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晦玉沉著臉,活似要吞咽什麼惡心的東西似的,最後還是一口將解藥吞下去,然後回到床榻上,開始閉目養神。解藥很快就生效了,他身上中的軟筋散正在化解。
力量源源不絕地回復,在調息之後,他用內力解開了花憶蕊封住的穴道,然後又運行了一會兒。
當那雙眼再度睜開時,炯炯有神地閃爍著逼人的眸光。
在此期間,梁靜在一旁把風,隨時注意是否有人靠近?幸好花憶蕊己經把侍女遣開,沒有一個侍女在未經宮主的叫喚下,敢靠近寢房,這才能讓計劃順利進行。
她轉回頭,發現獨孤晦玉下了榻,心想他應該是恢復功力了,可當見到他走近花憶蕊時,她的臉色倏地變了,立刻沖過去,擋在花憶蕊身前。
「你要做什麼?」她緊張地看著他,他腔上的表情她很熟悉,是殺意。
「走開。」他沈聲命令。
「你不可以殺她。」她緊張地阻止,在他陰狠的瞪視下,她依然堅決的不肯退開,忙道︰「我知道她很可惡,但罪不致死。
不管怎麼說,她只是一個因為愛上你,而變得無祛自拔的可憐女人罷了。」
獨孤晦玉瞪了她好半晌,才哼道︰「誰說我要殺她了?」
「啊?」她呆了呆,夾然之間,她又感覺到他臉上的殺意梢失了。
「我跟她的這筆帳,怎麼說都要討回來!」獨孤晦玉厭惡地瞪著地上的花憶蕊。
她疑惑地問︰「你打算怎麼討?」
獨孤晦玉忽然露出那樓的冷笑。
「廢了她的武功。」
她倒抽了一口氣。
「沒必要做到這麼絕吧?」
「你以為,在你救了我之後,她會輕饒你嗎?」
她呆住,一時之間不知做何回答。
是呀,她只是單純的想救獨孤晦玉出去,卻沒想過當花憶蕊知道是自己救了獨孤晦玉後,肯定會把這筆帳算在她頭上吧!
見到獨孤晦玉要下手,她忙又阻止。
「我會躲起來,讓她找不到我就行了。」
她緊緊抓住獨孤晦玉的手臂,不要他下毒手。
「哼!天真的小兔子,不知江湖險惡的程度。」這丫頭完全不明白花憶蕊這女人可以殘忍到什麼程度,「花宮」在江湖上能佔有一席之地,就是因為這女人的心狠手辣。
花宮主報復心強,以她的心性,是絕對不會饒了梁靜的,必然會想盡辦祛將梁靜抓回來,無所不用其極地折磨她。
深不見底的俊眸射出厲芒,他沈下臉色。開什麼玩笑,他絕不會讓梁靜落到這女人的手上,一旦落入就完了。
他毫無預警地點住梁靜的穴道,讓她無祛動彈。
梁靜不敢相信,他居然來這一招!都忘了這男人有多麼可惡了。
她無祛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獨孤晦玉為所欲為。
終究,他還是毫不留情地廢了花憶蕊的武功。
離開「花宮」,己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他們回到了客錢,由于獨孤晦玉出手大方,之前他給客錢掌拒的銀子,足夠讓客錢掌拒幫他保留所住的房問,而他們的行李和馬兒也完好的保留著。
見到獨孤晦玉回來,伙計立刻去報告掌拒,掌拒的忙來招呼獨孤晦玉。
「客官,您回來啦!正好,您之前交代小的辦的事情,己經有眉目了。」
獨孤晦玉望著掌櫃,疑惑地問︰「什麼事情?」
「公子說,要幫您身邊那位胖姑娘找個合適的人選嫁了,小的特地為您物色了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就是巷口賣大餅的張三!人不但老實善良,做事實在,一直想娶老婆,而且也不重視外表,只要談得來、看得順眼,他就滿意了。客官,要不要我把他帶來給您過目?」
「不用了。」獨孤晦玉一口回絕。
「咦?怎麼……」
「她己經有對象了。」
「耶?這麼快?不知是哪家的——」冷不防瞥見獨孤晦玉銳利的冷眼,掌櫃立刻嚇得改口。
「是、是,有找到就好!小的這就退下。」
在掌拒離開之前,獨孤晦玉又把他叫住。
「慢著。」
「是,客官還有什麼吩咐?」
「去把馬匹準備好,再備上十天的干糧,打包上路。」
「是,客官。」掌櫃連忙躬身行禮,匆匆的去了。
待掌櫃走了之後,獨孤晦玉回到房問里,就見梁靜正背對著他整理包袱。
這丫頭挺安分的,讓他頗為意外。
在他恢復功力之後,要離開「花宮」是輕而易舉之事,因此他帶著梁靜離開了「花宮」。
花宮主被他廢了武功,「花宮」的人群龍無首,己經陷入了棍亂之中。
有些女子並非甘心特在「花宮」,只是懾于花宮主的威逼,如今威脅已失,不少人離開「花宮」,不再當花宮主的手下;也有人因為自幼在「花宮」長大,無處可去,一時沒了主意。總之,「花宮」自顧不暇,一時之間是管不了江湖上的事了。
「用過膳後,便上路。」他站在她背後,對她命令。
「…」她沒回答,依然忙著整理包袱,也沒看他。
獨孤晦玉對她這冷淡的態度倒不意外,雙臂交叉在胸前,哼道︰「你不回答,是還在不滿我廢了花宮主的武功?」
「…」她還是保持沉默。
「行走江湖,最好把無謂的同情收起,免得惹禍上身。」他的聲音冷了,這丫頭始終背對他,自顧自的收拾東西,分明故意模視他。
獨孤晦玉微微眯起了眼,他可不允許她如此。他走向前,伸手將她轉過身來,望著那張臉,原本銳利的目光轉成了驚訝。
那張陌生的臉蛋,對著他發出了贊嘆。
「哇……」沒想到會見到這麼英俊的男人,讓小泵娘一時驚為天人,看傻了眼。
不過那張俊臉,卻瞬間轉成了令人膽寒的表情。
「你是誰?」在他面前的並非梁靜,而是一位年紀相仿的陌生女子!
顯然對方也被他陰沉的臉色嚇到了。
「那個姑娘告訴我,只要我穿她的衣服,在房問里裝成是她的樣子,不管任何人來都不要轉身,也不要說話,就給我這些銀子。」雖然這男人好俊,可是好可怕呀!把她嚇得什麼都招了。
那小兔子又逃走了!獨孤晦玉額角的青筋在抽搐著,神色森冷地對她警告。
「滾!」他才一命令,女子立刻飛也似地奪門而出。當女人逃走後,獨孤晦玉森冷的神色也捎失了。
他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只小兔子那麼乖,果然最後如他所料,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像先前那般暴怒跳腳,因為正確來說,這是他放任的。若他真的不想放走她,她是沒那麼容易逃走的。
他的唇角浮起俊朗的線條。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決定了,與其讓她逃離自己的身邊,不如讓她改變心意選擇留下。
強摘的瓜不甜,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
獨孤晦玉沉吟了會兒後,便轉身出了房,牽著馬兒離開了客棧。他知道那丫頭要去叮里,他們遲早會見面的。
「要去送禮是嗎?」他嘴角的淺笑散發著魅惑眾生的那氣,矯健的身形飛掠上了馬背,雙腿往馬月復一夾,策著快馬,往「白鶴山莊」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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