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初雪時 第四回 從感到情的平衡點(謊言)

作者 ︰

「鄭容一,項鏈我還要戴多久才可以還給你?」

雪莉晃動著手里面的項鏈盯著神情看起來吃驚不已的容一。

容一站起來走到雪莉身前,一只手接過項鏈。當年分別時的場景此刻歷歷在目地晃過眼前,依稀記得坐在轎車里面回頭看著女孩的身影越變越小直至模糊一片。

「我從來沒有去找過你。」雪莉將項鏈從容一手里面搶了回來,說是搶回來一點也不過分。容一沒有多作反應只是單手輕輕地拍了拍雪莉的肩膀。

「鄭亞律~」雪莉無法相信地拽住容一的手臂。「這樣就完了?你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容一微笑著用另一只手握住雪莉拽著自己的手。

「我也沒有想過去找你,但是你看我們不是還是遇到了嘛!妍樂,我是很早就認出了你,不單單因為那條項鏈……還有你今天選擇的時機似乎不太好……」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雪莉錯愕地站在原地,怎樣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想像過無數次的場景不應該是這樣。不甘心佔領了全部思想,自己不應該對于這個人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存在,那麼他現在這樣對待自己的原因是什麼。

追著容一的方向走過的時候,方才發覺東澈仍在餐廳里面。若有所思地擺弄著手里的餐具。

「《再到初雪時》的歌詞是你和容一那家伙的故事對吧!呵,真是輸給你們了,居然還有前緣一樣的感情存在。我最討厭這樣的劇情了。因為最後第三個人無論多麼努力都走不進女主角的心里。」

「……這樣怎麼辦呢?」東澈抬起頭看著雪莉的眼楮里太多太多的無奈和擔心,讓雪莉一時間竟然無措的站在原地感覺追出去和停留在原地都是不對的選擇。

看著東澈地眼神明白了容一剛剛那句「還有你今天選擇的時機似乎不太好」的意思。自己明明知道這些人對于自己的重要性怎麼還會做出這樣草率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剛剛給容一送換洗的干淨衣服,也不會無意中看到男生壓在歌詞本下面的倆個人小時候的照片。那種突如其來的震驚卻讓自己產生了逃離地想法,也許當時頭腦真的沒有轉回彎地想一想一直把喜歡自己這件事做的那樣明顯地東澈。只是自顧自地思考著容一一定自己就是照片上面的那個女孩,但是為什麼沒有和自己相認?

或許就是容一也清楚那個「不對的時機」關系到的那個人?

然而更糟地事情似乎還沒有完結。一天緊密地行程下來所有人都已經累到多說一句話的心情都沒有,當然這種心情在容一和東澈身上顯現得更加明顯。三個人幾乎一整天都沒有過多的接觸,心照不宣地默契的將這種氛圍進行到了回到別墅內。

雪莉和在 忙忙活活地準備著大家的晚餐,明明應該是助理們的工作,但是因為小敏走了之後公司暫時還沒有招聘上來可靠的人緣,所以還是只有雪莉一人照顧著summon的所有行動。至于做飯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保持著一致地態度,為保證飯菜達到可以吃並且好吃的程度以上,所以絕對不可以讓雪莉單獨做飯。

按著太空椒切條的時候精神一直走魂,幾切下去都沒有切下來一條。一直站在邊上抱肩膀撇著嘴地在 再也看不下去了。

「呀,呀,你給我一邊待著去。」說完壓過菜切。「再讓你切一會兒大家晚餐就不是吃雜炒蔬菜了,我看得吃血和鮮蔬了。」被在 訓教一番也完全沒有之前氣勢,依舊神情木訥地挪到另一邊翻攪著鍋里面的炖菜。

有些看不下去的熙旭把雪莉拉到了客廳按坐在沙發上面,熙旭面對面地坐在茶幾上面。看著好像失了魂似的雪莉。

「今天,公司找我去談話。過段時間組合里面可能會有新成員的加入,少則一人,多則兩到三名新成員。而‘summon’也將從樂團向偶像組合的方向轉形。大家的工作都會越來越繁瑣和加重,我希望這個團隊不會有人掉團,不會被任何因素影響。嗯……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可以把事情做到很好的那種人。是嗎?我沒有看錯吧?」

熙旭溫柔地語氣讓雪莉有氣喘不上來的感覺,周圍被緊密地空氣塞滿。再次覺得這個人就是天生的領導人才。在不說有傷和氣的情況下能夠讓人畏懼。

「嗯~」雪莉微微點了點頭。

一餐晚飯下來,氣氛沒有了白天時候的肅殺感覺。眾人有說有笑的坐在客廳里面聊天,熙旭捧著電腦坐在一邊檢查著今天的舞台演出。未延今天自從在公司門口下了車,便再沒有來過,電話也沒有打過。但這也符合他懶惰的形象。也對,有熙旭再別墅里面待著,恐怕比他親自住下還要管用。

餐桌收拾妥當刷完最後一個碗之後,雪莉再次回到客廳坐下來的時候發現容一並沒有在眾人中。想到今天白天容一被熙旭訓斥的樣子雪莉不免有些擔心。因為在 在一旁嘟囔的話「容一哥的吉它也會彈走音,真是不可思議。」

從來都沒有過的情況,是因為昨天自己的事情嗎?看來自已真是做錯了,如果一直這樣尷尬的相處下去要怎麼辦。放下他是「鄭亞律」自己是「宋妍樂」這件事情來說,這些人來說有著同樣重要的意義,不應該因為自己給他們帶來任何影響,就像熙旭說的一樣。

東澈停下攬著在 的動作,回過身的時候正巧看到雪莉盯著茶幾發呆的樣子。這個人真是讓自己措手不及,喜歡也不是,討厭也不是。這樣的感覺對于開朗的自己來說糟透了。

側過身子剛要說話,身後的在 一把攬住了自己的脖子往後搬倒著。在視線快要揚過去看到女生最後的一個瞬間是女生問完熙旭容一的動向後,抓起外衣出去的樣子。

「呀,姜東澈,還我發型,你小子……」耳邊是在 造次的聲音,被扳來扳去的身體卻沒有任何知覺感。只是全身有種力氣被抽空的感覺。

「樸在 !!」熙旭向下筆記本準備過來整頓軍紀一樣。

「啊,,哥,,是那小子先惹我的,,哥~~~~」在 嚇得撒開抱著東澈的手,從沙發上面一個翻身朝樓上跑去。

對于弟弟們的長次順序抓得很緊的熙旭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著不管,像是上次東澈在練習室只是沒有管容一叫哥一樣,何況在 今天犯了這麼多禁諱。樓上一頓撲騰過後開始傳來在 求饒的喊叫聲。

東澈光是听著都禁不住皺起來眉頭,想到上一次在練習室被壓著腿往牆上貼的回憶,現在還會一身顫栗。

忽然一頓冷風吹來,東澈走到敞開的落地窗旁邊。看到遠遠的海邊有兩個並排而坐的背影,呆站良久。轉回身的時候將窗戶帶上。

深冬的海邊比想像中還要寒冷,冷風凜凜地穿透著不算厚重的衣裳。但是比寒冷漆黑的海岸更讓雪莉無法忍受的是容一的沉默。好像自己並沒有存在一樣,只是看著遠處的海浪沉默不語。

「對不起,,昨天不應該貿然的那樣做。」強忍著心里的憤怒先開口和容一道歉,至少把東澈牽扯進來是自己顧慮不足。

听到雪莉的道歉男生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一樣又是好一陣地沉默。久到雪莉以為自己好像不會被原諒一樣。這樣忐忑的心情甚至超過了每次為阿華叔做任務時候的心情。

「就到正規一輯所有宣傳活動完結為止時候,我們再以‘鄭亞律、宋妍樂’的身份來談論我們。怎麼樣?」

抬起頭正對上自己眼楮的容一堅定的神情,並沒有給自己選擇的余地。「現在談論是怎樣?」如果是往常自己一定會為問出這樣問題的自己感到不屑和羞愧。但是此時此刻不同,眼前這個人是八年自己地獄一樣的人生唯一的依靠和執著,是自己迫切想要抓住的那個人。所以當這個人並不是同自己一樣迫切的需要自己至少像是多余的一樣,想要摒棄自己的時候,自尊、顏面諸多種種都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思考的。

「為什麼?……之前說沒有找過你是氣話,我有找過的,我之所以那樣生活,不僅僅是為了生活,更廣闊的人脈可以讓我更快的找到你。我沒有奢求什麼,我只是想……就是待在你身邊就行……我……」

「雪莉,听好。听我說……」容一看著已經哭出來的雪莉頓時狠透了此刻,也討厭死了過去。討厭自己。

「嗯,好你說,我听著。」邊抽泣邊擦著眼淚看著視線里面已經模糊不成模樣的容一的輪廓。

容一將雪莉的身體扳正,深吸口氣後抬起頭鄭重地看著女生。

「到時候再談,現在不是那種時機……」雪莉听到這里,心里一頓。「好,就等那到時候。」雪莉推掉容一拉著自己手臂的手。

雪莉回到房間回想著容一的話始終睡不好。坐起來到寫字台看著之前寫的歌詞,眼淚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也對,以現在自己的條件憑什麼去要求容一,要求他與自己相認。」

此時的鄭容一怎麼可能像八前年一無所有的鄭亞律一樣。不僅僅是炙手可熱的偶像,更是電子企業大亨的養子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而自己一無所有,有的是無數前科滿身瘡痍。都不是過去的人又何苦追尋著過去年少不懂事的情意不放。看來容一比自己更早的了解到這些,所以即使認出了自己也沒有相認,只有不知趣的自己……

看著窗戶外面漸漸升起的陽光,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雪莉就是那個女孩?」

「……嗯。」

「真好。」

容一轉過頭看著東澈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挑過那身影,遠處的海平面上溫柔的陽光正緩緩升起。

新的一天快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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