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繁華夢已沉 第二十章 謀劃會韓嫣

作者 ︰

方才輕放下酒樽,坐下一個沉穩卻又有些熟悉的男聲響起,「大漢皇後娘娘果然氣度不凡,下臣陸佑寧佩服,如此,還請娘娘滿飲此杯,也當慰了下臣一片敬仰之心(椒房繁華夢已沉第二十章謀劃會韓嫣內容)!」

聞聲望去,心猛然一緊,竟然是他!

戲謔的笑容,掛在臉上,那目光還是那日所見一般閃爍,我早該料到他非尋常人,卻不曾料想竟是南越朝臣。

有些尷尬的一笑,「陸大人客氣…」說罷,掩面飲下了酒。

有一句無一句的寒暄著,話間我才明白,坐下的那女子是南越國王後和趙興寵愛的一位夫人,听聞趙興極為寵愛的夫人正是呂嘉之女,呂縈。呂縈為人謙和、端莊,在闔宮上下深得人心,雖為呂嘉之女卻依然榮寵南越後宮,獲得了趙興多年來的獨寵,且王後素日里有些跋扈,忌恨呂縈入骨,與趙興夫妻情分已盡。

滿滿的宴席,卻不怎麼有胃口,「本宮此番前來正是代表陛下聖意,呂嘉反叛,陛下已派五萬大軍前來助趙王平亂,現下怕已從長安出發了…」

「從長安到我南越最快也需一月左右,只怕呂嘉那老賊逃往東越,與余善勾結…」坐下的一位身著戎裝的中年男子開口。

殿上遂陷入一片沉寂,趙興目光閃爍,半晌道,「京城的兵力有限,而京外軍隊多為呂嘉親信,豈會容我等隨意調遣?」

「興兒,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等有漢宮作為強大後盾,且皇後娘娘親臨南越,難道還怕了呂嘉那等奸人不成?」樛太後雖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卻還是不肯示弱。

此刻,韓嫣在坐下開口。「既然兵力不足。南越已歸屬我大漢,陛下絕不會坐視不管!」

那中年男子再次啟口,「話雖如此,可現下盼的是時間…呂嘉已逃往多日,我等派出的追兵無用。呂嘉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他斷不可輕易放過此次攻打番禹的好機會。東越與我南越素來結怨,且虎視眈眈,老臣怕只怕他們聯手,那時候漢宮援助若是還未到,南越可就岌岌可危了。」

「姚都尉說得不錯,京城可供作戰的兵馬不足三萬。最多能堅持四五日。」趙興沉穩的推測著。目光嚴峻。

我暗自的揣度,路博德大軍恐怕不出幾日便會到達南越邊境,劉徹若是真想挽救趙興等人也不是來不及,可我有什麼辦法呢,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我能做的,也只是不讓韓嫣隨你們一同死于非命,劉徹深謀遠慮。我不能違抗他的安排!

「趙王勿要氣餒,只要能拖延時日,勝利必定是屬于南越。」我輕撫著,緩和了方才有些緊蹙的氣氛。

趙興與樛太後都點頭稱是,「只盼聖上的兵馬能快些過來了。否則,我們可真是命懸一線。」

這算是來到南越的第一個夜晚,火紅的花朵和綠幽的藤蔓順勢而上,盈虧的明月高懸在飛檐之處,佇立在棲霞殿的庭院之中,抬頭仰望蒼穹苦楚何處訴說?此番前來南越,不過是想解救韓嫣月兌離虎口,卻自己也深陷囹圄。劉徹若是還在乎,他會發兵嗎,他會不會?

此刻,要想離開王宮,難上加難,趙興母子恐怕在我來的那一刻早已下令全面封鎖宮門、城門,他日呂嘉發難,劉徹的援兵若是未到,必定是魚死網破(椒房繁華夢已沉20章節手打)。可若是什麼都不做,就此苦等也不是萬全之策,東越,更是虎狼之地,何去何從到底如何抉擇?

日子飛逝,轉眼一晃便是半月過去,可我卻尋不到借口與韓嫣見面,眼看局勢在暗涌,卻無能為力。

「娘娘,你這又是何苦,這麼折騰自己呢…」月暮緊皺著眉不曾松開,一臉的無奈。

浸泡在如寒冰一般的涼水之中,渾身發顫,雙齒相擊發出踫撞之聲,「記得明日派宮人通報趙王,本宮感染風寒…」

「是,奴婢知道了…」她一邊替我擦身,一邊諾聲回答。

「還有,前些日子讓你辦的事情有什麼眉目了嗎?」。我微微側頭,漫不經心的問她。

她替我擦身,刻意壓低了聲音,在我耳畔道,「奴婢讓人每日留意陸佑寧與呂縈,果然不出娘娘所料,那陸佑寧的確是呂嘉潛入南越王宮的親信與呂嘉里應外合,而呂夫人則蠱惑趙王…」

「那人呢?」我揚眉一問。

她沉默了半晌,才諾聲開口,「原是伺候在呂夫人身邊的丫頭,前日突然暴斃,沒了。」

後背突然僵硬,兀的轉過身仰頭望著她,冷聲道,「你做的?」

「娘娘…」她惶恐的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無力的長嘆,揮手示意她起來,「罷了,只要別讓人瞧出端倪來便是了。」

原本溫熱的身子在冰涼的寒水之中浸泡了一個時辰,也變得冰涼透骨,敞開門窗,讓夜風灌進來,腦袋有些昏沉,最終迷糊的沉睡了過去。

翌日再醒過來,床榻輕帷之前佇立著幾個黑影,嗓子嘶啞,「月暮…」

「娘娘,娘娘您可算醒了,嚇死奴婢了!」月暮撲了上來,就是一頓痛哭,嘴里念叨著,「您這風寒舊疾怎的這時辰發作了,這里不是長安,怎會有那藥呢…」

樛太後仿若在月暮身後,又轉身怒斥著那群太醫,「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娘娘若是有個好歹,你等有幾條命來賠,統統給哀家滾,滾!」

我掙扎著起身,月暮將軟枕輕靠在後背,我低啞著勸慰,「太後娘娘何苦動怒…本宮這風寒本是舊疾,沒法根治,只是一發作便難以收拾了。不曾料想今日竟這般不湊巧,讓太後費心。」

「娘娘如此客氣,折煞老身了,委屈娘娘在此地本就不安,今日娘娘鳳體違和,更是難辭其咎。」她嘆著氣,搖了搖頭。

月暮抽泣著,一頓一頓,我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丫頭,哭什麼,又不是第一次了…」

「娘娘還和奴婢說笑,以前是在長安,總是有韓大人那藥照應著…」她伸手用寬袖胡亂的擦拭著臉上的淚水,泣不成聲。

樛太後一听,臉色果然大變,忙上前問道,「可是漢使,韓嫣,韓大人?」

「太後娘娘明鑒…」月暮口快,便回答道。

我瞪了她一眼,正欲開口斥責,卻被樛太後止住,「娘娘何苦不早說,耽擱了這麼些時辰,老身這便去請韓大人過來給娘娘請病。」說罷,在身後宮人的簇擁下,疾步離去。

待眾人徐徐離去,月暮隨我相視一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前額,嗔怪道,「你這個死丫頭,說謊也不臉紅了!瞧你裝的!」

她卻嬉笑著,「奴婢跟在娘娘身邊久了,便會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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