難怪,人一旦為了感情什麼事都可能做出來,淡出的也好,善良的也罷,這個道理他深有體會。

「還有一個更驚人的事呢!前段時間,她和護士長兩個人在值班室里,不知談些什麼,好半天才出來。出來的時候,護士長的臉都變了,白得跟一張紙似的。經過我們的‘嚴刑拷問’,那個偷听的人才交代。」郭敏喘了口氣。

「說什麼了?」明浩羽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問。

「說的……哎呀,太長了,我捋一下啊!……啊,是這樣的。先說你們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這類的事。又說你的高等生活,你們倆很合拍,一起打高爾夫,還有什麼球來著?對不起,我忘了!我們護士長不懂也沒見過,哎呀,反正就是為了把護士長比下去的話……」

明浩羽驚了,果然這些是能夠刺激藍雪的最佳良方。怪不得那一陣藍雪比平時還要拒他于千里之外。難以想象,當時她是怎麼獨自承受程雨嘉任性又殘忍的行為的。一切都是他帶來的,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只知一味地追求她,從沒顧忌過這些行為給她帶來的痛苦。

他的出現到底是對還是錯?心痛,憐惜,無止境的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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