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轉眼即逝,帶著滿臉的無奈,人們只好依依不舍的重新回到繁忙的生活。與此同時,賈心江的工作調動也提上了日程。在年底工作評比中,因為工作突出,對工作認真負責、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他被評為上一年度「最優秀警務人員」。在這次工作調動中,同樣由于表現異常優秀被破格提升為市公安局刑偵大隊大隊長。听到這個結果,大隊里頓時炸開了鍋,雖說平時賈心江在隊里人緣一直很好,但這個結果,仍然讓許多人不能接受。論學歷,好多人都比他高,論能力,不少人也都比他強,這大隊長的位置,怎麼能讓他做呢?賈心江這時也很苦惱,苦的是岳父當時說只幫這一次,以後不再理會自己,惱的是結果一出,自己明顯感到前所未有孤寂與無耐。為此,隊里有很多人開始憤憤不平的排擠自己,怎樣才能改變現在這種水深火熱的局面,讓大家都擁護自己,听從指揮呢?正估模著如何是好之時,突然听到詩雨在里屋哭鬧的聲音,他頓時煩躁了起來,于是就出現了整個文章開頭的一幕。賈心江邊叫嚷著邊走進了里屋,氣急敗壞的說道︰「哭什麼哭,天天都不得安生,別哭了。」秀玲听到頓時傻了眼,第一次看心江發這麼大的火,他平時很疼詩雨的啊,這是怎麼了,邊輕輕的從嬰兒床里抱過詩雨,邊略帶埋怨的說道︰「詩雨還小,你何必發這麼大的火呢?」說完下意識的模了模詩雨的腦袋,嚇了一跳大聲叫道︰「詩雨發燒了,心江快去把寶寶的衣服拿過來,我們得趕快去醫院。」賈心江听聞,漠不關心的說道︰「現在幾點了,醫院早關門了,等明天再說吧。」秀玲一听就急了,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怎麼等?孩子還這麼小,這麼下去會出事的,醫院晚上一般都有值班的,快走。」「走什麼走啊,我說沒事就沒事。」賈心江不耐煩的說道。「詩雨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啊,你不去,我去。」秀玲生氣的抱著詩雨就要往外走。賈心江一個箭步上前把詩雨搶了過來,放到了嬰兒床上,望著被嚇得哇哇大哭的小人兒,憎恨的說道︰「讓你別哭,你還哭,吃老子,用老子的還吵吵鬧鬧的影響老子休息,就是一個廉價的賠錢貨。」秀玲听聞,瞪大眼楮,無法相信的看著賈心江,心想他果然和婆婆一樣重男輕女。雖然有時不經意間也會察覺到他偽裝的一面,但他怎麼也是自己深愛的丈夫啊,一直不忍心也不願意主動猜測他,揣摩他,只當那是一時的幻覺。這次親耳听到這麼不堪入耳的話語竟出自他的口中,秀玲實在承受不住,激動的反駁道︰「詩雨是你女兒啊,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還是個當爸的嗎?」。「我不是她爸爸,誰是?沒能生個兒子,我都沒說什麼,你坐月子,我也一直好生伺候著,還想讓我怎樣。」說完就氣急敗壞的摔門出去了。賈心江出門以後,秀玲立馬抱過詩雨,拿著外套往最近的醫院跑去。忽然間,天空下起了暴雨,秀玲趕緊月兌下外套裹在詩雨的身上。她就這樣在雨里瘋狂的跑著,無聲的哭著,從領口沿著衣襟緩緩而下,卻早已分不清楚到底是雨水還是淚水。從醫院回來已是凌晨兩點多,秀玲謹遵醫囑,把藥片搗碎了之後,活著溫水一勺一勺的朝詩雨的小嘴里送去,之後又拿著毛巾用溫水一遍一遍的擦拭著詩雨的身體,邊擦邊看著窗外冷冷的月色,猶如自己冰冷的心。原來以往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刻意編織的美夢,從小就喜歡把所有的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努力快樂的過完每一天,時間久了這種努力卻漸漸變成了麻醉。麻醉自己已經變成了一種無法抗拒的習慣,被兄妹欺負的時候麻醉自己說那是他們喜歡自己的表現,被父母責罵的時候麻醉自己說那是他們重視自己的體現,婚後,明明看出心江的偽裝,也一直麻醉自己說那只是一種幻覺。從小到大,從結婚到生子,每天每天不停的麻醉,只有一直麻醉才能讓自己堅強的活下來。經過秀玲一夜未合眼的精心呵護,詩雨終于退燒了,而心江卻也一夜未歸。秀玲吃完早飯,等保姆過來之後,就急匆匆的上班去了。因為公司最近接了一筆大生意,所以高為善決定晚上辦個慶功宴,請全公司的員工大吃一頓。秀玲本想推辭,但礙于高為善的一再勸說,盛情難卻,最後也跟著去了。席間,在大家的一陣起哄下,秀玲被灌了好幾杯酒,也許由于昨晚一宿未眠,為了詩雨勞累過度;也許為了那些不想回憶的和無法經受的事實,秀玲不一會兒就醉了。高為善見狀主動要求開車送秀玲回家。一路上,秀玲時不時的停下來嘔吐,還不停的說著一些胡話,只言片語中,高為善也能猜出一個所以然來。雖然第一次看見秀玲喝酒,且在酒精作用下,可稱的上是爛醉如泥,意識不清,但卻絲毫沒有破壞秀玲的美麗,已經醉的不醒人事的她依然是那樣的清麗月兌俗,別有一番韻味。此時一旁的高為善早已看的如痴如醉,不能自拔,情不自禁的撫上了秀玲清美的臉龐,要不是顧及到她的丈夫是市公安局的,听說最近還升了官,怕由于一時的沖動給自己惹上麻煩,真想這個時候就要了她。至此,高為善只能緊了緊喉嚨,忍住渾身的燥熱,猛踩油門,按公司登記的員工地址,朝秀玲胡家飛奔而去。第二天,秀玲醒來已是中午,感覺頭痛的厲害,一看時間,急忙起身到附近的公話廳打電話向公司請了假。一旁的保姆見秀玲醒了,笑著說道︰「秀玲姐,怎麼昨晚喝了那麼多啊,多虧一位先生送你回來,不然讓我到哪兒去找您啊。」小保姆名叫小蘭,由于年齡和秀玲相仿,只比她小一歲,因此二人平時多以姐妹相稱,相處甚歡。秀玲知道有人送自己回家,但不記得是誰,于是問道︰「誰送我回來的,長什麼樣子?」「高高的,白淨的很,很帥的哦,他說姓高。」小蘭一邊摘菜一邊花痴的說道。秀玲這才想起是高為善,接著問道︰「送我回來以後他就走了嗎?」。「是啊,不過您還吐了人家一身,他讓我好好照顧您,就急匆匆的走了,他不會是喜歡上您了吧,我可要告訴姐夫的哦,哈哈。」小蘭揶揄的說道。聞此,秀玲輕輕的咯吱一下小蘭,引得她狂笑不止,不停求饒,這才停了下來,裝作凶了吧唧的說道︰「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亂說。」說完幸災樂禍的走了,留下一臉無辜的小保姆。秀玲回到了里屋,心想高為善這個人還挺好的,下次一定要謝謝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