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晦玉站起身,冷冷地望著所有人,撥劍出鞘,嘴上嗜著那笑,輕淺地逸出兩個字——「找死。」剛才那一掌,已經宣告了眾人,他沒中毒。
黑無崖收回吃驚的神情,恢復了狠勁,眼中凝聚了殺氣。
「不錯嘛,有兩下子。」原本晃在手中的大刀被握緊,對準了獨孤晦玉。
一旁的梁靜只覺得無奈,又是打打殺殺的,她一點也不喜歡,卻又偏讓她遇上。嘆氣之際,有人抓住她的手臂,是柳常青,這人關心地對她說——「刀劍不長眼,快躲到桌子底下去。」
她被拉到桌子底下,隨著刀劍交擊聲響起,一場廝殺已揭開序幕。
獨孤晦玉的劍術實在了得,居然一人就解決了那麼多人,看得梁靜傻眼。所有攻擊他的人,全都狠狽不堪,或坐或趴或躺在地上,每人身上都受了傷,即使黑無崖的武功也不弱,但最後還是被獨孤晦玉挑飛了刀,坐在地上被他用劍指著,臉尬慘白。
「獨孤世家劍術冠天下,果然名不虛傳。」黑無崖咬牙忍著身上的傷口,本以為可以用計下毒制住對方,想不到對方更勝一籌,是他低估了對方。
獨孤晦玉冷眼脾晚著黑無崖蒼白的神色,沈聲道︰「現在知道太慢了,你有什麼遺言。」
黑無崖冷笑道︰「你殺了我,其他人便拿不到解藥了。」
獨孤晦玉的笑容卻更是惡。
「殺了你,再一個一個拷問你的手下就行了。」
黑無崖望著對方一膛的那按冷酷,對方眼中的狠絕帶著嗜血的味道,似乎自已口出威脅,只會讓對方更加森冷無情。
他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人言道,獨孤世家的人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一旦犯上,必然要付出代價。我是他們的頭兒,他們只是奉我的命令行事,這一切該由我來負責,請放了我的手下,給他們一條生路。
獨孤晦玉的嘴角逸出一絲那笑。
「可以。」「不!頭兒!」手下們瘋狂的阻止,他們紛紛爬向頭兒,有的拉著他,有的抱住他,更多的是擋在他前面。
「要殺就殺我!」
「不!殺我吧,用我的命來抵!」
「不!殺我!」眾兄弟人人爭先恐後要赴死,全為了保全他們頭兒的命。
「你們干什麼?讓開!」黑無崖大吼喝令。
「不!頭兒,咱們當初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們怎麼能夠讓你受死?要死大家一塊兒死!」
「沒錯!咱們絕對不會讓頭兒一人受死!」
「當年要不是頭兒,我們早就沒命了!」
「是的!頭兒對我們有情有義,我們怎能看著你受死!」
「要死一起死!」
「對!黃泉路上有伴,咱們再做好兄弟!」
他們沒有一個人肯苟且偷生,全都下定了決心跟著頭兒下黃泉,一時人人慷慨就義,氣魄如虹。
獨孤晦玉嗜著冷笑。
「好個兄弟義氣,真感人哪!」他的劍舉高,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們所有人上路。」他眼中殺意凝聚,卻夾地一怔,高舉的劍遲遲役有揮下,只因一個不該擋住的人,莫名其妙地擋在他的劍前。
梁靜站在黑無崖面前,面對著獨孤晦玉森冷的殺氣,小小的臉蛋有些僵硬,很努力地抿出求情的笑容,帶著商量的語氣小聲討饒。
「別殺他好不好?」
獨孤晦玉的劍仍然高舉著,居高臨下的目光冷冷地盯著她,沈聲問「為什麼?」
「這人罪不至死。他下的藥只能讓人暫時全身麻痹動不了,但不會置人于死地。」
她的話讓眾人吃驚,也讓獨孤晦玉感到意外,連黑無崖都不可思議地瞪著她,不解這小泵娘看似單純縴弱,怎會知道那包子里下的不是毒藥?
一時之問,眾人半信半疑a事實上,趁著其他人分神時,梁靜乘機檢查了掉在地上的肉包子,所以才會知道那不是會害死人的毒藥。加上黑無崖並沒打算害她,還大方地請她吃免錢的,而且他是個義賊,她實在役辦祛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殺死,所以向來不管閑事的她,才會忍不住幫黑無崖求情。
獨孤晦玉料不到這只小兔子竟然有膽子擋在他的劍前為黑無崖求情,他神情森冷,目光一瞬也不瞬地晚著她,唇邊夾然彎起那氣的弧度。
「難不成,你真的想嫁他?」
梁靜愣住,繼而秀眉大皺,心想這人耳聾了嗎?明明己經跟他講原因了,居然以為她想嫁給黑無崖?她對黑無崖完全沒有姑娘懷春的心思,正確地說,她根本從沒想過這種事!想歸想,心里罵獨孤晦玉是笨蛋,但是臉上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不是。」她回答得很干脆。
「那就別多事,走開。」警告的語氣里散發著危險味兒。
梁靜的目光與他對峙著,從對方不妥協的冷眸中,她感受到這人的無情固執,並非言語所能說動,那眼中逐漸凝聚的殺氣,警告她最好讓開,否則他會連她一起殺。
她嘆了口氣,收回目光,低頭道︰「真的不行嗎?」
「走開。」這是他最後的警告。
看樣子只有以自己的方式來使他同意了。她歉然地向他微微一福。
「對不住了。」
獨孤晦玉殺氣滿盈地瞪著低頭行禮的她,不一會兒,冰冷的神情有了變動,劍眉微擰,因為他突然感到自己不太對勁,凝聚內力的劍,竟然感到力量在散去,正狐疑時,猛然驚覺一事——「你——」他憤怒出聲,可才說了一個字,立刻感受到全身劇痛!在兩腿頹然跪下之前,他將劍尖插地,支撐著自己的重量,汗如雨下,氣血翻騰,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兔子。
「你對我下毒?」
她心虛地望著他殺氣騰騰的臉色,小聲道︰「只是暫時讓你失去力氣,不會傷你性命。」
獨孤晦玉怒火填膺,獨孤世家劍祛冠天下,他又是個中翹楚,竟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給下毒?簡直是奇恥大辱!同時,他也很震驚她的手段如此高明。
好可怕的膛色,那凶惡的目光寫著要把她大卸八塊,看得她心驚膽跳。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惹上他呀!誰叫他不好構通,她只好用師父教她的獨門武功,施毒于無形,讓獨孤晦玉暫時無祛殺人了。
然後,她突然轉身,把身後正想乘機打鬼主意的黑無崖給嚇了一跳。
梁靜望著他,平靜地說道︰「看在你對我網開一面,役有給我吃下有毒的肉包子,所以才出手救你,不過為了避免你們乘機傷害他們,所以在我對他下毒的時候,也對你們下毒了。」
黑無崖等人一听,忍不住驚訝得倒退了一步。
梁靜繼續說道︰「你們只有一個時辰可以解毒,往西走十里,那兒有一座湖,去湖邊找一株樹,它結了紫色的果實,吃下那果實便能解你們身上的毒。」
黑無崖等人怔愣地望著她,好奇地問︰「如果遲了呢?」
「放心,不會死,頂多武功盡廢而己。」
「武功盡廢」四個字恍若晴天霹靂,讓他們倒抽了口氣,背脊泛寒。倘若他們沒了武功,數十年練武的心血豈不白費?而且他們仇敵滿天下,沒了武功,只有坐以特斃的分!
黑無崖等人哪敢再打壞主意?此刻他們都自身難保了!對他們來說,武功被廢比死更讓他們恐懼。
黑無崖對于她如此高超的施毒術早就震驚不己,再也不敢小看她,科不到這個小泵娘竟是如此探藏不露。他忙拱手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小泵娘乃何方高人?哪一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