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的幸福 第十一章 初現間隙

作者 ︰

還有兩天假期就結束了,賈心江和秀玲也要帶著詩雨回城里了。這天吃完午飯,公公拉著賈心江進里屋說話,秀玲背著詩雨在院子里幫著婆婆洗衣服。詩雨不小心被水濺到了,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秀玲忙把詩雨抱在懷里,輕聲的哄道︰「詩雨乖,媽媽親親就好了,不哭了啊。」說著就在詩雨的額頭上親了親。婆婆本來就討厭這對母女,見此,更加厭惡的說道︰「就知道哭,吵的人不得安生,給我抱遠點,別在這礙事,掃把星。」聞此,秀玲心想,果然不出所料,縱使平時對自己還算不錯的婆婆也這樣認為,何況別人呢。于是強裝平靜的辯解道︰「媽,雖說詩雨是個早產兒,可也只是出生早了點,比足月的嬰兒虛弱了點,不會影響智力、發育的,即便虛弱調養調養也就好了,千萬不要相信那些封建迷信啊。」婆婆听聞,怒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幾天都夠窩囊的了,受親戚鄰居的冷嘲熱諷不說,因為這對掃把星,這大過年的,連個賀喜拜年的人都沒有,于是激動的沖著秀玲怒吼道︰「你說誰封建迷信?早產兒就是掃把星,打老祖宗那一輩就這麼個說法,你不會生還說別人迷信,心江怎麼找了你這麼個媳婦,還沒幾天呢,就學會頂嘴了,我倒要看看心江這個臭小子平時是怎麼管教媳婦的」說著就要去里屋叫心江。

心江在里屋就隱隱听到外面的吵鬧聲,正在思索著如何應對時,就被叫了出去。「心江,這就是你媳婦,她說我們封建迷信,你倒說說看我們怎麼迷信了。」賈心江的母親狠狠的說道。心江為難的說道︰「媽,您就別生氣了,秀玲不懂事,您別跟她計較,秀玲快給媽道歉」說著就焦急的看向秀玲。秀玲第一個反應不是憤怒而是驚訝,心想丈夫不論在什麼情況什麼場合下一直都很維護自己的,這次怎麼明知是婆婆的錯,明知自己受到了那麼多的羞辱,卻不但視而不見,還讓自己賠禮道歉呢,于是也異常激動的反駁道︰「心江,媽誤會了,我沒說她封建迷信,我的意思是詩雨雖是個早產兒但是和別的孩子一樣,不是什麼掃把星,我只是想消除媽對我們的誤解。」婆婆一听更是急了,說︰「你這麼說是我年齡大了,听不懂人話了,是吧?」心江也試著勸道︰「媽,秀玲只是想跟您解釋一下,您看您想哪去了。」「我不听她解釋,早產兒本來就是掃把星,她不用辯解,怪就怪她無能。」秀玲一听,頓感委屈,哭著說道︰「媽,要那樣說的話,也是那天陪您去買菜不小心被踫到的啊,怎能怪我呢?」婆婆听了氣的差點暈了過去,瞪大眼楮氣急敗壞的說道︰「你還怪我?我去買菜給誰吃啊,誰說那邊菜便宜硬要陪我去買的,這會兒怪我了,早知道是個女兒,還是個掃把星,我就不會讓你進這個家門,更不會伺候你坐月子,你現在就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媳婦,滾….」說著就暈了過去。賈心江見母親氣的暈倒,也不管不顧的沖著秀玲吼道︰「給我滾…滾…」。秀玲抱著詩雨,哭著跑了出去。

秀玲抱著詩雨邊哭邊跑,邊跑邊哭,不知不覺就跑到村頭的老槐樹下,疲憊的她乏力的癱坐在地上。看著懷中受到驚嚇哇哇大哭的詩雨,心疼的邊流眼淚邊輕拍著,忍住哽咽,柔聲的哼起了催眠曲,伴隨著柔軟甜美的歌聲,詩雨漸漸進入了夢鄉。秀玲努力的搖了搖腦袋,想把剛剛不愉快的一幕從腦海里清除出去,但有些事情越是刻意的忘記卻反而記得更加的清楚。回想到剛才的一幕,秀玲煞那間有種天塌下來了的感覺。不是自己太軟弱,而是因為這一切的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讓自己心寒的不是婆婆的刻意羞辱,而是心江的不解人意。雖然以前偶爾也會覺得心江有時過于小氣,但他對外一直都支持自己,保護自己,對內也是深愛著我們母女的。而這次縱然表面上是為了緩解婆媳之間的矛盾,卻能讓人明顯的感覺到,實際上他打心眼里和別人一樣也是嫌棄詩雨的。原以為嫁給他就可以擺月兌童年的陰霾,逃離猶如地獄的家庭,而獲一方淨土,可讓自己不用再為兄妹的誣陷而惶恐不安,也不用再為父母的責罵而痛哭流涕。發生了什麼事,有他頂著,受了什麼委屈,有他護著。而現在,卻覺得自己多年精心構築的城牆就這麼不堪一擊被輕易的摧毀了。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被兄妹欺負,被父母嫌棄,終日以淚洗面,恐慌不已的生活。自己不要緊,但詩雨還這麼小,就莫名其妙的被這般羞辱,讓她以後如何面對。想到這,秀玲心疼的看了看懷里熟睡的詩雨,哽咽的輕聲說道︰「孩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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